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之内,董卓和李儒正在商议,一旁南阳太守何顒坐在椅子就等他前来。
“二位将军,在下军中杂事耽误片刻,请二位恕罪!”
董卓心情不错,朝着楚寒摆摆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
颍川之战,楚寒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不单单把张梁和张宝二人的功劳全部交给他,而且还把城内缴获的不少金银也悉数交给了董卓,自己分文不取。如此行迹,纵使李儒在一旁不断的让他小心谨慎,他自己也狠不下心。
“二位既然到齐,不妨先看看本将手中的这封前方急报!”说着董卓从手中取出来了一封书信交给了何顒。
待楚寒二人看罢,董卓才继续询问道。
“颍川战局已经传至冀州,看来这张角已经在谋划后路。让自己麾下的四大弟子之一的张牛角开赴黑山,并把徐和安置到了青州一带。如今整个冀州的黄巾军全部龟缩在清河郡一带,卢植现在麾下五万汉军已经将张角围困在清河,并邀我军开赴清河一同退敌!二位以为如何?”
何顒不通军事,往往战事都以董卓马首是瞻。董卓虽然名为问他们二人,其实也就是询问楚寒一人。
“平旌意下如何?”
如今张宝张梁二人都死在了董卓手中,纵使杀死张角,朝廷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赏赐再来嘉奖他。而且功劳全部捞在身边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搞不好最后引火烧身反倒不美。
“在下好计策没有,拙计倒有一条!张角虽不能取,但张牛角和徐和二人倒是我们目前可选之人,将军何不攻之?”
董卓眼前一亮,看着旁边的李儒满意的点点头。
“刚才文优也是如此之说,没想到平旌与文优见识相同。”
楚寒扫了一眼站在旁边面露微笑的李儒。
“大人说笑了!我岂敢和文和相提并论!”
“那平旌猜猜文优刚才献计,是让我打张牛角还是徐和?”董卓似乎来了兴致继续询问道。
张牛角虽然名声不算太显,但他的义子确实是汉末群雄之中不可忽略的一支。
黑山绵延千里,其间错综复杂就成了盗匪最佳的藏身之所。历史上,张牛角在张角身死之后率领残部来了黑山之中慢慢发展,最终聚集了不下百万之众,成为了冀州大地上不可忽视的一支强大势力。
“张牛角隐入黑山之中自然不可能;唯一的选择只有那青州的徐和,想必文优献计也是转战青州吧!”说着楚寒再一次将目光转到了李儒的身上。
能够将董卓从一个小小的河东太守推上西凉刺史,最后成为权倾朝野的太师,背后全靠李儒替他谋划。
“文优说的不错,平旌不单单擅长军事,更是善于谋略。假以时日,势必成为我大汉群英之中的佼佼者!”董卓的话中有话,何为群英,自然也包括他自己。如果楚寒是佼佼者的话,那楚寒又置于何地?
“大人说笑了,寒平生只愿做霍骠骑一般,封狼居胥,替我大汉守卫北疆足矣!”
楚寒的话也不知道董卓是否听进去,其中真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董卓既然心意已定,楚寒自然不可能再做什么转变。
“何太守,楚太守!如今我意率大军进入青州剿贼,你二人意下如何?”
朝廷诏书以下,楚寒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会稽郡郡守一职。如此年轻的一方太守在大汉的历史上也是极其少见。
“愿随大人入青州剿贼!”何顒自然不可能离开董卓,而且对付张角势必还需要一段时间,长时间征战让他这把老骨头是叫苦不迭。
“平旌呢?”董卓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楚寒。
虽然明知楚寒乃是野心勃勃之辈不得不防,但楚寒现在也是一郡太守,比自己雍州刺史也差不了太多。
说到这里他对袁隗这个老狐狸就是恨得牙痒痒。
雍州刺史和凉州刺史虽然都为刺史,但却大不相同。凉州郡国合计十二,城池上百座。汉光武帝定都洛阳,设立过雍州,但是不久取消,直到现在虽然还时不时会有雍州刺史一职出现。但更多的这个职位上的人多是闲职,并没有自己的治所。
相比较,雍州刺史反倒还不如楚寒这样的会稽郡郡守有实际价值。
“将军若突然率领大军进入青州,朝廷必然会怪罪。不如我率一部兵马与卢子干汇合,将军率主力进入青州剿灭徐和!”楚寒一早就想单独掌军。可惜前有皇甫嵩,后有董卓都死死的掌握着兵权让他有心无力,现在有这个机会如果不得到确实可惜。
董卓一听貌似也是这个道理,正要同意,一旁的李儒咳嗽了一下,朝着董卓摇了摇头。
一时间,董卓也犹豫了,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
“将军,如今朝中各方势力角逐,大人如果在这个事情上面落下口角,下一次恐怕还会成为他人的话柄!”楚寒自然也明白董卓这个雍州刺史是什么缘故,这才把陈群告诉自己的一番话再次讲给董卓听。
“这……既然如此,就依平旌之言,本将无法分配太多兵马,就再多调拨八千兵丁给平旌,可否?”如今董卓彻底投靠了张让一方势力,自然成为了袁隗和何进一方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的雍州刺史不过是给他提个醒,下一次就不知道又会是什么事情等着自己。
“谢大人,末将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楚寒本部人马以楚骑为主一共有差不多三千余人,如今加上董卓调拨的八千人总算是能够体验一番统兵上万的感觉。
“哈哈!今夜本将在大营之内宴请诸位,大家畅饮一番,明日清晨拔营开赴冀州!”
“遵命!”几人连忙回应道,董卓仰天大笑走了出去。楚寒和何顒正要离去,李儒忽然叫住了楚寒。
“不知文优先生有何要事?”楚寒虽面带微笑,但其实内心深处格外恶心,这李儒事事给自己下绊子给自己增添了不少麻烦,如今叫住自己定然没有好事。
“我只送平旌一言,望平旌铭记在心!”
“何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儒说完微微施礼转身也走了出去,大帐之内空留楚寒一人在此。
“李儒,李儒!”楚寒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自己能过挣脱束缚单独领军,日后所建之功业无需与他人分割;忧的是,李儒这番话到底是告诫自己,还是敲打自己,其中缘由确实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