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以后我又要装作不认识你了,你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吗?”这句话容及是过了好久才说出口的,他似乎还把眼睛往那边的颜香看了一眼。
此时,颜香低着头,似乎被绑的有些消停了,她安静地样子比那个时候挣脱的样子更加迷人,嘴角似乎微微的挪动着。
似乎是睡的香甜,也似乎是正在做梦,她睫羽微微的颤着,巴掌大的脸全部压在那边的枕头上。
脸上还有些被微微压出的红印,那句话说完之后颜香又轻微的转动了下自己的头。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吓就睡,从不管自己是被绑着还是松着,就这样一睡不起。
容及的那句话恍然间就像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似乎有些低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那样他把身体尽数放平,然后微微有些晕染的灯光的天花板,最后一只手把那边的灯尽数熄灭。
空气中已经有了好久都没说话的滞固感,然后就只有轻微均匀的呼吸的时候,颜香才睁开了眼睛。
那句话她不是没听见,而是真心不想回答她,从那刻之后她就一直睡不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金和银推门进去的时候,容及已经走的远了,那一晚她那里都不敢去,不敢和揽月和顾拾说,就那样一个站了一个晚上。
容及似乎用了那些准备的东西,金和银喊道:“颜香,昨天晚上那个混蛋没怎么样你吧?”
颜香把微微闭着的眼睛睁开:“有公主的警告他怎么敢?况且他那么警惕,把我的手脚都绑上了,然后根本就是怕公主进来,一切的话都叫我代为传递,他受伤很重,光顾着疗伤,没闲工夫管我。”
金和银在颜香说话间,这才把那边有些复杂并且缠在颜香身上的白纱给撤掉,这才道:“那就好,我担心死了。”
颜香只是忽然之间眼眶有点红了,要是别的主子,压根就真的不在意她了,颜香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自家公主的时候,她虽然很冷淡,但是心肠却是热的。
想到这些,颜香二话没说直接抱住了金和银,这才道:“公主,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感觉,我觉得自己腿都有点抖…”
金和银忽然想到容及的那一贯作风,心里顿时一紧,她放在颜香后背的掌心顺了顺这才笑道:“现在没事了。”
金和银带颜香去楼下吃了顿好的,然后正好看见那边已经从一层分别出来顾拾和韶揽越。
顾拾是后出来的,脸上的伤似乎有些浅淡了,但看上去还是被人揍过了一样,韶揽越抬眼往金和银那边去。
颜香抬头看了眼他,这才道:“公主点了不少好吃的,我们两个吃不完,你和顾拾过来坐着吃吧。”
金和银此时抬起眼皮,似是而非的往臧笙歌那边看了一下,她没说过话,继而把头转了过去,然后盯着那些菜品根本就吃不下去。
臧笙歌拉开靠近桌面的椅子,然后坐在了金和银的旁边,似乎是一晚上没睡好的原因所以也没怎么开口说话。
韶揽越低头吃了两口东西,这才拿着对联对颜香问道:“他们的关系还没缓和吗?”
因为那对联的时候又是弯腰又是低头的,反正声音挺大的所以,金和银抬起头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对联上‘关系还缓和的字眼…’她平静的道:“关系一直很好…行了都赶紧吃饭吧。”
臧笙歌是在听到边的金和银似是而非的说了的那句话之后才微微有些放宽心,这才低头吃饭。
饭桌上本就应该说句话的,但是今天这顿饭竟然静的出奇,似乎是看到大家快要吃完的时候,金和银才微微的抬起眼睛:“女闾还是赌.场你们选一个吧。”
“公主这是要在去堵胡长眠?只是他真的会昨天去了古玩城,今天不回家放松吗?”
“大概应该会吧。”金和银似乎有些不确定的说着,她把视线放在了臧笙歌的身上,这才抿了抿嘴角。
“拿着兽眼回去辟邪吗?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次宴会上胡长眠的妻子,就是极力也要帮甄梓妤说话的那个?”
金和银点了点头这才反问道:“记得,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这和胡长眠有什么关系?难道仅仅因为他惧内…”
臧笙歌道:“从那日她对甄梓妤的出手相住来说她是一个不明事理但又很热心肠的人,这样的人一般头脑简单,所以这类人通常也是非常拮据的,但是你们觉得胡长眠是那种节省的人吗?”
