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三觉得自己生了个有福气的好女儿;
他不想让看不起自己家的爸妈沾光,死活要从家里分出去;
可是没想到,没了他们家,家里更是顺风顺水,好运连连;
反倒是他自己,上山摔断了腿。
第2章
曹老二身高足足有八尺,又正在身强力壮的时候,曹瑞雪根本没防备,结结实实被打了个正着,曹老二这一巴掌是半点都不含糊,用足了力气,只这么一巴掌,直打得曹瑞雪大白天见了星星,整个人仿佛都不是自己了,好半天才感觉到脸上传来的那股钻心的疼,撕心裂肺地大哭大叫起来。
哭的可真是可怜,但凡这会儿有人听见了,准要出来看看,可这会儿,大家伙都在王寡妇和刘老汉儿媳妇那里看热闹,王寡妇和刘老汉儿媳妇儿闹腾的动静可比曹瑞雪发出的动静大多了,曹瑞雪哭了一会儿,见没人哄她,哭声渐渐就小了,她抽噎着,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那个和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二叔竟然打她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要不是脸颊传来的剧痛,她甚至会认为这是梦境,被养得白白嫩嫩的脸上冷不丁受了一掌,高高肿起,委实触目惊心,可脸颊上的疼痛这会儿根本比不上曹瑞雪心中的慌乱。
就在今天早上,曹瑞雪有了场奇遇。
她重生回了自己小时候。
昨儿晚上,已经成了家的曹瑞雪和她男人又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了一架,心神俱疲地躺在炕上,心里面后悔得要死,忍不住地掉眼泪,当初她就不应该听家里忽悠,什么女孩子家不用读太多书,吃苦又受罪,结果害的她吃了没文化的亏,找不到城里识文断句的好男人,只能勉强嫁给村里进城的汉子,没文化也没浪漫情怀,要是能重新来,她肯定要去念书,当城里人。
原本以为自己最多也就只能晚上做梦时候想想,醒来之后还是得认命地烧火做饭做家务,过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苦日子,哪成想一闭眼一睁眼,她真的回到了自己小时候。
曹瑞雪当场就激动地掉了眼泪,双手合十连连感激老天爷的垂怜,随即斗志昂扬地想着,上辈子她太苦了,这辈子一定要上学念书,当城里人,可她更知道,自家没什么钱,都被亲妈拿去给了她那不成器的弟弟,她想要念书,这钱就得从曹老太或者曹老二身上出,恰逢这时曹老二出现在眼前,曹瑞雪自然是两眼一亮,美滋滋冲了过去,哪里料到竟然被打了这么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真疼,更让曹瑞雪心惊胆战的是曹老二那双愤恨的眼,和她记忆中的二叔完全对不上号,曹瑞雪一个激灵,短短的一瞬间,脑子里已经生出了几分怀疑。
难道二叔也碰到了她这样的奇遇?
想起上辈子二叔一家最后被扔在了乡下,再无音讯,曹瑞雪面无人色,整个人抖得就像是秋风里的落叶,完了!二叔不会给她出钱了,甚至连上辈子的一切待遇都要失去了。
不!
曹瑞雪顾不上生疼的脸了,她盯着曹老二,瞪大了一双眼睛,不肯放过曹老二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生怕自己看漏了眼,错过了啥重要的信息,她想要试探,想要弄清楚自家二叔到底是不是重新来过的:“二叔,你打我干啥?”
