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信是个守信的人,应承了的事情就得做。
对于杜志行和闵乐贤两人的家人也过去看望了一下,这就是表明了一个态度,他们的家人自己罩了,没事别来欺负孤儿寡母的。
先过去的是杜府,诺大的杜府内,现在空荡荡的,仅仅剩下一些杜家人,外带几名忠仆。陈守信给他们的建议,不行就将这个宅子卖了吧,可以到常州府那边换一套小宅子。
这么大的宅子光维护的费用就要花不少的银子,而且对于现在的杜家人来讲,能够安生的生活才是重要的。
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压价,直接找牙行的人挂牌出售就好,自己那边的银子不着急。对于老杜家,他算是做到了真正的仁至义尽。
而闵乐贤的家里边,他们要比杜家强一些。宅子本来就不是很大,在查抄他们家的时候,陈守信多少也给他们留了些生活费。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闵乐贤竟然还给他留了遗言,让他一定要小心。因为这次搅了好多人的当官梦,这些人里边有好多也都是南边的超级大富豪,要么是盐商、要么是粮商。
这是闵乐贤的心意,陈守信妥妥的收下了,不过他没有太当回事。
他们就算是再有钱,那也是民,而自己是官。现在的自己身边随时都带着战斧营的人,想要刺杀自己可不是那么轻松。
而且想要杀官,也得有那个胆子才可以。这个罪过可是比科举舞弊要严重得多,基本上男丁全得咔嚓了,女眷也会被流放。
这次杜志行这里就是自己没有太坚持罢了,自己也活得好好的,要不然他这一家从上到下搞不好都得被自家老头子给咔嚓了。
这两家人,是自己对那两个已经死去人的承诺,算是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有答应永平帝的事情呢。
皇榜已经张贴出去了,永平帝也过去禁军北衙那边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现在皇城中还有好多的考生在等待着来年的春闱,这些人的嚼裹与住宿,就得他来安排。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家庭困难的人,有好些人的家里边还是很不错的。也有一些人经过了这次的会试也知道了自己的斤两,排名太靠后的,就算是没有舞弊,他们也没戏。
兜兜转转,留下来需要陈守信负责的人,不足两千人。
住的地方倒是好办,自己可以将人给安排到自己的庄子上,还有很多的空房子,让他们当大通铺没问题。
这两千人的吃喝,着实让陈守信稍稍的头疼了一下。他们是真正需要全免费照顾的,时间又这么长,对于食为天来讲,也是一个负担。
这个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最基本的一点你得让这些人吃饱,而且也不能给他们吃糠咽菜。要不然等到来年春闱的时候,恐怕他们的小身子骨也够受。
从皇城中将这些人全都给领到了自己的庄子上,有些人的衣衫也有些薄,看来在穿的方面也得给他们张罗一下。
“距离明年的春闱,还有一段时间。陛下爱护你们,将照顾你们的差事交给了我,我就得将这个事情给办好。”陈守信拎起了大喇叭。
“我不管你们有多么的才华横溢,可能是因为这次的科举舞弊耽误了你们的前程。既然来到了我的庄子上,你们就得守我的规矩。”
“饭,我管你们,天气凉了,我也会给你们置办衣裳。但是这些都不能是免费的,将来你们要是春闱的时候金榜题名,将来做了官,得把银子还给我。”
“就算是下次你们又没戏,你们还会继续考,到时候只要成功了,我都能找你们要银子。要是你们太笨,实在考不明白,我就当做了一次亏本买卖。”
“学习的时间,你们可以自己安排。但是每天早晨,你们都要在兵卒的看管下,进行锻炼。”
“也不用太担心,就是普通的跑步,要不然我担心你们都坚持不到明年的春闱。没有一个好身体,还做个屁的官。”
“再有的,就是得闲了,到我庄子上的学堂给我帮帮忙去,教导一下孩子们。这个我不强求,需要在你们完成了当日的功课,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再去。都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这群人的应答声稀稀拉拉的响了起来。
“都给我精神着点,好像我特么的虐待了你们一样。”陈守信皱了皱眉。
“听明白了。”
这次的声音大了一些。
“铁牛,每天早晨半个时辰的操练就交给你了,只要不残就行。”陈守信扭头对铁牛说道。
铁牛有些嫌弃的看了这些书生们一眼,这个小体格真不行,看着都没有二两肉的样子,他都担心风大的天会将这些人给吹没了。
“谢陈大人,请受学生一拜。”这时候人群中从后边挤出来一个人,来到陈守信的跟前儿后咣一下就磕了个头。
“你是要干啥?”陈守信有些郁闷的问道。
“大人,您可能不记得我了。学生冯万年,在考场上我发了恶寒,要不是大人,恐怕我早已死在了贡院之中。”冯万年抬头说道。
“起来吧,那是我顺手而为,不管是谁,我遇到了都会帮一下。”陈守信点了点头。
“既然活过来了,就证明你是幸运的,这次要把握好机会。将身体养好的同时,也要将功课做扎实了。”
“对于别的考生来讲,你们都算是幸运的。正常的情况,是三年一次大比。你们两次大比才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很幸福。”
“好了,一会儿钱县令会带着你们过去找屋子,人有点多,大家挤一挤。平时生活的时候,也多谦让一些,就这样吧。”
早已侯在这边的钱文柏站了出来,领着这些考生们过去分房子。
这也是陈守信特意交代的,以后常州府的人会越来越多,现在也需要锻炼一下钱文柏的组织协调能力。
要不然等将来人都搬过来以后,他却忙得手忙脚乱,自己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帮他管理常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