清晨,当一束阳光落在院子里时,南方的天气便感到了热。悠扬的琴声响起,如泉水般又让人觉得凉爽。
伴随着王月儿的琴声,孙尚香披着一身霞光,在轻盈地舞剑。既然刘琮说她的剑法中看不中用,那她就要让夫君好好欣赏。
刘琮坐在一边,欣赏着这一切,似乎远离了刀光剑影,感到非常惬意。
“禀报大人,有一文士要见大人。”这时,一名下人来到院中。
“一名文士?”刘琮心中稍稍不爽,自己想清静一会都不容易啊!“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说,只是要见大人。”
这种情况,若是别人做州牧,门口的兵士是不会向府中禀报的。但是刘琮特别给兵士要求,如若有陌生文士来要见他,必须通报。
这一时期的文士,可都是牛人呀!而且也有一身傲气。你若怠慢他们,可能就失之交臂了。汉代一直重文轻武,文士比武将要难收复得多。
“把他领到书房来。”
“诺!”
刘琮到了书房后不久,那名下人便领着一名文士来到。
“冒昧打扰刘州牧,还望恕罪!”那名文士向刘琮施了一礼。
“哪里哪里,先生能来,我当亲自去迎接,有所怠慢,莫怪莫怪。”
两人都客套了一番,然后互相打量对方。
刘琮发现,此人中等身材,稍显瘦弱,但目光深远,气宇不凡。
“先生请坐!”刘琮挥了挥手。侍女端来了茶,“请用茶!”
“谢州牧!”那名文士坐下,慢慢品茶。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法正!”
“法正?”刘琮一听,心中狂喜。他早已经想到,此人不一般。现在一听,果然如此。
法正可是以前历史中,蜀汉最重要的谋士呀!他在军事这方面的才能,就连诸葛亮都钦佩不已。
“州牧知道在下微名?”法正从刘琮的表情中感到刘琮应该听过他。
“法孝直之名,我岂能不知?”刘琮微微一笑,“只可惜我那叔父刘璋,不识大才,让孝直这样的俊杰,沉为下僚,实在痛心!若孝直在我荆州,必然会与士元一样,成为我汉军军师!”
刘琮赤ll地对法正进行招揽。
现在可不比以前,完全占据荆州。整个大汉天下众诸侯,除了曹操,也只有孙权和刘璋能和他比。可是,他的优势就是年轻。因此,有招揽任何人的自信。
“多谢刘州牧看得起在下!”法正向刘琮行了一礼,面色非常平静。
其实,法正此时的内心,却并非如此,激动不已。
他从成都来到荆州之后,便被襄阳的繁华震惊了。刘表统领荆州之时,他也来过。但是当时荆州的繁华,法正看得清楚,那只是表面上的。因此他才没有投效刘表,而是去了益州。
可是刘琮执政荆州不到一年,荆州呈现出了真正的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客商公平买卖,童叟无欺。城内外兵士的面貌也是焕然一新,骨子里都表现出一种强悍。
法正此时完全相信张松所说,刘琮就是真正的乱世雄主。
今天听到刘琮的招揽,法正正本想直接认主。可还是忍下来了,决定再试一下。
“刘州牧真乃当世雄主,年纪轻轻便坐领荆州,不知如何看这天下之势?”
刘琮一听法正的话,笑了。刚才还有些失望,现在心情大好。这是法正想考孝一下自己,看是否值得投效。
拥有两世见识的他,回答这个问题,简直是小菜一碟。
“黄巾之乱虽然平息,但大汉的根基已经动摇了。因此,这二十多年来,朝纲凌迟,奸佞当道,混战不断,民不聊生!如今天下之势,当为不破不立!”
“何为不破不立?”刘琮的观点引起了法正的兴趣。
“自董卓把持朝政以来,诸侯并起,跨州据郡者如过江之鲫,纷纷登场。董卓被除,李傕郭汜又祸乱长安。然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灭袁绍雄居北方,使汉祚名存实亡。我欲除贼兴汉,但朝廷自桓灵以来,已失民心。因此我于荆州广施仁政,奖励农耕,发展商业,限制世家,唯才是举,改变往日陋习,形成崭新风貌。忠诚志士不懈内政,良才武将忘身于外,遂驱逐曹贼,收取荆州九郡!这就是不破不立!”
“荆州在刘州牧的治理之下,的确百废俱兴,繁华不减当日。只是不知今后,州牧有何打算?”
“我欲兴复汉室,还都洛阳。然曹操势大,不可图也。暂时据守关隘,使其不能南下。江东孙权已历三世,兵强马壮,人才济济,可为盟友而不可图之!益州刘璋,虽为汉室宗亲,我之叔父,然在乱世,周围曹操、张鲁皆虎视眈眈,欲吞其地。因而我必夺之,为天子牧守。以此二州为基,扫清汉中、雍凉等地,让天下成为鼎足之势。然后发展内政,壮大国力,待到天下有变,便可多路出兵,北伐中原!只是目前荆州人才凋零,孝直乃天下名士,胸口隐韬略,腹内藏甲兵,不知可助我否?”
听了刘琮这番话,法正无比震撼。刘琮对天下形式的认识,比他和张松更清晰。对曹操孙权等人的评价,也非常中肯,到位。关键是,他才二十几岁,太年轻了。曹操等人百年之后,刘琮正是精力充沛之时,那时谁还是敌手?
现在一看刘琮招揽自己,立刻起身,跪倒在地。
“法正参见主公,从今以后,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啊!孝直快快请起!”刘琮非常高兴,双手扶起法正,又搬出了刘备的那句口头禅,“我得孝直,犹如鱼得水,何愁大业不成啊!我封孝直为荆州从事,兼汉军军师!”
“多谢主公!”法正感激不尽。
在益州,他最多只当过县令啊!当然,这也是荆州太缺人了。崔州平去了南阳之后,州牧府的主要官员,就剩一个孟建了。
“主公,这是《西川地形图》!”法正从衣袋中拿出张松绘制的地图,恭敬地递给刘琮,“此乃张永年所绘,让我转交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