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子一个黄毛丫头如何能办得了事?”乐大人依据前世的经验说道。
“奴家己经十三岁了!”听了乐大人的话,菱子口中极为不满的说道,像是在抗|议一般。
哦!十三岁了。
乐大人终于正视起菱子来,在宋代这个时候十三岁己经可以为人妻了,想那茂德帝姬未满十岁之前就己经被赵佶许与蔡鞗,今岁刚满十三便要与蔡鞗那个三十岁大叔级别的老男人成婚,这让有着后世思维的乐大人怎么想都觉得不能接受,这事放在后世,那蔡鞗定少不了围观吃瓜群众的痛殴。
“有句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盈姨娘忽的笑了起来,捂口道:“那方县尉家的夫人眼睛毒辣的很,菱子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了,在与菱子谈话时更知道菱子跟着老爷时间最久,那方夫人立时猜了出来,菱子就是老爷一直等着熟透了再偷的那个,如何办不成事?”
对于盈姨娘的话,菱子丝毫不觉的有什么不好意,理所当然一般。细细说道:“那方县尉见老爷升杭州水军的一众官爷的官,又将不少官爷派到越州水军做事,方县尉己经在钱塘做了六年县尉,感觉没有什么前程,今看到老爷能耐的大的很,所以方县尉想请老爷说情,帮他在漕司寻个仓官的差事……”
乐大人明白了,在钱塘做了六年摇头老爷、由杂流入官的方县尉一无油水可捞,二无前程可奔,不如去漕司捞些油水,正所谓“当官不如为娼(仓)”,漕司仓官虽小却是桩让人流口水的肥差,每年便是不搞些小动作,只新旧粮食的折耗这项就能有千把贯的收入。
想想此事倒也好办,只需去寻两浙置制使陈建陈大人便是,上次因为自己递过去的那个名单,便是放了一半的商贾,陈大人也是赚的盆满钵满,据安插在置制司的的皇城司探子来报,陈大人秘密运回老家的银锭子就有十几万两,乐大人这份礼自然重的,方县尉那所谓的安插事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便是乐大人将杭州水军里的亲信安插到越州水军里,那陈大人也只是大笔一挥,惟同意二字而己。
乐大人胸有成足,与菱子说道:“你与方县尉说,将钱塘堤坝修完后,本官为他向上边请功,到时便圆了他的心愿!”
“那婢子谢过老爷了!”在菱子的眼中看来,老爷能这般给自己面子,让自己办成一桩大事,心中不知有多高兴,更看到自己在老爷眼中的份量与其他婢子不同,哪怕是那内宅公认的通房大丫头梅红也不如自己说话有用,心中也越发的兴奋。
菱子感觉重任在肩,接着说道:“老爷家里的五位姨娘都是有身份要面子的人,做不得不上台面的事情,婢子的哥哥替老爷办事,婢子也不能在家里吃闲饭,也要替老爷打理那些老爷私下里的事!”
“是吹帎头风么?”乐大人调笑道。
怎么能不明白乐大人的意思,菱子的脸忽的红了,却是将身子向乐大人身前凑了凑,直到胸前小蓓蕾顶住了乐大人的身体。
“这桩事本官答应了,不过你要拖上十天半月再回答,只推托说要本官考虑考虑。”乐大人叮嘱菱子说道,感觉到菱子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身上,胸前的一对事务煞是柔软,只不过……略小了些。
比起旁边成熟的盈姨娘,菱子虽然模样俊俏,但还是显的清涩,身体更是差了许多火候啊,乐大人在心中道,自然没有就地正法菱子的意思。又打量了一眼菱子头上的发籫与两只耳环,哼了一声:“这方县尉家的夫人也太忒小器了,不知道漕司一个仓官值多少银子么,居然拿这么点东西来哄我家菱子。”
乐家五个姨娘哪个没有些珍贵的珠宝首饰,而眼下还是婢子身份的菱子最多也不过有几件银饰,今日得了金饰心中又怎能不欢喜,不过见自己方才发起的攻势并没有在老爷身上起什么作用,又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冲乐大人挤了挤眼睛,故弄风情的问道:“老爷,这首饰配婢子合适么?”
乐大人不解风情的说道:“你觉得竹竿上面插金籫子好看么?”
盈姨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同侍候一旁打着哈欠的翠枝也是笑了起来。
顺手抄起还在掩口而笑的盈姨娘,乐大人与菱子说道:“你若不困就先别回房,与老爷我推背便是!”
菱子倒是有心勾|引自家老爷,只不过未经人事又怎能敢三人大榻而眠,一张脸羞的通红,连忙跑出屋去。
扛着自家盈姨娘,乐大人坏笑着说道:“走,咱们进屋造小人去,老爷我争取一枪中的!”
“菱子己经不小了,老爷不收了他!”被扔到大榻上的盈姨娘迎|合着乐大人摆弄自己,想起菱子方才勾|引乐天,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边卖力施为,乐大人一边说道:“这丫头还小,再过两年罢!”
