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一出现,让众文士眼前一亮,兴致更高。
“多谢王小姐!”
“王小姐真乃仙女下凡呀!”有人忍不住对其姿色进行赞美。
这时又有两名侍女搬来一架古琴,王珏轻拨琴弦,悦耳的琴音便轻轻地飘了起来。
随着玉指在琴上轻巧地翻飞,琴声仿佛流水,仿佛细语,仿佛轻烟,缓缓地流进每个人的心中,和醇香的酒融为一体,让人人都感觉到几分醉意,不知不觉地又吟诵起了挂在墙上的一首首诗。
一曲完毕,醉意更浓,不知是酒醉、琴醉,还是心醉,一个个诗性大发,王连自然是提供了笔墨纸砚,让大家挥毫抒怀。
然而可能是饮酒的原因,还可能是其他原因,众人一时之间竟然写不出像样的诗文,王连多少有些遗憾。
“王公子能写出如此绝好对联,想必写诗更加擅长,不知能否留下一篇?”王珏突然望了望刘琮,轻声说道。
吴苋听了王珏的话,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阴云,而她表情的变化正好落在了王珏的眼里,王珏的脸上出现了挑衅性的笑容,不过一闪即逝。
“王小姐说的对,承光兄应该做一首诗!”邓芝马上赞同。
“承光兄的才学,令我佩服不已,今日必须做一首诗!”秦宓当然不会放过刘琮了。
“王公子,请作诗!”
“请王公子作诗!”
众人借着酒兴,都大喊起来。
“承光兄,就请做一首吧!”王连脸上充满了殷切的希望。
刘琮面带笑容,直盯着王珏,王珏羞涩地低下了头。刘琮心中一阵得意,这小女子敢将自己一军,却原来也是如此害羞。
“既然美人相邀,岂有拒绝之理!”刘琮站了起来。
这一句话可是一语双关,众文士自然理解为刘琮不拒绝作诗,可是王珏却听出了玄外之音,羞得脸更红了,心突突直跳。
刘琮轻轻踱了两步,停了下来,然后来到案桌前,挥笔疾书。
好几个人凑到了刘琮跟前,轻声念道:
“渡远荆门外,来从蜀国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刘琮写完之后,放下笔,望着有些痴呆的众人,心中再一次向诗仙李白真诚道歉。
“好诗,好诗呀!”秦宓第一个发出赞叹。
“王公子之诗,堪称经典!”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写得太好了!”王珏细细品读,“心中的美景,一直无法道出。王公子的诗,真乃千古绝唱啊!”
吴苋此时看向刘琮的眼光,又一次变了,他知道夫君刘琮有才可,仍然被惊到了。
“承光莫非是荆州人?”邓芝问道。
诗中有游子思乡之情,而且说是从荆州来的。
“正是,荆州襄阳人!”刘琮笑着答道。
“我乃荆州新野人!真是有缘啊!”邓芝高兴地说。
“承光兄,伯苗兄,我也是荆州人,荆州南阳人呀!”王连也惊喜的说。
“他乡逢故知,乃人生一大幸事也!”刘琮也高兴地说。
“承光兄来益州多久了?不知所为何事?”王连问。
“一月有余,听闻益州天府之国,山川秀美,故而携妻远游至此。”刘琮答道。
“我在小的时候随父便来到了益州,故乡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王连显得无比惆怅。
“长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兄长常常登楼远望,望着西下的夕阳思念家乡。听闻如今家乡在汉王的治理之下,非常繁华,我们也想回去,怎奈已无亲人。”王珏走过来,轻声说。
“其实在汉王的治理之下,这益州很快会繁华,如襄阳和洛阳。”吴苋说。
“夫人说的对!”王珏点了点头,此时两女子表现得很友善。
谈到了故乡,刘琮想到了前世,虽然还是同一个地方,但物是人非。他想起了宋代诗人李觏 的一首诗《相思》,便吟诵出来: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此诗吟诵完之后,邓芝、王氏兄妹,甚至是吴苋都轻声默读起来,他们几人无论在益州时间长短,全都是客居他乡,一下子引起了共鸣。
“承光兄之诗写出了我等的心声啊!”邓芝感慨万千。
“承光兄出口成章,令我折服。如今大汉天下,文采能抵承光兄的,恐怕只有汉王了。”秦宓语气非常诚恳。
“是啊!”
“是啊!”
众人都赞同。
“如此情景,当浮一大白啊!”王连提议。
“正如承光兄所言,他乡逢故人,乃人生一大幸事也,当浮一大白!”邓芝赞同。
“有此好诗,岂能不同饮!”秦宓也赞同。
“好!”刘琮点了点头。
王连、邓芝、秦宓与刘琮等人,在一个僻静的雅间中,又开始饮酒,畅谈。
刘琮出来的时间长了,在刘虎的提醒之下,借故天色已晚,便离开了醉仙楼。
而王莲等三人依旧在饮酒。
“文仪兄,伯苗兄,觉得承光如何?”秦宓问道。
“才华出众,无人能及!”邓芝说。
“气度不凡,当世大才!”王连说。
“二位兄台,觉得他的诗和汉王相比如何?”秦宓又问。
“不相上下,伯仲之间。”邓芝答。
“有异曲同工之妙!”王连答。
“不错,却有异曲同工之妙!”秦宓点了点头,“那二位觉得,想承光兄这样的大才,一直在荆州,为何没有做官?而且也没有什么名气。”
“这……”王连和邓芝听了秦宓的话之后,突然发现的确有些奇怪。
若是在其他地方,人才被埋没,这不足为奇。可是在荆州,而且是在襄阳啊!汉王刘琮慧眼如炬,知人善用,又能唯才是举,任人唯贤,怎么可能错过如此大才呢?
“承光兄出口便是好诗,以前为何不见他任何一首呢?”秦宓又问。
“是啊!那子敕兄认为是何原因?”
“我以为,这位王公子,就是汉王!”
秦宓的语气很坚定,可听到王连和邓芝的耳中仿佛如炸雷一般。
“什么?是汉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