“铺张浪费,奢靡狂妄,几次出入古玩城,赌.场,女闾这样的娱乐场所,这样看起来似乎又是在躲避妻子…”
“所以顾拾的意思是,胡长眠不仅不会回家,可能还会去娱乐场所恣意的挥霍,那兽眼可能当赌注,也可以送给女闾的那个小情人?”
金和银沉默了一会:“那我们去哪里堵着他呢?”
“分批吧,公主和顾拾去赌.场,我和揽月去女闾,这样效率可能还会快点,像胡长眠这样的男人去哪里都应该是最高端的,那我和揽月去的女闾大概应该是琉璃煞了,那公主和顾拾的那家赌.场大概是比较隐蔽。”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这个办法了。”金和银抬起头这才对颜香和韶揽越嘱托了一番,叫他们注意安全。
面对那边金和银的嘱托的时候,臧笙歌只是直接从那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顺手把那边的椅子直接放了回去,这才道:“事情结束后,我们还在这家客栈汇合。”
说干就干,就这样四个人分道扬镳直接前往赌.场和琉璃煞去找胡长眠。
因为没有多余行李的所以浑身轻松,臧笙歌推着小姑娘就站在外面,看见那边的颜香和韶揽越已经往琉璃煞的方向去了。
臧笙歌推着小姑娘往旁边看去,这才道:“你会赌.吗?”
金和银似乎没想过顾拾会问这种问题,这才抬起头微微的瞧着一边,她有些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这种坏习惯曾经被一个人扼杀在摇篮里面,不知道手会不会便涩。”
“而我似乎从没有赢过的运气,这辈子最不敢奢求的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赌,说到底却总是失算。”
“你这个人还真有趣,赌不过就跑呗,反正这本来就是违禁的,出去了谁都没证据不是吗?”
金和银他们走的是一条胡同,路有些陡,不过好在有臧笙歌,两个人走的时候身边还有不少狂命之徒。
臧笙歌往旁边看了一眼,这才上前打听了一下:“这位小兄弟,请问你也是过来赌.的吗?”
“怎么?兄弟你也是?”那人看了眼臧笙歌手边上轮椅上的金和银这才道:“来这里赌的人无非就是因为三点,你是哪点?”
“我媳妇的腿需要钱医治,我们是迫不得已才会过来赌.的。”臧笙歌开始瞎编乱造说了一大堆让人声泪俱下的话。
“也算的猜出了几分。”那人微微的把手放在后面,然后抬起头往金和银那边看去,这才又道:“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即使负债累累你也只是有一点希望治好这位姑娘的腿,即使是这样你都无所谓吗?”
“只要有一点渺茫地希望我都会坚持一下。”臧笙歌依旧一副很深情的样子,似乎是声泪俱下。
“那你的赌注呢?我看你们夫妻俩穿着不想是被这样逼到绝境的人啊?这衣裳的质地,少说也是大把价钱吧?”
臧笙歌低头面露犹豫之色这才看着金和银这才道:“小姐从小体弱多病,我们两个从小就爱慕对方,但她父亲一直不能同意,为此小姐为了我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我曾想过与她斩断情丝,我本就没能力帮她,可是她说了就是死也要和我在一起,可是我仍旧是没办法,我们缺钱,所以才来赌。”
“和小兄弟说那么多干嘛,这腿我们不治了不就行了?虽然赌能有钱治疗我的腿,可是这腿什么时候能治好也是个问题…”
臧笙歌摇了摇头:“我们在家不已经说好了吗?你不能放弃这唯一的治疗手段,你好我才能好不是吗?”
那人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才打断:“既然如此,两位请吧。”
“夫君你的衣角歪了,我弯下身向我这边来,我帮你整理一下。”金和银淡淡的开口透着股虚弱的感觉这才把脸往旁边看去。
臧笙歌极淡的走了过去,这才弯下身子,他的衣角似乎被小姑娘拽着,她极致温柔的帮她整理衣角,她情真意切的把嘴角贴在臧笙歌的脸颊旁边似吻非吻的摩挲着。
那人看到此画面,当即把头转了过去,这才道:“看来你们两位是有话要说,既然这样我就在屋里等着小兄弟了,不打扰你们了。”
臧笙歌没吱声,那边的金和银看见渐远的那人这才压低声音道:“你做的好事,倘若我们真的在里面遇见了胡长眠,该怎么解释我们的身份?”
“小姐和小厮,画本子里的那些故事俗套又叫人觉得矫情,你编的这情节还真是略显生涩。”
臧笙歌对小姑娘的这些顾虑竟然笑了一下,这才道:“缓兵之计罢了…要不这么说我们也进不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