被乐大人冲击的气都喘的粗了起来,盈姨娘一脸潮红的说道:“老爷倒是不急,菱子可是急的很,两年里老爷不知还要纳几房妾氏!”
“菱子是怕再过两年,排名还要靠后是罢?不过你们放心,老爷我|日后轻易不会再纳偏房了,你们几个老爷我伺候起来也是累的很!”乐大人努力冲刺着,随着锦榻帘内二人口中齐齐一声长唤,摇曳的声音戛然而止。
……
舒适的大榻上,盈姨娘与乐大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擦拭一下其他事物,说道:“老爷身边正缺菱子这样的一个人物!”
“何意?”正如于疲惫期的乐大人问道。
不是官场中人,盈姨娘却说出一句官场中人的话:“权力是需要掮客的!”
闻言,乐大人惊讶的看着自家五房小妾,想不到盈姨娘会说出如此深奥的话语。“掮客”是什么?用后世的说法就是经纪人。在古语中“经”字是织物的纵线,“纪”字有找出散线头绪的意思;“经纪”二字有穿针引线之间,今日菱子应了方县尉夫人的事来寻乐大人帮忙,就相当于掮客行为。
见乐大人看着自己吃惊的目光,盈姨娘一张粉面不禁绯红,顿了片刻才解释道:“妾身非官场中人,但夫君莫要忘了,妾身自十五岁便开始做清倌人出阁唱曲了,自是见过官场上不少权钱交易,似菱子今日所做的事,太过寻常不过了。”
倒是忘了,自家后宅这位盈姨娘以前在做清倌人的时候,却算是半个官场上的人,对官场上的事情门熟的很,似这样掮客的行为想来也是做过的。随即又联想到菱子被县衙一众官员后宅家眷围起来的模样,乐大人轻笑了起来:“菱子替方县尉办成此事后,日后有的是烦恼了。”
“做官的哪个不想更上一步,县衙里上上下下都是精明人,菱子开了这个例,日后有老爷烦的了,水至清无鱼,老爷不给别人些希望,这些下属们又怎么会为老爷尽心办事,何况老爷在钱塘任上还有两年半的时间,培养些亲信也是理所当然的!”盈姨娘也是跟着说道。
说话音,盈姨娘心中忽的想起当初离开平舆的时候,那时自己虽然有些喜欢乐天,但觉得乐天不过是一衙中小吏,况且己经有了妾氏,依自己的身份怎么能给小吏做妾,况且名份还是要落在自己的后辈曲凌儿的后面,这才使得自己远走他处,没想到自己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成了乐大人的妾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宿命么?
收回思绪,盈姨娘面色突然变的不解起来,问道:“今日午间听方县尉家夫人话音里的意思,老爷似乎是升了杭州水军不少人的官,又将几个将领升调到越州水军中任职,为何不见这些人来谢老爷?”
“文官与武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文官不过是指着一张嘴混饭吃,武官是拿命来换饭吃,老爷我是喝兵血的那种人么?”乐大人说道。
乐大人节制下的杭州水军将领们也是往乐大人这里送过银子的,不过都被乐大人拒绝了,眼下乐大人并不缺钱花,与岳父王员外合伙出海做生意,再加上从蝴蝶岛匪首孟二柱老巢中过手截留的钱财,乐大人的身家也有七、八万贯之多,根本看不上那几百贯钱。
突然间乐大人发现,比起菱子,盈姨娘似乎是更好的掮客,只不过碍于身份,做不得这营生了,随即问道:“你可愿意收个徒弟?”
盈姨娘见夫君这般相问,不解起来:“老爷是何意?”
乐大人笑道:“老爷我是问你愿不愿意将菱子收做徒弟,教她读书写字,教她如何处理官场上遇到的这些事情!”
“夫君倒是抬举妾身了,不过菱子妹妹遇到事情倒是可以寻妾身商量!”盈姨娘笑道,耳边听得屋外刮起的秋风,说道:“天己经转冷了,夫君要注意贫苦人家的生活!”
“早些睡罢,为夫自有主张!”将怀中美人搂的紧了些,乐大人说道。
第二日,县衙发出一张告示,名为旧衣爱心捐赠。口号是:献一片爱心,送一份温暖!让我们行动起来,用我们的爱心,让钱塘充满温暖!
这张告示通篇都是大白话,内容是让钱塘百姓将久放不合身的陈旧衣物鞋帽捐献出来,帮助生活有困难的人家过科,等等云云。当然其中规定有接受与不能接受的东西,譬如说肚兜之类的内|衣裤就不在接受之列。
钱塘县衙只要有捐赠的告示出现,钱塘的一众士绅商贾便会惊出身冷汗,不过这一次看清告示上写的不是索要银钱时,都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解决温饱的人家,哪家没有些旧衣服,在士绅商贾的带领下,立时有无数旧衣物被送了过来。
接受了旧衣物的百姓无不对乐大人感恩戴德,纷纷言道钱塘今年的冬天必定比往年暖矣!
刷政绩,有几个官员能比得了拥有后世思维的乐大人。
现在,乐大人就是刷政绩的风向标,见乐大人施为,杭州府治下其余八县也开始东施效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