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持:“……全华国供奉我??”
“正是呢,大人您可是被修了金身的,这官职啊必定小不了,如今功德满身,瞧您身上这金灿灿的,日后可要多提携提携小的。”
老主持还是不信,他们华国可是不搞封建迷信这一套的。
直到他一低头看到了自己满身的金光闪闪。
老主持:“……”
这尼玛就很离谱了。
鬼差还在献殷勤:“大人,以后小的就是您的属下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提,小的保证竭尽全力为您做事!死是大人的鬼,投胎了也是大人的魂!!保证活了再死都要继续来为大人做事!!”
老主持懵逼半响,茫然脸抬起自己金光闪闪的手:“我就想问一个问题……”
“我死了后,上面那些小崽子们到底干啥了???”
***
【叮!任务完成,请选择:1,度假,2,继续任务。】
【继续任务。】
纪长泽睁开眼。
庶子啊。
第301章 侯府庶子(1)
“九哥儿, 你虽养在太太身边,但到底是庶子,太太自己有儿子, 你又并非她亲生,她怎会真心对你?今日这顿打下来, 你也算是看清太太的真面目了。”
一个穿着艳丽的妇人正一边抹泪一边对着纪长泽说着话:“你从前总是嫌我出身低,避我躲我, 一心一意的去亲近太太, 可你瞧瞧,真出事了,还不是我这个亲姨母来探望你。”
纪长泽靠在床头望着窗外,表面一副被说的很受打击的模样, 其实是在查看记忆。
这记忆也很清晰明了。
原主是庶子, 父亲只是个五品官员, 却是个风流成性的性子,后院里娇妾无数,庶子庶女们更是一大堆, 原主排行第九, 从小被养在正室太太屋里。
他这个风流父亲之所以区区五品就能过得如此潇洒, 还是因为原主祖父忠勇侯。
祖父是侯爷, 原主父亲身为嫡长子以后自然是要承袭爵位的,哪怕他不争气,这才有了对方肆意玩乐的底气。
同样的, 原主虽然是庶子,但在这偌大府中却也同样有足够底气随意潇洒。
原因自然不是他多么得父亲的宠,而是抚养他长大的正室太太。
原主生母是正室太太的陪嫁丫头,一直对着当家主母忠心耿耿, 被收房得了名分后主仆二人的感情也还是依旧,原主五岁时,太太的嫡子落水,是原主生母不顾危险救起了对方。
之后生母没多久过世,太太就将原主接到了自己院子里照看,一应待遇全都按照嫡出少爷的来。
原主就这么被金尊玉贵的养大了,只是他性子自小顽劣,小时候还只是调皮捣蛋,长大后直接成了纨绔子弟,成日里招猫逗狗,遛鸟逛街。
正室太太在他小时候因为他失去生母疼惜他,舍不得下重手责罚,等到他十几岁了,发现这孩子貌似长歪了,这才也顾不得许多,赶忙开始管教起来。
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孩子,下手管教亲生子不会记恨母亲,可非亲生的原主心底却有了隔阂。
尤其是前面的嫡出大哥被嫡母当做心肝宝贝,一声责骂都没有,而他这个被抱来养的庶子却挨板子。
按理说作为庶子被当成嫡子养大,从小比其他庶出兄弟们多出不少尊荣不说出门在外别人也给几分面子,原主该感激嫡母的。
然而他不是这么想的,嫡母的疼爱没让他觉得感恩,反而想要更多,嫡出大哥体弱多病,原主就做起了大哥早登极乐,嫡母没了亲生子就会把他记成嫡子的美梦。
只是他一边想要成为侯府嫡子,一边又不上进努力,从小到大混账事做了不少,小时候还能说一句小孩子调皮不懂事,抑或是没了生母难免性子有些孤傲。
等到大了,这些自然也就慢慢显现了出来。
太太追在后面要管教都管不好,原主反而还因为她的管教越发觉得太太就是不把自己当成亲生的,如果是亲生的一定下不了手云云。
到底是从小养大的,还是自己陪嫁丫头的孩子,太太平时就算面上再怎么端着严厉,也因为怕打坏了孩子下手不会多狠,但今天打的狠,是因为原主做了一件大错事。
太太平日里对他放松,但功课和品行却是一直抓的很严格,功课这个,原主学的倒也不错,只是心思没在这上面,十分浮躁。
品行则是女色方面了,太太自己吃过丈夫的苦,对于自己院子里的两个儿子则是抓的很严,至少不能让他们十几岁就开荤然后搞一院子莺莺燕燕。
但原主也许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色,成日里想着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偏偏太太管的严格,他也就只能嘴上花花,不敢有什么实际行动。
结果前几日,原主没把持住自己,喝醉了酒出去时调戏了一小官家的女儿。
当街调戏,还堵着人家要人家与她说笑,对于男子来说也不过是一桩让人笑的笑话,但对于那女子来说却是要被人耻笑,甚至无人敢上门求娶的。
太太听闻此事,骂原主害了一个无辜女子的名声,原主不知悔改,死活不肯认错,太太亲自拿了板子,打了他二十板。
原主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二十板子下来被打的哭爹喊娘,在床上养了两个多月的病,还没出房门,就得知太太亲自上门,把那个女子定给他做了妻子。
这对于原主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毕竟他一向自认为自己学问不错,长相也相当俊俏,又是侯府的少爷,日后就是娶二品官员家的女儿都是娶得的。
他是喜那女子美貌,但美貌没有家世的,当个妾侍不就好了。
虽然是官家女,但既然都被他当街调笑毁了名声,她就算是不嫁也要嫁。
原主想的挺好,还盘算着等着病好了纳妾进门,结果门是进了,却不是妾而是妻,他能乐意才怪,就此之后埋下祸根,对着疼他养他的嫡母怀恨在心。
之后找到机会,他换了体弱多病的大哥治病的药,对方一命呜呼,太太也因为伤心过度大病一场,眼看就要不行了,过世前还把自己库房里的银钱全都留给了这个养在膝下的庶子。
