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六月底。
叶芷灵总算清闲了下来,也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看看书,没事就去曹氏那里逗弄两个弟弟,或者跟颜湘如一起给未出世的小侄子做点小东西。
虽然她的女红实在有些无颜见人,不过经过这两年的努力,总算能做出像样一些的东西了。
丹凤如今管着清风苑,丹如绿意绿盈都还在仁济帮忙,叶芷灵身边只有宝珠宝琴两人伺候着,曹氏又给她添了两个新买的丫鬟,一个叫碧儿,一个叫青儿。
两人初来乍到,表现得也算可圈可点,叶芷灵也没怎么太上心。
只是今日宝珠和宝琴同时闹肚子,叶芷灵瞧着那脸色就觉得不对劲,亲自给两人诊了脉,发现只是吃坏了肚子,也就没太在意,开了方子让人去府里的药房抓上一副药喝了就没事了。
不过今日她却是要出门,无奈之下,只能带了新来的碧儿和青儿。
两个人都怯生生的看着她。
“你们两个不要害怕,也不用担心,我不过是去仁济看看,你们只要跟在我身边就行。”叶芷灵温和的安抚了一句。
碧儿不好意思的张口:“多谢小姐体谅,奴婢们一定不给小姐丢脸。”
青儿也小声的说:“奴婢从未跟着小姐出去过,如果做错了,小姐可千万别打我啊!”
叶芷灵被她那胆小的样子逗得扑哧一笑:“我何时打过人了?青儿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一些。”
青儿红着脸垂着头道:“奴婢天生胆小,后来被爹娘卖了,这性子更是改不过来了。”
碧儿也点头道:“奴婢也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真的很怕给小姐丢人。”
叶芷灵摇摇头,也不知这两个丫鬟是怎么被买进来的:“就算丢脸也无妨,这次你们是临时跟我出去,怨不得你们。不过以后在清风苑久了,你们也不能总是这样,明白吗?”
“奴婢明白。”两人立刻齐声道。
毕竟叶芷灵以后是要嫁到三皇子府去的,身边的丫鬟不说多出众,至少也要大方得体才是。
三皇子府今日来了稀客,靖安伯领着一家子人大喇喇的站到了三皇子府门口。
“小的见过伯爷。”门房小厮礼数周全的上前请安问好。
靖安伯冷着脸应了一声,抬脚就要往门内走。
门房小厮连忙挡在门前:“伯爷请留步,殿下吩咐过,他不在府中时,任何人都不能进府。”
靖安伯虽然是个闲散的伯爷,可这些年的官场也不是白混的,顿时虎着一张脸,怒瞪着门房小厮吼道:“我是你们家殿下的亲外公!连我都不能进去吗?如果他想不认我这个外公,就亲自到靖安伯府去说,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阻拦!”
门房小厮着实为难了起来,让也不对,不让也不对。
这时带着面纱的郑婉瑜突然道:“这位小哥,祖父是殿下的外公,你就通融通融,我们等殿下回来再走,到时候如果殿下怪罪,也有祖父为你说话,你何不现在卖我们一个面子呢?”
这小厮虽是秦子风手底下特别训练过的,可到底只是一个小人物,在搞不清楚靖安伯一家人在秦子风心中的地位时,也不敢胡乱做主。
上次他已经将郑婉瑜拦在门外一次,可今天来的是靖安伯本人,还有靖安伯世子和世子夫人都在门外,他如果再拦着,恐怕会给殿下招来一个不孝的骂名。
这小厮左思右想后,终于让开了位置,拱手道:“伯爷请!”
郑婉瑜唇角微扬,脚步轻快的跟在郑夫人身边进了三皇子府。
门房小厮看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进去,目光停在郑婉瑜身上,他怎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郑夫人低声对郑婉瑜道:“瑜儿,你确定今天我们能见着三殿下?”
郑婉瑜点头道:“嗯,女儿也是让人特意打听的消息,三殿下今晚一定会回府。”
郑夫人点点头:“那就好,希望他能答应你祖父的请求。”
郑婉瑜的脸上适时的露出了一抹羞涩的浅笑。
郭婉琪昨晚派人来告知她,表哥今夜会回府,让她赶紧想办法进到三皇子府。
今日一早她就去见了祖父,请求祖父来替她说话,她愿意嫁给表哥做侧妃。
此次盛武帝亲征,留了秦子风在京中监国,其中深意不言而喻,靖安伯早就想跟秦子风亲近亲近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
之前叶芷灵被赐婚给了秦子风,靖安伯很是暴跳如雷了几日,现在郑婉瑜主动表态愿意做侧妃,虽说如此一来靖安伯府的脸面有些不好看,可在权势面前,脸面算得了什么?
于是,吃过午饭后,一大家子就跑来三皇子府了。
三皇子府中的管事恭恭敬敬的将靖安伯府的人请进了待客的偏厅,着人送上茶水便退了下去。
郑夫人感叹:“都说三殿下于女色无意,看来真是半点不假,这诺大的三皇子府竟然没见到有丫鬟。”
靖安伯皱眉道:“他这样有什么好?作为皇子应该早日成亲生子才是正理,有了子嗣才会多一分保障。”
郑夫人立刻闭了嘴,公公都说话了,她这个做儿媳妇的还能说什么?
靖安伯世子也赞成道:“父亲说得没错,圣上这些年来迟迟不立太子,恐怕就是跟几位成年皇子都还没有嫡子有关。”
盛武帝的三个皇子中,除了大皇子已经有一名嫡女两名庶女,六皇子去年才大婚,现在还没有子嗣,三皇子秦子风更是才赐婚,子嗣的影子都没见着。
靖安伯世子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没错,所以他一定会答应娶瑜儿做侧妃!”靖安伯听了这话越发觉得自己今天来对了。
试想秦子风大婚后再娶侧妃,到时候如果郑婉瑜争气生下皇孙,日后靖安伯府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
可惜,他们想得很美好,一直等到华灯初上,秦子风也没有回府。
靖安伯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