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也顾不上其他,直接上前去迎,其他人见状赶紧散开阵型,怎奈何云乔跑得极快,竟没有一人能跟上。
她只能希望那人能把球传给自己,可她并不抱希望他能想到这点,亦或是他们总是将自己护在身后的。
兵士方要走动,却远远瞥见本应在马场另一边站着的定远王竟站在了自己正前方的马场外。辨识出的嘴形是命令将球后击。
那兵士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将球用棍一拨,那球便直直的到了云乔棍下。
只见她身/下马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运着她朝球门跑去,玛卡卓急忙差人去堵,云乔见前路不通便向着马场侧面奔去。
就在她要用力击球之时玛卡卓手上却闪过一丝亮光。
是暗器!
傅景然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三步并作两步飞近,从袖中掏出一柄小刀。
两块铁器在空中交锋,点燃了一方空气。只见火光之间,那暗器竟转了个弯重新朝玛卡卓飞去。这本就是阴毒手段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她虽注意到傅景然手上阻拦动作却也不敢躲得太过明显。
那两柄小刀是擦着玛卡卓的脸过的,也一并削去了她半缕垂发。
如果不是那阻挠之人手下留情,可能落的便不是头发,而是......
自己的脑袋。
从未有人说过那人功夫这样高!
玛卡卓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朝傅景然看去,而对方竟已经不在原地。
而与此同时,云乔也在扬旗之前将最后一球击入门中。
场内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本来那些兵士们还想上前去和云乔打招呼,却只看见那一袭红衣直生生奔着在马场外站着的王爷去了。
嘶!
谁还敢不长眼睛去干这种棒打鸳鸯的大坏事?那一定要诅咒他单身一辈子都讨不到夫人!
从玛卡卓掏出暗器再到削发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云乔不知道这个,却晓得自己赢了比赛。赢了之后那身子就仿佛不听使唤了一般撒蹄儿往傅景然那儿跑。
结果那马儿似乎也兴奋激动得很,即便是云乔如何拉缰绳也不停下,颇有绕着这马场跑上八百圈的架势在。
“啊!”
云乔一个没抓稳,险些要从马背上坠下,还好她反应快,赶忙抱住了马脖子。
傅景然怕了这个姑奶奶,直接跃身将云乔从马上抱了下来。
嘶!
好浪漫!好有眼福!这也太火热了不是!
云乔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扬起了那颗骄傲的头颅,成功从小鹌鹑变成了大孔雀,也不管还有没有在和他生气,大声说道:“还说不信我呢?是不是特别厉害?是不是?是不是?”
她本就是打算耀武扬威一番的,已经料到了傅景然那张嘴狗里吐不出象牙来,大抵就是“不过如此”、“尚有进步”这样坏人兴致的话。
却没想到傅景然难得吐了口莲花出来。
他轻嗯一声,随后道:“着实厉害。”
不得不说,傅景然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眉眼低垂,长而密的睫毛也掩住他眸中的笑意,却犹可见其点点水光,流光溢彩。
云乔心悬了起来,赶紧要用手推开傅景然,未曾想到方才一触及他胸膛便有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掌心袭来。云乔轻嘶一声。
傅景然皱眉,掰过了她掌心查看,只见那凝白细嫩的手上冒出了两个小水泡,袖带上也有些滲血。
这才是云乔所熟悉的傅景然的神情,心下却蓦然一紧。
“你......”傅景然不知该说何好,一抬眸,瞧见了云乔有些泛红的鼻头。
美人总是叫人怜惜的,一瞬间,傅景然总觉得心中有些打紧的疼。
看她微微张唇,似要说些什么。
可声音极小,像一根羽毛落在了地上,傅景然未听清,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云乔看着傅景然眼里的忧虑不疑有假。他手大而暖,就这般将自己的手捧着,她忽然胆子就大了些。
她道:
“疼。”
“凭之,我好疼。”
第23章 我磕的cp,五个字,真……
不管是玛卡卓还是拉和锡都再不能叫傅景然停下步子。太后及其他女眷皆在里跑马场不远处的清漪园中赏花。傅景然吩咐人去取药唤太医后便随意选了一匹马抱着云乔往那处赶去。
如此才子佳人宠溺无度的画面实在是叫人脸红心跳!
