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儿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耳边不断回响着刚才叶芷灵说的话“最后一个从我屋子里出去的人,是陈韵儿”。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灵儿妹妹,我怎么可能偷了你的嫁衣?你都答应要带我进三皇子府了啊!”陈韵儿急急地为自己辩解。
正在这时,曹氏和颜湘如也过来了,她们是过来帮忙,也是道别的。
叶芷灵今日出嫁,日后就再也不是单纯的叶家女儿了,而今天曹氏和颜湘如要招呼宾客,肯定会忙得没时间跟叶芷灵多说,所以早早的过来想说说话。
没想到她们刚进门就听到陈韵儿的话。
曹氏立刻就冷了脸,厉声道:“陈姑娘,请你把话说清楚,你跟着灵儿进三皇子府要做什么?难道我们叶家亏待了你不成?”
陈韵儿现在心里又害怕又恐慌,被曹氏这样厉声一问,不由自主的就脱口而出:“我不过是想日后能在灵儿姐姐不方便时伺候三殿下,我绝没有恶意的!”
她这话一出,屋里的丫鬟全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
陈韵儿是什么样的人,叶家的每个人都知道,原本他们还不知道陈韵儿这次赖在叶家不走是为了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
就凭她的出身,竟然还打着给三皇子做侍妾通房的主意,真真是要笑死人了。
这时叶芷灵开口了:“昨晚你来求我带你进三皇子府,那时我屋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你是最后一个离开我房间的人,我的嫁衣不是你偷走的,还会有谁?”
陈韵儿被屋里的人狠狠的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种被冤枉百口莫辩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曹氏一直黑着脸,冷笑一声:“是不是她偷的,去她屋里一搜便知。曹嬷嬷,你带两个人去陈韵儿屋里,务必要仔细的搜!”
曹嬷嬷板着脸应下,带了绿意绿盈就去了。
曹氏转头对陈韵儿道:“上次你帮了伟伦,你说跟你母亲失散无处可去,我念在我家老爷和你爹的交情上让你住在叶府,你扪心自问,我们叶家待你如何?”
“如今你不但不懂得感恩,竟然还偷了灵儿的嫁衣!更可恨的是,你不但想毁了灵儿的婚事,让她在大婚之日出丑,还想跟着灵儿去三皇子府跟她抢夫婿!”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人?”
颜湘如看着陈韵儿的眼神也很是不善,这个陈韵儿住在府里,府上的小厮哪个没被她有意无意的勾过?就这样的女人也配留在他们府上?
叶芷灵轻叹一声:“娘,我们都被她骗了,她母亲邓氏好好的在南市的西北角做小生意。前两日画意出门办事时见到过。”
曹氏这下气得不轻,指着陈韵儿骂道:“你个不孝不义的东西!我们叶家容不得你这样的人,不管今日之事如何,你都给我滚出去!”
陈韵儿一个激灵,顾不得为刚才的失言找借口,急急地为自己辩解道:“伯母,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偷灵儿姐姐的嫁衣啊!”
“陈姑娘,你就别再狡辩了,如果你没有偷嫁衣,那我们在你屋里找到的这是什么?”曹嬷嬷冷冷的声音恰巧在此时响起。
陈韵儿瞪大眼看过去,就见绿盈手里捧着一套大红色的嫁衣,只是那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不成样子了。
“不,不,真的不是我啊!”陈韵儿连连后退,不断摆手,不停的为自己分辨。
曹氏气急攻心,怒吼道:“陈韵儿,你好狠毒!不但偷了灵儿的嫁衣,还将衣服剪碎,你这是在咒她啊!”
大喜的喜服被人剪了,大婚之日没有嫁衣也就算了,可被人如此诅咒自己的女儿,曹氏本就是暴脾气,此时哪里还忍得了?
“啪!”曹氏一巴掌打在陈韵儿脸上,“贱人!如果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念在老爷和你爹相识一场,今天我就饶你一命!曹嬷嬷,将她给我撵出去!”
曹嬷嬷也被陈韵儿气得不轻,不用曹氏吩咐,上前就扯着陈韵儿往外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还想跟着去三皇子府伺候三殿下,我为什么要破坏灵儿姐姐的婚事?我是冤枉的!”
陈韵儿犹不死心的哭喊着为自己求情,可惜屋里所有人都像看一只苍蝇一般看着她,无人多说一个字。
很快陈韵儿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了,曹氏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灵儿,你的嫁衣没了,这可如何是好?马上就要天亮了,喜娘就要来了啊!”
在曹氏想来,陈韵儿母女爱财,她只破坏了嫁衣,凤冠和一众首饰却是没有动,这也是很合理的事。
可没了嫁衣,今天这婚礼要怎么收场?现在赶制也根本来不及啊!
“娘,您不用担心,女儿早就防着这一点了,当时让绣娘做了两件嫁衣。”叶芷灵淡淡一笑,说得轻描淡写。
“啊?两件嫁衣?”曹氏和颜湘如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
叶芷灵轻轻点头:“没错。其实今日我是故意设的局,为的就是要将陈韵儿光明正在的赶出去,日后她再也不会缠着我们府上任何一个人了。”
这件事她做得并非天衣无缝,陈韵儿毁掉嫁衣的动机就是最大的破绽,正如她最后被拖出去时说的一样,她没必要破坏婚礼。
等到今日过后,曹氏等人稍稍一想就会知道真相。与其那样,倒不如此时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
曹氏和颜湘如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娘,我不放心陈韵儿留在府里,所以才会用这样的办法让她离开,您不会怪我吧?”叶芷灵斟酌着开口。
在曹氏心里,叶芷灵一直都是纯洁善良的女子,今日这件事却让曹氏看到了叶芷灵的另一面。
过了片刻,曹氏感慨一叹:“原本我还担心你加入天家,日后会吃苦头,今日看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