老太太偏心,有啥好吃的都可着曹老大这对龙凤胎,把曹瑞雪养的白白胖胖,比人家城里丫头都白净,这会儿瞪大了一双眼,顶着巴掌印儿,看起来着实是可怜,但凡是性子稍微软和一些的都会心软,可曹老二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对小丫头片子动手有啥过分的。
这大侄女儿也不是个好东西,随了她那个娘,整天馋吃懒动弹,把自己当成了旧社会地主家大小姐,要不是她大冬天里硬要穿秋秋的棉袄,他家老三也不至于被冻坏了身子骨,成了个病秧子,光这么一巴掌,都太便宜了她。
曹老二下意识把那棉袄是他自己送人的给忘了。
因为他心里面也知道这不光彩,他是个王八蛋。
可曹老二还是不甘心,觉得只有自己是王八蛋太亏了,他得把曹瑞雪也拉下去,一起当这个王八蛋。
曹老二心里面本来就不痛快,曹瑞雪这么一问,他心里更是憋火,登时就把两个大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这衣裳是秋秋她舅带来的,领子还专门纹了秋秋的名字呢,今儿早上我还专门让你二婶给秋秋穿上,咋在你身上?保准是你动手抢来的!大冬天抢妹妹的棉袄,曹瑞雪,你自己说说,你该打不该?”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满脸的正气凌然,仿佛平日里他多关心爱护自己的闺女们似的,连闺女们的衣裳都清楚,其实这都是托了那个梦的福;
要不是那个梦,别说是闺女们的衣服,曹老二甚至连三个姑娘的生日都记不清楚,别看他心里面算计的挺好,决心趁着现在闺女们还小,好好尽父亲的职责,把三个姑娘养大成人,再享受闺女们的照顾,可他心里面其实虚的很。
曹老二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重男轻女吗?他知道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闺女婆娘过的到底是啥日子吗?也是知道的。
只是曹老二一直以来都不在乎而已。
他甚至还觉得可笑,觉得她们认不清现实,没给他生出来儿子还有脸逼逼,他没把这三个丫头片子溺死饿死已经是菩萨转世,丝毫不觉得有啥心虚。
可他如今知道了,知道自己器重的大侄子不可能给他养老摔盆,他还是得靠婆娘闺女,曹老二一下就心虚了。
梦里面,三个姑娘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从来就没有他这个父亲,在给他办理丧事的几个晚上,曹老二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三个姑娘恨恨地对着他的遗体诉说着她们从小到大的艰辛委屈,语气中的忿恨,酸涩让曹老二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不好受。
曹老二故意逼自己想的简单些,故意想着,他三个闺女都心善,要不是梦里面他做事儿太出格,三个闺女也不会扔下他在小茅屋里,现实里他好好培养三个闺女,三个闺女肯定会好好孝敬他,再不济,也不会让他孤零零在小破茅草房里蹬了腿儿,实则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晃晃悠悠够不着底,他不敢细想婆娘闺女们如今对他的印象,只盼着自己能赶紧扭转了自己的形象。
曹瑞雪穿着秋秋的衣裳在他面前晃荡,正好给了他扭转自身形象的好机会。
曹老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春春夏夏年龄都大些,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可小闺女秋秋今年才三岁半,才刚记事儿不久,更不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肯定比她的两个姐姐好忽悠,只要把一直欺负她的曹瑞雪收拾了,把她的衣裳给抢回去了,没事儿多抱抱多哄哄,秋秋肯定就先粘着他亲亲密密喊爸爸了。
想想那场面,曹老二心里突然就产生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期待,见曹瑞雪不说话,他又上前一步,撸了撸自己的袖子:“瑞雪,二叔问你话呢,长辈问话,你就这态度?咱家家教可不是这样的,你是跟谁学的?”
曹瑞雪倒不是故意想要和曹老二犯犟,实在是曹老二这态度转变得太惊人,曹老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曹老二自己知道,曹瑞雪也知道,她原本还警惕提防曹老二也是重生回来的,看到曹老二如今的表现,反而不敢确认了。
曹瑞雪原本以为,曹老二冲上来打自己,肯定是因为他上辈子过得憋屈,辛辛苦苦供奉出来的大侄子不但没有给自己养老,反而直接远走高飞,再无音信,他恨自己家无情无义,没想到竟然会是她抢了曹秋秋衣裳这个理由,当场就愣怔了。
毕竟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些年的对象,曹老二到底是什么人品,什么性子,她们一家早就弄了个清清楚楚,知道这人对有个男丁养老摔盆这事儿到底有多看重,也知道他有多不待见那三个丫头片子,她娘就曾经说过,说曹老二这人没心肠的,要有人敢这么欺负她闺女,她拿菜刀活劈了他们,哪里和曹老二似的,好多时候老太太偏心的她这个外人看了都心堵,曹老二这个做亲爹的却熟视无睹。
曹瑞雪早就习惯了曹老二对她那三个堂姐妹的态度,如今骤然得知曹老二竟然为他的女儿做主了,不但说话难听,甚至还为了维护女儿打了自己,那心情就仿佛自己的奴才突然造反了一样震惊又不敢置信。
她整个人原本就被曹老二维护曹秋秋的话震得恍惚,又充满了被冒犯的不爽,骤然听到曹老二的说教,心神不定之下,竟然说出了真心话:“你都没生出来儿子,还得靠我弟弟养老,凭什么管教我?!凭什么打我?!”
曹老二的火气,蹭蹭蹭又上去不少。
他娘的!瞅瞅她这话,抢妹妹衣裳挨了揍,她还有脸委屈?!