只是原主这个不成器的,他还以为自己成了侯府里的最后胜利者,殊不知没了太太和长兄看顾,他也只是别人眼里的一盘菜罢了。
没多久就被设计赶出侯府,为了还赌债卖掉妻子,最后浑浑噩噩病死在小巷。
原主的一生可以说是一段不断作死的征程。
在他小时候被太太养着的时候,他可以说是一下子从庶子飞到了尊贵的嫡子地位。
而这位太太也是真心实意的对着他好,不光好好的把他养大了,还始终努力插手他的管教,想要把他养成一个君子,甚至为了让他能够学问好,特地请了一位大儒来教导。
结果原主不光不识好人心,还狗咬吕洞宾。
害死了一直保护自己的人,最后没了保护伞,彻底凉凉。
现在的时间线就是原主刚刚东窗事发,一向对他很容忍的太太震怒,显然这件事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将原主揍了一顿后关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许探望。
而现在面前坐着的这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是偷偷溜进来的,她的身份也非常一言难尽,正是原主生母的亲妹妹。
当初原主生母家穷,卖掉了她,后来原主生母成为了太太的陪嫁丫头,兢兢业业一路护主,最后不幸去世。
太太特地给了银子她家,希望他们能够好好过日子。
结果这个妹妹居然在家里有钱的情况下自卖到了侯府,最后靠着不错的长相成为了原主父亲院子里的一朵花。
只是她抱着的富贵梦可能还是有点过于美丽了,毕竟原主父亲虽然很喜欢漂亮花朵,但他可不喜欢只有一朵花,整个后院里满满当当都是他的小妾。
原主姨妈这样家世不出众,长相也只能说好看,性子也没多么好,也不会琴棋书画的,原主父亲宠爱了一段时间就丢到脑后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位进了后院费尽心思想要成为得宠姨太太的姨妈自然就把视线放在了姐姐生下的孩子身上。
不停地教唆,试图着让原主能够和他一条心。
只是这也是个蠢笨的,没想过原主的靠山就是太太和大少爷,要是这两个人真的跟原主有了龌龊,一个庶子在这个后院里能有多大的本事。
纪长泽摸清楚了现在的情况,看了看周围。
一屋子的药味。
光闻着味道就知道这些药价格昂贵,那位太太是真的将原主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在疼爱,只是谁能想到会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那个姨母还在各种喋喋不休,纪长泽听着听着,突然咳嗽起来:“姨母说的不对,太太疼我,才不会如此对我!”
“九哥儿,你可是糊涂了,太太有自己的亲生子,怎么会疼你?”
“咳咳咳咳咳!!!”
纪长泽看了一眼窗外站岗的小厮,放大声音咳嗽起来,声音里满是执拗:“不会!太太最疼我!他不会不管我的!”
姨母还要再说,却见床上的小少爷咳嗽的越发大声,好像要将肺咳出来一般,外面的小厮听着不对,赶忙推门进来,一进来,就见纪长泽身子一震,捂着胸口指着十五姨太想说什么要说什么的样子。
“你、你胡言乱语!你……”
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上来,歪头晕厥过去。
小厮一惊,大喊起来:
“快来人啊!!!少爷气晕过去了!!!”
第302章 侯府庶子(2)
纪长泽装晕还是非常有一手的, 尤其这具身体本来就虚弱的一批,小厮惊慌叫人后没多久,一个老大夫就急匆匆背着药箱来了。
这大夫一看就是养在纪家的, 但原主的记忆里以前可没有大夫被留下来过,显然是太太打了这个养在膝下的儿子, 又担忧他出什么事,特地找了个大夫住在府中随时随地候着。
大夫没来多久, 帘子再次被掀开, 太太也来了。
纪夫人生的不算是美人,光看面容的话只能称得上一句清秀,但浑身气度优雅,一举一动都带着自小受教导练出来的风华, 是当下大家族最喜欢的主母模样。
一进来见到脸色惨白死死咬着牙闭眼昏睡在床上的纪长泽, 纪夫人眼底闪过担忧, 只问大夫:“何大夫,九哥儿如何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何大夫摸摸胡子:“怒急攻心之症。”
“府中九少爷本就在发热,应当精心好好将养才是, 想要病情不再反复, 日后可要静心。”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纪长泽本身就是病人要好好养着, 偏偏这个时候还生气, 可见病人的养病环境不太好。
纪夫人听明白了,心底升腾起了怒意。
她刚嫁过来时没能掌握管家权柄,也是好好见识了一番侯府下人的踩高捧低, 这次打了九哥儿,便生怕那群下人误以为九哥儿在她跟前失了宠。
太太是特地好好敲打了一番他屋里的人,让他们好好伺候,厨房更是叮嘱了十二个时辰都为九哥儿熬着补身子的汤, 把自己虽然生了这个养在膝下孩子的气,但还是心疼他的信息传递出去才放心。
结果九哥儿不过是卧床几天,好端端的,他又出不得门,她也叮嘱了不让其他人来看望,结果今日竟能被生生气的晕厥过去。
这孩子从小就性子跳脱,心里有什么不爽向来是要高声嚷嚷出来的,能被硬生生气厥过去,那是要受了多大的委屈?
太太立刻便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府中一些踩高捧低下人气的心肝痛的往事,望向屋内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看她的下人时,眼里冷意几乎要溢出来。
只是外人还在,她便先隐忍不发,给了银钱好声好气送走了大夫。
等着大夫一走,她才沉下脸转身看向一屋子伺候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