傅景然突然带着云乔离开,傅轻澜也不想在这儿呆着,正准备策马跟去,却在半路上被云作生抓走,本以为他要拦着,却没想到他只道:“我护送你去。”
一路上那样多的人,云乔又不争气地变成了一个小鸡仔,躲在了傅景然的怀里,一句话也不敢说,闷红了脸。
傅景然以为是她疼了,轻道:“再忍些时间,将要到了。”
只是他自己都未察觉,这话中带上了些安抚关切。
云乔嗯了两声。
其实本来没那么疼,可是叫他一说莫名其妙手心也发了热。
远远的,宫人已经在外头候着,正有人要抬上担架来,却见定远王直接将那王妃抱着飞了下来。
今日傅景然巧戏辽国王子云乔胜过辽国公主的事早就传了出来,如今瞧着这两人就觉得很配!不白头偕老就很不顺应民意!
云乔的母亲乃是太后身边的养女,本就得宠后来嫁给了云大将军,到头来只剩下云乔一人,太后心疼得打紧,听着了消息就赶紧过来寻云乔。
太后一来,其他人也要跟着来,一时间竟然叫所有宫人命妇女眷们看到了这等香/艳,啊不,甜蜜景象,一时间心神荡漾。
云乔小声说道:“快进屋去。”
傅景然抬步就走,用身子将云乔挡住,问道:“可还疼?”
都已经到此刻,云乔即便觉得不疼了也只好点点头。
众人:好强烈的占有欲!竟然都不愿意给别人看一看吗!讨厌!
傅景然将云乔安置在小塌上后便有宫人太医蜂拥而至。
云乔本就不善角力,方才又是下了狠心,缰绳在手上磨蹭难免红肿。太医看过之后只留下了些膏药便退下。
傅轻澜跟上之后赶紧扑了上去,拉了云乔的腕子就要帮她上药,却听见太后一声轻咳。她一愣,又看到了在一旁站着的傅景然。
嘶。
傅轻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弹开。
众宫人皆退后三步,只将云乔和傅景然圈在了一起。
傅景然:?
云乔:?
太后道:“哀家头疼,快扶哀家出去,阿凭,你便留在这儿照顾小六吧,其他人哀家不放心的。”
说罢,竟是所有人争先恐后拥着太后走了,宫里安安静静,片叶不留痕。
傅景然:······
云乔:······
傅景然无奈摇摇头走到了床边,彼时云乔倔着,即便是坐着也不愿意伸手。
“伸手。”
“我不疼。”
“上药。”
“不要你给我上药。”
“不准胡闹。”
傅景然声音又冷了下来。
云乔安慰自己不要和狗贼生气,狗贼有银子。默默把手伸了出来。
若是习武之人大抵也不会觉得这伤有多重,偏偏云乔就是那种十指不能沾阳春水的人。再想到她不知何时便开始畏寒,傅景然觉得心中有些沉。
他淡道:“到底是你在逞英雄还是我在逞英雄?”
云乔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断言:“你。”
傅景然盯着云乔看了许久,叹气,“好,是我。”
就消这么一句,云乔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那些与他拌嘴抬杠的话都只好吞进肚子里去,十分难受,气也不顺畅了。
傅景然道:“还疼?”
云乔没气好气:“可不是?”
傅景然将云乔手放回她自己身上,声音中不觉带了笑意,道:“想你是不疼了,竟还有心思与我斗嘴。”
他这个人好讨厌啊!
云乔偏开脸不去看傅景然,心里正纳闷着为什么还没有宫人进来伺候,于是她唤道:“画眉?”
“哎!”画眉在外应道。
哪曾想道门不是被推开的,是被人撞开的。
先是画眉,再是太后和傅轻澜,再就是太后身边的姑姑婆子......
总之就是很多人。
云乔脸上挂不住,干脆躺倒把脑袋埋在了被子里,太后一看这还得了,万一吵着要和离,那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太后道:“我看着这阿凭怕是照顾不好你。”
云乔耳朵动了动,从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点点头表示皇祖母说得对!
太后继续道:“竟然将你照顾得贴肉贴了不少!看你面色都红润了还多,太坏了,这般好......嗯,坏的阿凭不同他和离难不成要留着过年?赶明儿好好罚他!”
云乔越听越不对劲,脸和耳朵都红了。一听要罚傅景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暂且不离了,凑合也还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