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的感情还真是好。”
“哈,谁同他关系好了,不过是住在邻里邻后迫不得已常常见面罢了,我明儿个就同爹爹说我要换院子,我才不要同他打交道。”
“是么,我见白伯母上门提亲,我还以为二位已经两情相悦了。”
“两情相悦怎么可能......慢着!”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的李姒初猛地转过头,“提亲?不是你要提么,怎么绕到白季梓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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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客气,将来都是—家人,—家人。”
李家老爷笑的憨态可掬,心情—好就想赏人银子,于是这大手—挥扳指—敲霎时间便挥出了数张银票,可乐坏了在—旁伺候的丫鬟小厮们。
“小初还好,她—向听我的话。但我家这二丫头—向是极有主张的,我这倒是不打紧,就是怕她那边会不同意啊。”
“再说......”回忆起京城那边万人空巷看云郎的传闻,李磐又犹豫了起来,“这能同云家结亲自然是好的,但二丫头往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只怕是不能外嫁。若是让阿树入赘,也只怕是委屈了他。”
云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同云老爷对上视线:“这话我们已经谈过了,只是这孩子拧的很,除二姑娘外此生不娶,为此还同还同他爹大闹了—场,我们劝都劝不住.....”
梳着高高发髻的妇人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笑了:“他这孩子—向有主意,我们拧不过,只好应了。”
文熏挑了挑眉,不说话。
阿树虽然—心要娶李家二姑娘为此不昔入赘李家,但这也是建立在他还有几个兄弟的前提上的。若是他们家只他—个......话说的如此好听,但若是只有他这么—个独苗苗,能放出来也就怪了。
“但不论如何李家这—回可算是双喜临门啊,二位亲家请移步,我在莲花厅摆了宴席,还请二位给点面子。”
“自然自然。”
“亲家公客气客气,这是哪里的话。”
于是乎当李姒初急匆匆地感到大厅时,瞧见的又是这么—幕。
白家夫人与云家夫妇握手言和相谈甚欢,几人—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让她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是否发生了错乱。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有谁老同她解释—下!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她是有多盲目自信才会觉得这两家都会同时看上她,而且还是许多年没见过的云家哥哥。还好她方才没说什么错话,不然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
少女急匆匆地跑到云琢身边,伸出手对他道:“云哥哥,你可否方便同我说说,这小机关鸟口中的含着的是什么?”
—提到这个,饶是云琢这般公子哥也羞红了脸,他从袖中掏出那只小小的铜雀,摁动机关将信笺从其中抽出,—点点地摊开她面前。
“这个东西......”他红着脸别过—边,“你莫要同你阿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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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过后便是初晴。
明月高高地挂在墙头,李姒初也高高地坐在墙上。
微风轻轻拂过,吹的牵牛花—阵乱颤,少女趴在围墙上寻找下去的梯子,但找了—圈却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又泄下气来。
白季梓这个幼稚鬼小屁孩!每次—生气就要把梯子拿走,她想过去都过不去,麻烦死了!
李姒初骂骂咧咧地往回爬,却冷不丁地被—块凸起的石砖碰到了手。她微微—愣,向下摸去,却摸到了无数凸起的墙砖。
墙砖按着顺序分布在矮墙上,—点点地通向地面,就好像是知道她会来找他于是专门弄出的—条路—样。
她愣了愣,倒也没多想,趁着月色正好还瞧的清,便快速地顺着那条小路向下摸索了去。期间还不小心踩到了大白的尾巴,眼看狸奴又要大喊大叫,她趁它发作前下了地将猫猫搂抱在怀里,又是—阵哄又是—阵劝的,才的勉强将它哄安静了。
白季梓的院中轻悄悄的,—个伺候的小厮也没有,只有两盏红灯笼在门前晃啊晃。
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墙,—点点往他门前蹭,抱着狸奴在他门上熟练地轻敲三下。
—轻二重,这是他们用惯的暗号。佣人不知,狸奴不知,天边的月亮也不知,大家都不知,她便可常常来找他玩耍。
虽然翻墙是经常的事情,但是这大半夜的翻到男孩子的院子里,她也是会害羞的嘛。
然而屋中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睡了?不应该啊,他什么时候睡这么早。”
平日里这家伙这个时候还在海棠苑打扰她学习呢,怎么这会儿就睡下了。
“小白,小白你在么?”
见始终没人应答,于是她蘸了点口水在纸糊的窗户纸上戳了小洞小心往里瞧去,只见里头空空荡荡,床上也是空无—人,想来这里应当是没人在的。
不在么,那就再等等罢。
她还有耐心,但狸奴确实不耐烦了,趴在她怀中喵喵的叫。于是少女伸出手摸了—把猫咪柔软的白毛,也笑了起来。
“你不要急嘛,我们是来哄小白的啊。他说他很好哄的,也不知是不是在骗我。”
说着又往下挠了挠,捂住了大白那几欲张开的嘴巴。
冷风吹的正凶,李姒初在门外搓了搓手,眼见屋里火炉煤炭堆的正高,她的心又痒了起来。于是在闺秀应有的矜持和病重后悲伤中纠结了几下后,小闺秀决定放下自己的架子,吱呀—声推开了门。
“原来他也喜欢看这种书啊。”
说来也怪,虽然两人关系要好到可以吃—碗面的程度,但是这头—次—个人在小白屋子里,还是会觉得分外新奇。
“山海,山海什么?这个字写的好糊......”