你脸大的,要上天这是。
曹老二的大耳刮子,又抡圆了扇了去,曹瑞雪的两边脸,这下是终于对称了。
第3章
曹瑞雪虽然是个女孩,可因为双胞胎弟弟曹丰收的缘故,打小就受曹老太喜爱,尽管老太太最爱的还是曹丰收这个带把的宝贝蛋,但关于曹瑞雪,也是事事都想的周到,从小到大曹瑞雪的待遇在整个磨盘生产大队都算是顶尖儿的,甚至连曹瑞雪的婆家,老太太也费了不少心思。
不能安排太好的人家,太好的人家曹瑞雪镇不住,曹老太知道曹瑞雪的性子其实被她们给宠坏了,骄纵的很,不顺意就忍不住发脾气,可她也不觉得这有啥不好的,只要给瑞雪安排一个家世不如她们家,还得指望着她们家丰收照拂一两分的男人就好,有这个萝卜掉在前面,那男人一定会对瑞雪千依百顺。
事实也的确如老太太所料,哪怕那男人对曹瑞雪有再多不满,也从来不敢动曹瑞雪一根手指头,哪怕当时吵得再凶,事后他还是得乖乖低头,曹瑞雪仍然活的肆意快活。
曹老二的这两巴掌,可是曹瑞雪两辈子以来遭的第一顿打。
直接把曹瑞雪原本的几分愧疚给扇没了。
曹瑞雪的确被宠坏了不假,可她生在乡下地方,整天听村里人说着各种家长里短,也知道什么事儿是丧良心的,是活该死了下十八层地狱的,曹老二对她一家是掏心掏肺地奉献,她家最后把人一脚踢开确实是不怎么地道;
她原来不相信人还有来世,还不觉得有啥对不住曹老二的,如今她得了老天爷垂怜,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心底的确是对曹老二有几分愧疚的,若曹老二坦言是因为上辈子的待遇打了她,曹瑞雪无话可说,偏生是为了曹秋秋!
曹瑞雪的那几分愧疚足足有八成是看在老天爷的份上,真心只占不到两成,这会儿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堪,是怒火。
曹老二竟然是因为曹秋秋打了她?
曹老二凭什么因为她抢了曹秋秋的衣裳打她?
曹秋秋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曹瑞雪相提并论?
曹瑞雪从记事时候起,无论是王红枣还是曹老太都在用言行举止无时无刻地告诉她:曹春春曹夏夏曹秋秋这三个就是家里的几根草,随便欺来随便打;而她和曹丰收就是家里的宝贝蛋,金娃娃。
曹瑞雪勉强还承认曹老二是自己二叔,却根本不肯承认曹春春她们是自己的堂姐妹,在曹瑞雪眼里,这三人甚至还不如家里的老母鸡金贵,曹老二竟然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对她动了手,曹瑞雪只感觉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
她怒视着曹老二,恨得两眼发红,真想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却又畏惧曹老二那健壮的臂膀,曹老二的两巴掌打消了她的愧疚,也让她找回了理智。
曹瑞雪她妈王红枣是下乡知青,肚子里面很有些花花绕绕,估计是娘胎里沾染上了花花肠子的缘故,曹瑞雪也有些在生活里能多占点便宜的小聪明,这会儿脑子又灵光些了,曹瑞雪生怕自己惹了曹老二不满,再换来两个耳光,索性任由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引导,吊着嗓子哭喊起来,想要借着哭喊争取时间,思索对策。
她这会儿还不晓得曹老二到底是不是拥有了和自己一样的机遇,却已经发觉了曹老二对媳妇女儿的态度变化。
以前的曹老二提起曹秋秋来,从来不会是这样的语气和神色。
曹瑞雪心里糟的仿佛一团乱麻。
她这人贪心,重来这么一次,不仅仅准备上学念书,成为城里人,原来有的也没打算扔了。
比如说她身上穿着的,理应属于曹秋秋的衣裳,她就不想还回去。
按理来说,曹瑞雪的妈王红枣是曹家的大嫂,原本他们兄妹俩年龄应该比曹秋秋大好些,可王红枣不知是下乡亏欠了身子还是怎么的,嫁进曹家好些年,肚子也不见动静;直到曹老二婆娘宋杏花进了门,连生两个女儿后,才一鼓作气生下了这姐弟俩,一雪前耻。
也因此,曹瑞雪曹丰收姐弟俩年龄也就比曹秋秋大了一岁,乡下地方给小孩子做衣裳啥的又都是尽量往大了做,就图以后能多穿几年,所以,曹秋秋的衣裳,曹瑞雪也能穿的上。
按理说,曹老太太偏心曹老大一家,吃的用的都偏向曹老大一家子,曹瑞雪怎么也不应该缺了衣裳才是,偏生王红枣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得好吃好喝养着不说,还要想方设法补贴弟弟,饼干布匹毛线啥的根本舍不得给孩子们霍霍了,总想着给弟弟寄去;
而曹老二的大舅子是军人,婆娘是城里纺织厂女工,两口子都有固定工资,逢年过节还有补贴,手头还算宽裕,加上从小就和妹妹感情好,逢年过节总是会补贴点儿东西,有时候是啥水果罐头,肉罐头,饼干,有时候是自家孩子穿不下的几件衣裳,别看是旧衣裳,也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料子款式都比旁人家好上一大截。
想到自家妈,曹瑞雪努力忽视自己心头因为她过度补贴舅舅涌上的几分不悦,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
那些好衣裳,曹秋秋当然是配不上的,只有她这样白嫩水灵的,才能配得上这些衣裳。
可看二叔这样子,是打算以后都不让她碰那些衣裳了?
