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伯此话一落,众人立刻惊呆了。
堂堂靖安伯府的嫡孙女竟然要给三殿下做侧妃?靖安伯脑子没问题吧?
除了戏台子上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所有人都看见秦子风的脸色变了。
刚才秦子风脸色虽然冷,可却不冻人,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却像是要将人冻成冰一般。
“麻烦外祖父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刚刚听戏入了迷,没听清您的话。”
过了半晌,秦子风才缓缓冷冷的吐出这样一句话,话里的警告意味就连戏台上的小生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可惜,靖安伯今日喝多了几杯,心里又被自己编织的美梦迷得团团转,哪里还听得到秦子风刻意给他留的退路?
靖安伯闻言,打了个酒嗝,朗声笑道:“这是喜事,那我就再说一次。风儿,你何时才要跟瑜儿将名分定下来?侧妃也没关系,毕竟你的正妃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
原本为了靖安伯的颜面而坐在他身边的秦子风,闻言霍然起身。
“靖安伯怕是误会了什么,本宫跟贵府的郑小姐从未有过任何交集,虽然她与本宫也算是表兄妹,可本宫一直将她当成普通的闺秀对待,不知靖安伯何出此言?”
秦子风话里的冷意,以及刻意扬高的音量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包括戏台上唱戏的人。
他连敬语都不对靖安伯用了,可见是动了真怒。
靖安伯尤不知自己已经闯了祸,竟然还笑着道:“风儿啊,你在外祖父面前怎么也摆起架子来了?前些日子瑜儿还经常去你府上帮你管教下人,怎么现在你却这样说?”
越说到后来,靖安伯说话的速度越慢,直至有些说不下去。
靖安伯世子早就听呆了,此时猛然回神,赶紧拉住靖安伯的胳膊:“爹,您喝多了,儿子扶您回去歇着吧?”
靖安伯也意识到好像出了什么事,可醉酒的人脑子就是会转不过弯,靖安伯也是如此,听见儿子这么说,反而对着靖安伯世子道:“我这是在为瑜丫头争取,你拦着我做什么?”
靖安伯世子尴尬地看着秦子风,又看看那些眼神奇异地盯着他们的人。
秦子风也看出了靖安伯醉的不轻,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祖父,刚才他的态度已经让郑家颜面尽失,想来过了今日后,郑家再也无颜提起郑婉瑜的亲事。
“罢了,舅舅还是将外祖父带回去休息吧!”秦子风缓和了语气。
靖安伯世子立刻对秦子风点头致歉:“多谢殿下的体谅!”
可靖安伯却并不领情,反而大声道:“风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我可是你的亲外祖父!瑜儿是你嫡亲的表妹,她为了等你才蹉跎年华至此,难道如今还做不得你的侧妃吗?”
秦子风的脸色再次一变,见周围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这其中也包含了叶芷灵的父母。
秦子风深吸一口气,扫视了一圈众人后,扬声冷冷的道:“本宫只说这一次,本宫这一生只会有叶芷灵这一个正妃,今后也不会再有任何侧妃侍妾通房,所有想要给本宫说亲的人都歇了心思!不然……”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秦子风说完,清冷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特别是靖安伯府的人。
而这一眼也恰好看见叶芷灵正站在半月形的门边,含笑看着他。
郑婉瑜一直维持的温婉面具再也戴不住,当众哭了出来,掩面飞速的跑离了现场,郑夫人连忙追了过去。
闹了这么一出,靖安伯世子更是慌慌张张,尴尬不已的拖着靖安伯回了住处。
众人看向秦子风和叶芷灵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只能深深一叹。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而叶胜轩和曹氏脸上的笑那就没停过。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秦子风竟然是这样一个重情专情之人!
叶芷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顶着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回到殷晓月旁边的座位上的。
“哇!叶妹妹,刚才你没看到三殿下的宣言吧?真的好霸气啊!”殷晓月眼冒崇拜的目光,拉着叶芷灵不肯撒手。
叶芷灵恍恍惚惚的点点头,她也很意外。
之前秦子风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可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当众说了出来,还是以这种威胁人的方式。
当听到他说让那些想给他做侧妃的人都歇了心思的时候,叶芷灵整颗心跳动得几乎快要蹦出心腔,但是那样强烈的感情却都没有她耳里听到的来得浓烈。
她到底何德何能才能让秦子风如此待她?
叶芷灵不禁深深的自我怀疑起来。
从前世起,秦子风对她的感情就是浓烈的,虽然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可他对她的感情,她又不是木头做的,自然能感觉得很清楚。
然而这份感情竟然延续到了今生,并且还是在她曾经伤害过他的情况下,她真的很难不去怀疑什么。
但秦子风一直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并不记恨她前世的陷害,又在今天,以这样昭告众人的方式让她知道,他对她是真的上了心。
“真是没想到,原来三殿下还是这样一个重情专情的人,以前我只觉得他冷得跟个冰块似的,这人啊,果然是不可貌相呀!”殷晓月又忍不住的叹道。
就像秦宗越,也是这样的人,哪怕名声那么差,可是居然也会为了救她而不惜自己的性命,这份感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叶芷灵情不自禁的点点头:“我也没想到。”
跟叶芷灵她们一个桌子的还有一位小姐,只是跟她们不熟,所以只是羡慕的看着叶芷灵,并未说话。
本来是个高兴的时刻,可让人讨厌的声音却依然响了起来。
“恭喜叶小姐,能得到三殿下这样专注的情意,真是让人羡慕啊!”郭婉琪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不用她示意,那位与叶芷灵她们同桌的小姐就识趣的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