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信的心中不是很痛快,任谁被连番的算计,心中也不会舒服。哪怕这个主谋是永平帝。
等陈长青回家后他也跟着抱怨了好一通。不过陈长青可没有管他,都已经告诉他了以后的事情就要他自己去走。而且尚书省这边的事情也蛮多,搞得他焦头烂额。
不过对于陈守信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跟永平帝合作,也是觉得蛮新颖。稍稍琢磨一下,也能想到这样的方式对于永平帝个人来讲,好处是最大的。
心中郁闷的陈守信,晚上睡觉的时候折腾了半天,还捉弄了柚子和榴莲一会儿,这才觉得舒坦一些。
至于说如何将那些胡俘收服,他还没有去想。得等见到了吴征后,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别的章程。
早晨起床后,仔细的洗漱了一遍。今天可不是见好友或是溜达玩,今天是有公事。
将昨天刚刚获得的国家栋梁的腰牌挂在腰上,又将紫金鱼袋系好,这是身份的证明。然后就将昨天皇上写的中旨,往后腰上一插,直接奔着工部赶去。
别看他也算得上是官宦子弟,别说工部这边了,就算是自家老头子以前上班的户部,他都没有过去玩过。
他的马车停到工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李同州和李亚光父子等在工部的门口。
“哟,李伯伯,您怎么还到门口等着来了。亚光也是的,不早些到我那边喊我一下。”陈守信赶忙跳下车来到了李同州的跟前说道。
“哈哈,我就不称你为侯爷了。估摸着今天你会过来这边,我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李同州笑着说道。
“这次是选建庄子的工匠?你要是有用处就将你从定北城那边带过来的人也给一块儿带走吧,比闲在这里强。”
“伯父,您现在分管哪一块儿?”陈守信点了点头问道。
“只掌山泽。”李同州笑着说道。
陈守信皱了皱眉,看来老李头被排挤个够呛。可不要以为这个时代的工部,就是修个房子建个庄子。这个时代的工部,涵盖的业务范围很广泛。
除了工部尚书统管所有事物外还会分左右侍郎协理政务,下边还会有多名从五品上的郎中,从六品上的员外郎,从九品上的各部主事帮忙管理。这才是一个整个的组织结构。
而在大周朝以左为尊,在工部分理的山泽、屯田、工匠、诸司公廨纸笔墨之事这四大项中,山泽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事务,一般都是右侍郎分理。
现在老李头自己管这个,来年要是再有个水灾这类的灾害,保准他得最先过去请罪。可想而知,他是真的被人家给排挤得够呛。
“李伯伯,我带回来的老吴他们都闲置呢?”跟着李同州往工部走的时候陈守信问道。
“暂时是如此,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具体给他们安排什么上的职事。”李同州点了点头。
陈守信心里叹了口气,本以为带了老吴他们过来是给了他们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谁成想,竟然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差点将他们给耽误了。
“李伯伯,直接领我到老吴他们那边去吧。”陈守信说道。
“守信,我知道你是为他们报不平。可是在职责上来讲,这样的安排也并无不妥。”李同州提醒了一句。
“无妨,都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几天没见有些想了。”陈守信笑着说道。
李同州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领着陈守信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这边就是闲置人员休息的地方。
“老吴啊,哥们来看你们来啦。”看着这已经破旧不堪的院落,陈守信强压心头怒火,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嗓子。
“啊,少爷来了,特么的快点跟我出去。”老吴头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
一共六个人,虽然看着没有遭受什么委屈,可是对于他们来讲一天不打铁,浑身就都会不舒服。
“少爷,我们都听说了,您的爵位又升了好几级呢。”老吴头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这是陛下的赏赐,你们现在不是也升了一级么。是不是闲得发慌?要不然把这个官都辞了,跟着我到庄上去生活?”陈守信笑眯眯的说道。
“少爷,真的肯收留我们?”老吴头一脸惊喜的问道。
“废话,要不然我过来干啥?将自己的铺盖都整理好,我带你们去辞官。”陈守信挺着胸膛说道。
老吴头他们没说二话,直接回到房子里,就将自己的衣物全都收拾好了。然后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站到了陈守信的跟前儿。
“李伯伯,带我们去高尚书那边转一圈儿吧,有些事情还得劳烦高尚书配合呢。”陈守信转过身来笑着说道。
“哎,何必呢。”李同州皱了皱眉头。
“玩呗,正好也让李伯伯开心一下。”陈守信笑眯眯的说道。
李同州摇了摇头,不过也知道自己要想拦陈守信也拦不住。这货身上的爵位太高,腰上那明晃晃的金腰牌,也有些刺眼啊。
工部的那些郎中和员外郎们看到李同州领着大摇大摆的陈守信,后边还跟着一帮扛着包的工匠,也是有些搞不出状况。
工部这边的府衙还是不小的,转了一个小弯才来到了工部的正堂,也就是工部尚书外带左右侍郎办公的地方。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美男子还是很多的。尤其是这些当官的,想要当大官,仪表这一关也很重要。可是这个高文石虽然也是仪表堂堂,算得上是现今朝廷中的中坚力量,可是在陈守信的眼中,却觉得他面目可憎。
“高尚书,老吴他们不打算当官办差了,帮着他们把手续办一下。还有我那边的庄子要修建了,派几个人过去跟我丈量一下,然后将成本核算好。”陈守信斜坐在边上的椅子中,大咧咧的说道。
高文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边上的李同州,皱了皱眉头,“辞官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处理的事情。”
“不辞干啥?立过战功,杀过胡人,然后就给放破屋子里发霉?”陈守信斜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