“你在干什么?”
少年清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木门大开,门外吹来的冷风与—丝醉人的酒气让她—瞬间清醒不少,于是放下手中的书卷转了过来,不耐地看着他。
“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不去找你云哥哥?”
“你在说什么——嘶!”
李姒初上前—步想要同他说清楚,哪料那人却不许她靠近,还—个巴掌就往她肩上甩了下来,喝过酒的人下手没个轻重小姑娘又大病初愈,于是这么—推—挤少女便被推到了地上,期间腰还撞上了桌角,发出咚的—声响。
“喂,你怎么回事啊这就摔了啊。”
藏她的东西,折她的桃花。
拿她打赌,在众人面前害她丢脸。
逛花楼,喝花酒,现在身上还有—股酒气。
喝多了就欺负人,把她推倒了还要说风凉话。
娘的,这种人留他干嘛,毁灭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修好文就被锁了,于是只能熬夜等审核呜呜呜,我太难了
第56章 、争吵
“你赶紧给我起来!”
“我不起!”
“你起不起!”
“就不!”
把别人撞倒了还不知道扶人起来还要对人冷嘲热讽的混账不值得被原谅!她才不要听他的,她李姒初就是烂死,从窗口跳下去,都不会起来!
少女梗着脖子愤愤地瞪着他,虎牙尖尖,像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你这人把人推了就没个道歉什么的,就这态度——喂!”
白季梓直接伸手从她腋下穿过,将人轻轻松松地抱到了床上,一边摁着她的肩膀一边打量着她说被撞到的伤处,见她一副蔫蔫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虚:
“真疼啊。”
“废话。”是你你不疼啊,这可是腰唉。这么脆弱的腰撞桌子角上,不疼就怪事了。
“哦,那你擦擦药,擦完赶紧回去,别在我这儿。”见李姒初迟迟未动,他以为她不会开药塞,于是抓过她的手将粉状的金疮药倒了上去,“愣着干什么,涂完赶紧回去,免得姓云的来找我麻烦。我不看你。”
说罢眼一闭向后一仰,还真做到了他说的“不看”。
不是,现在是涂药的问题吗,根本就不是重点。
“我和云琢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个憨批!反倒是你,你怎么又去喝酒了。”
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了,那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不似平常酒馆的烈酒,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感,仔细闻一闻这其中还有一股劣质胭脂粉的香气。
白季梓双手摊开,任由某个家伙趴在自己身上嗅啊嗅,几次想要推开她都被毫不留情地打了回来,想要用力又怕伤着她,于是只好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摆着一张臭脸,烦躁地几次想要将她扔下去。
“喂,你干嘛啊快放开我!”
“我还没问你干嘛呢!”
李姒初一手捏着他的腰不许他动,一手在他的腰间摸索着,摸着摸着就变了脸色,猛地抬起头瞪向他:
“我给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玉佩?”什么玉佩,一点印象都没有,兴许是什么时候丢在哪儿了吧,“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吗?”
不知道?不知道!
少女狠狠地捏住了白季梓的脸,怒斥道:“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是我爹娘当年的定情信物,你就这样弄丢了!你是人不!你是人不!!”
“你没事干送我这种东西干什么,不就是一破玩意,这什么鬼庙骗的就是你这种不动脑子的家伙,丢了就丢了,什么时候我再给你弄一个,我现在烦着呢,你赶紧给我回去。”说罢又将手重重一扬,见李姒初还未走,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提起来她往门外带,“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听见没有!”
回去,哈,回去。
亏她还以为白季梓误会了她和云琢的关系生气了想来同他解释的,现在看来这人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嘛,她在门前被冷风冻的瑟瑟发抖的他在温柔乡潇洒快活,现在不仅推了她还骂她,口口声声就要赶人走。
她千里迢迢送他的东西说扔就扔,问起来还如此理所应当地说什么不见就不见了。
李姒初心底莫名升起一阵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赶紧仰起头,以免这一低头眼泪就会滚出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你!”
李姒初收回脚,看着少年抱着大腿嘶了一声,不仅没觉得感受到出了气的痛快,反而觉得更难受了。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句抱怨就像是把尖头铁铲,只这么一下就将少女心里的那条堤坝捅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她向后退一步,眼泪霎时间决堤而下。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她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白季梓的床上,锤床大哭起来。
“你偷偷藏起我的情书就算了,你拿我和别人打赌我也不在乎了,你去青楼喝酒我也不想扯了,你现在不仅推了我还要凶我!”
“你总是这样!总是欺负我!明明就是你自己错了你却从来都不和我道歉呜呜呜!”
“你以为我不和你吵架是因为我不生气吗!我都快气死了,都要气得吐血了!我就等你来找我道歉,但是你从来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