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憔悴又狼狈的余静，却又神色复杂起来。
而在隔壁一个隐秘的视角，贺修煜和林处长也正观察着苏云瑶和余静。
尤其是贺修煜，他不知道这一次会面他能不能找到答案。
但是他知道乔青玉以老山鹰的口吻给苏云瑶写了一封信，吓得苏云瑶第二天就来找他承认错误，并且不惜扯掉自己的脸皮，对自己进行公开的自我批评……
要知道这种行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是做不到的，但她偏偏就做了。
就听苏云瑶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余静，“余大姐，大家都说你是特务头子老山鹰，这是真的吗？”
余静抬起头，看着苏云瑶，她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看她的人竟然是这个女人。
说起来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倒是不错，而苏云瑶这个女人骄傲自负，可自从脸皮被扯下去之后，就破罐子破摔了。
你不能说她不聪明，相反她很聪明，只不过没用到正地方罢了。
余静笑了笑，短短的几天时间，她瘦的可怕，双眼塌陷，颧骨凸起，整个人就好像一个骷髅架子。
她并没有回答苏云瑶的话，而是淡淡的开口说道，“苏云瑶，这不是你该问的，也不是你负责的，我并不想回答。”
“我也不过是问一问，我知道你不会说，可是现在基地的人都这么讲……”
“她们爱怎么讲随他们去，你想和我说什么，就是这件事吗？我是不是老山鹰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影响到你什么了吗？我还是害了你什么，哦，也许我想害贺修煜，那是你心爱的人，可是他并不喜欢你，我们相识一场，余大姐也真心的劝你一句，死了那条心吧，你和乔青玉比，差的太远。”
林处长隐讳的看了一眼贺修煜，贺修煜面色平静丝毫没受影响。
可苏云瑶的脸色不大好看，就以前，余静也是明里暗里暗示过，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这是余静的心里话呀，可那又如何，如今被关在里面的是她，坐在外面的是她。
苏云瑶站起来有些不死心，又再次问道，“余大姐，那你知道翡翠金莲吗？”
隐秘的角落里，时刻观察着审讯室状况的贺修煜与林处长迅速的交换了一下视线。
接头暗号吗？
也或者苏云瑶才是余静的上级？
一时之间不说林处长了，就连贺修煜都震惊地屏住了呼吸。
却不知道这翡翠金莲是乔青玉写在信里的，当初苏家大哥就是因为翡翠金莲被连累开除了，导致整个苏家逐渐败落。
余静眉头皱了皱，心思如电转，她竟然也想到了接头暗号上，可惜这并不是，她以为这是林处长派苏云瑶来套她的话的，嘴角带着冷笑，真是幼稚，驴唇不对马嘴的，她怎么可能说实话。
余静摇摇头，“什么翡翠金莲，我不知道。”
她这句话真情实意，因为她的确不知道，丝毫做不得假，无论眼神还是神态动作，善于分析微表情的贺修煜都知道余静说的是实话。
苏云瑶说出这句话之后，其实就有些后悔了，她又不傻，当用起脑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话不适合在这里说，她的心就有些惊慌，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室内安静的了一瞬，苏云瑶强制镇定呼出了一口气，索性又再次问道，“余大姐，你真的不知道翡翠金莲？”
如果余大姐是写那封信的人，她没道理不知道，就算是矢口否认，她是不是应该给自己一个提醒呢？
也或者说将自己重生的事情交代出来以换去减刑？
苏云瑶有些紧张的盯着余静，而余静更加确定了，这就是林处长派来套她话的。
余静果断的摇头，“我不知道什么翡翠金莲。”她随后又反问了一句，“这是你家的东西吗？”
苏云瑶倒也没有隐瞒，“不是我家的，是一件脏物……”
“你为什么问我这句话？”余静真是不理解。
“她们不都说你是老山鹰吗？我就看看你知不知道这件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强自镇定，可苏云瑶的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余静回答的也是干脆利落。
苏云瑶没什么可问的了，可看着余静的样子，她还是开口说道，“余大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就算是判个无期，你的女儿她是不是也有个妈妈在这个世上活着呀？”
余静猛然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苏云瑶竟然跟她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她就有些茫然起来。
随后垂下了眼睛，一声不吭，心里却冷笑，她是被枪毙的罪行，就算是交代了，也没什么差别。
人各有命，她也没办法。
苏云瑶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她并不是单独见余静的，这不合乎规定，在旁边还有两个专案组的成员。
其中一个跟苏云瑶出去将她拦住之后带她去了办公室，贺修煜并没有在这里，见苏云瑶的是林处长。
林处长并不会让苏云瑶知道刚才他监视她，等这个专案组的成员汇报完之后，林处长才笑着问苏云瑶，“苏工程师，翡翠金莲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问余静这句话？”
苏云瑶早就后悔了，可是倒也没有多害怕，她又不是特务，她和这些玩意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屑于加入他们的组织。
她虽然讨厌这里的贫穷和落后，虽然瞧不起很多的人和事，可上辈子都没干过这事儿呢，重生一世更不会了。
都八十年代了，那些做梦想要颠覆这个政权的人，梦早就该醒了。
苏云瑶平静了一下，倒也坦白的说道，“林处长，你们是怀疑我这是接头暗号吗？”
第282章 千秋大计
林处长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等着苏云瑶解释。
“不是的，如果是接头暗号，我不会在专案组成员面前问出来，我以为余静是老山鹰，大家不也都这么说嘛，那作为一个搞情报的小头目肯定知道的很多，翡翠金莲是别人送给我大哥的，听说这里边涉及到好几条人命，还有不少事情，现在也没有查清楚，我就是想问问余静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