这怎么行!
就因为一个曹秋秋?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曹瑞雪得了老天爷垂怜,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就是要享尽人间一切富贵的,才不是来吃亏受罪的,曹瑞雪拧着眉头,知道她这次重来,可能没有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心里面空荡荡的,是又怕又紧张,北风在她脖颈那里一吹,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曹老二眉头顿时就一紧。
坏了!只顾着和曹瑞雪掰扯了,他咋把正事儿给忘了!
曹瑞雪外面穿着他家秋秋的棉袄,里面套着自己的棉褂,他家秋秋这会儿穿的是啥?肯定就穿着里面的里衣,大冬天天寒地冻,秋秋又才刚刚三岁,年龄小,不抗冻,一个不好就容易冻出毛病来,他这辈子可是没儿子了,就指望闺女们养老呢,闺女们可千万不能出了差子。
寻思到这里,曹老二越发对曹瑞雪没了好脸子,都是这没良心的丫头不懂事儿,否则他早就寻思起来这事儿了,也不至于让秋秋又挨了这么半天冻,瞅着雪地里的曹瑞雪,他冷哼一声:
“行了,你抢妹妹衣裳这事儿说出去着实不光彩,都是一个家里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曹字儿,我就不说你了,赶紧的,把衣裳脱下来。”
曹瑞雪正烦恼着,烦恼着应该怎么说服曹老二,再让他和原来一样对自己家心甘情愿付出,可她暂时也想不出啥好主意,猛然听到曹老二这么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叔,你真的要这么狠?”
曹老二太过分了,大冬天里头非让她脱了棉袄,这是要把她冻出毛病啊!她自己的棉袄还是去年做的,妈一心挂念着远方的舅舅,把大半儿棉花都给舅舅做了棉袄,她里面这件棉袄用的棉花可少,根本就不抗冻,她若是穿着这件棉袄一路回家去,准要生病不可。
弄不好还要留下后遗症,上辈子的曹秋秋不就是因为冬天里挨了冻才变成了一个病病歪歪的病秧子,如果她也变成了一个病秧子,还怎么嫁到城里有文化的人家?那些人家连一个身体健康的乡下姑娘都不要,一个病病歪歪的乡下姑娘,就算她有了文化,人家也肯定看不上她。
曹老二这是要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希望啊!太狠了!
曹瑞雪气的直哆嗦,曹老二可不觉得自己狠,这才哪到哪,梦里他对三个闺女做了那么多,他也不觉得狠,对曹瑞雪做的甚至连梦里他做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曹老二心里就更是毫无波澜起伏了,听着曹瑞雪那么说,他就只是冷笑一下:
“倒是没看出来,你一个丫头片子,脸皮子这么厚,咋地?我怎么狠了?要回我们自己的东西这就叫狠?别墨迹了,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脱,我就自己动手。”
“不行!我自己来!”曹瑞雪一下慌了神,连脸上的痛苦都感受不到了,只剩下惶恐,她一个成年女人,实在接受不了被别人扒下衣服这种事,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哪怕再怎么心疼衣裳,再怎么怕冻,这会儿也只能乖乖动手,扒拉下这身衣服,屈辱苦闷的泪水润湿了衣角。
曹老二满心都挂念着秋秋这个三闺女,拿到棉袄之后甚至懒得给曹瑞雪一个眼神,径直往家里赶,曹瑞雪哆嗦着,睁大泪眼迷蒙的双眼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头千思百转。
她这个二叔,好像没有碰到自己这样的奇遇,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了自己,可他怎么突然就对曹秋秋维护起来了呢?
曹瑞雪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可她知道,要是自己想要弥补遗憾,和计划的一样上学念书,嫁给城里好人家,少不了要从曹老二这里吸血。
她必须弄清楚曹老二到底是怎么了,还要让曹老二就今天对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曹瑞雪转了转眼珠子,一个主意蹦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