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钟离昧刚跟韩信起身来到下面的酒肆里,就看见张公子早就已经坐在这 里等他们了。
。
钟离昧忙对张公子抱拳行礼,说:“张贤弟,你早啊!辛苦你久等了,吃过早餐了吗?跟我们一块随便吃点吧。”
张公子忙推辞说:“我可不陪你们吃早餐了,我一大早就吃过了。我过来是要带你们去见我昨天跟你们说的药商。我已经跟我这个朋友约好了,他答应今天让我叫你们带着药材到他药店去看看。如果觉得你们的药材合适,他可以按公平合理的价格收购你们的药材。”
“张贤弟你真是讲义气,够朋友。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要不我们还真茫无头绪,不知从哪里着手办这件事呢。我们的这点事情还劳烦张贤弟你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心里实在有点过意不去!”钟离昧心怀感激地说。
不想让张公子久等,他们俩囫囵着随便吃了点,就打算上房间去把药材搬下来。
就在这时候,有两位穿着布衣芒屩,一身普通农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进酒肆里来找钟离昧。
只见这两个人,一个是身材极高的瘦子,自称姓倪;一个是短小精悍的矮个,自称姓罗。
这两个人说话不多,神情严肃,举止端庄,绝不似那寻常耕作农田的农夫。
一看他们就是沉沉稳稳的练家子。那姓罗的矮个尤具刚正凛然之气。
他们找到钟离昧,告诉他说:“钟离公子,我们老爷有事找你,想请你过府一叙。”
钟离昧一看这两个人自己从未见过,根本就不认识,听他们说找自己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忙对他们解释道:“抱歉,这湘县我是初来乍到,还没认识几个朋友。两位老哥可能找错人了,我跟你们老爷以肯定没见过,应该不认识。”
那个姓罗的矮个忙道歉说:“钟离公子你见笑了,我们没有找错人。是我刚才没有跟你说清楚,让你误解了。昨天公子在大街上气吞山河的英雄壮举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家老爷是仰慕公子的高义才想结交你这个朋友的。还请公子无论如何给我家老爷一个面子,过府一叙。”
“哎呦,你们来得可真不赶巧。这不我刚跟张贤弟约好了今天一起去见药商,把我们的药材卖掉。今天恐怕是没时间陪你们走一趟了,万分抱歉,还请两位老哥原谅。要不,你们把地址留我这里,再替我向你家老爷转达一下我的歉意,我改天一定抽时间到你们府上去向你家老爷赔礼道歉,可好?”钟离昧忙推辞道。
那两个人互相一对眼,那个姓倪的瘦子把手一挥,门口立马又进来了两个中年汉子。
他替钟离昧考虑说:“钟离公子,你带的药材我们这两位兄弟保证给你平安地送到药商那里。就让我这两位兄弟给张公子、韩公子他们两个人打下手替你去卖药,这两位兄弟一切听候张公子、韩公子的差遣,保证误不了你的事,如何?还得辛苦你跟我们走一趟。我家老爷对钟离公子甚是仰慕,是真心实意想跟你交朋友的,烦扰公子无论如何给我们一个面子,不要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做,好吗?”
说完,他们一左一右地走到钟离昧身边,把钟离昧夹在了中间。
这时,张公子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地替他们劝说钟离昧,他诚挚地说:“钟离兄,我看这两位老哥言辞恳切,心意甚诚。你在外面做生意,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多个朋友多条路,各个面上的朋友都要结识。要不你就跟他们辛苦走一趟吧。咱们俩聚会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你们的药材我今天保证替你卖个好价钱,你就放心去吧,如何?”
张公子说完向钟离昧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气势逼人,不可违拗他们的意思,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钟离昧一瞧对方这有备而来的架势也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同意跟他们走一趟,看来是不能善了啦。
心想,既然如此,纵是龙潭虎穴,自己走一趟便是。明知有凶险,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而且钟离昧瞧那两个人的神色语气,似并无恶意。
他便客客气气地对那两人说:“两位老哥既然如此美意,那钟离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就随你们走一趟,拜会一下你们家主人便是。”
钟离昧又对张公子满脸歉意地说:“有张贤弟在,卖药的事我绝对放心。本来我也不是不愿意跟这两位老哥走一趟,只是心里觉得如此这般实在有点太怠慢张贤弟了。愚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在此向你赔礼道歉。”
张公子嗔怪道:“咱们是兄弟嘛,你就不要跟我如此客气了。你如此说话,可不又在跟我见外了不是。”
钟离昧讪讪地笑道:“好吧,那我就听张贤弟一回,今天跟这两位老哥踏踏实实地走一趟。”
然后,他对身旁那两位中年男子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两位老哥请稍候,待我跟韩师弟嘱咐一两句,去去就来!”
说完,钟离昧忙把韩信拉到一旁,把自己身上的钱财及贵重物品都交给他。
嘱咐他对张公子和要去见的药商不可怠慢,卖药的时候要认真地听取张公子的意见等等,韩信一一点头答应。
说完话,他们又返回原地。
钟离昧和张公子互相一抱拳告别,然后就跟着那两个人走了。
在路上,钟离昧有点疑惑地问那两位中年男子:“两位老哥为何能在酒肆这么多人中间识得在下,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昨天钟离公子给鲁伯送上路酒时,我们碰巧就在现场,是亲眼得见、亲耳得闻钟离公子的豪言壮举。钟离公子豪气冲天,视死如归。我等兄弟俱是敬佩不已。”那个姓罗的矮个在一旁郑重其事地答道。
钟离昧想继续打听一下他们的底细,就又东拉西扯地试探了几句,然而那两个人然然可可,敷衍作答,没有说出半点对钟离昧来说有用的消息,弄得钟离昧心中暗暗焦急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