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说的这种计策,能够取代自古战事传递的阴书,这是在军事上有了多大的进步啊!
在陈到看来,能想出这种法子的,姜太公算一个,乃是天纵奇才!
难不成如今的关平也能算一个?
寻常人焉能想到这法子!
说他一句孙武在世,也不为过吧?
在加上那个信鸽传递密信,这都是人想出来的吗?
陈到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满是兴奋,如此一来,己方便算是手握利器,领先了孙刘两家许多。
“当然了我方才写的有些简略了,也可以伪造成一封真正的信。
只不过里面的数字多一些,不知道秘诀的人,铁定能稀里糊涂。”
陈到都惊了,没想到还有变种?
不愧是能把算学玩的如此高的人才,这都能想到。
“大伯父,我这只是抛砖引玉,若是诸葛军师在这,说不准还能讲出其他变种的法子来呢!”
陈到:“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好耀眼!”
也就只有诸葛军师能够跟得上关定国的思路了,至于其余人,只有被刺眼的份了。
孙乾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沾了好几根胡须。
刘备眨了眨眼睛,他都差点没跟上关平的思路!
不过好在也是当扛把子几十年了,这面不改色的养气功夫,绝非常人能够比。
故而两个麾下皆是露出惊诧之色,反倒是刘备一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的模样。
关平瞧着刘备的反应,没言语,不愧是扛把子,看来麾下的人展露的手段越多,他越开心。
这与嫉贤妒能的主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好啊!”
刘备终于说了句话,随即压低声音道:
“此法勿要暴露,待到大婚结束后,公佑且先把这个想法告知孔明与元直,其余人暂且勿要透露。”
“喏。”孙乾应声而下。
刘备紧接着说道:“此次前来,联姻需要放在一旁,重要的是要把剩余的半个南郡握在手中。”
“大伯父,我觉得还是交换为好,借有很大的风险!”
刘备点点头:“这件事孔明之前也与元直说过了,能换最好,但我唯恐江东不答应。”
“大伯父到时候先探探底吧,实在不行就加钱!”
刘备随手拿起竹简:“江东富庶,百姓随意耕种就能混的温饱。
豫章郡有铜山,可大肆印钱,又濒临东海,煮海盐获利,自吴王刘濞以来就异常富足,我们焉能随意加钱就能解决!”
关平想了想直言道:“钱盐不缺,生活富足,但也只是江东大族,而不是孙权。
鲁子敬应该会帮助我们说服孙权,尽量能换就换,大不了把他们觊觎的江夏郡多划一些给江东。”
刘备自是知道借的后果,将来两家闹崩了,江东占据大义,而且事出有名。
如今江夏郡北部已经自动改了旗帜,成为自己的麾下,这让想要捡便宜的程普,跟本就是白跑一趟,没法子占据江夏北部。
现在江夏郡大部分都落入了刘备的手中,只有少数还在江东的手中,这个便是筹码。
江夏郡分一部分在江东手中,可好让他们放心,己方不会率先攻击他们。
“双方能够静下心来交谈,达成协议便好。”关平满不在乎的道。
毕竟等到自家扛把子透用名声的信誉保障后,与江东的关系便直接出现了裂痕。
两家的实力已然不一样了,到了那个时候,孙权才会想起周公瑾的嘱托,警惕盟友做大,反噬江东。
可现在,谁知道以后的情况会如何呢?
“行了,且先安歇,明日不知道又是何等的精彩在等着我们呢。”
刘备站起身来摆摆手,让众人退下。
周家院落内。
周瑜与小乔相拥在一起,小乔用手指划着自家夫君胸膛上的伤口,眼中含泪。
“夫君。”小乔轻轻的喊了一声。
周瑜拍了拍小乔的肩膀,一言不发。
他的心思没在这里。
今天刘备如此高调入城,倒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如此一来,不出几日,整个江东甚至曹操都该知道刘备来了江东与吴侯之妹成亲。
倒是不好强硬扣押,但总归也要想尽办法把他留在江东。
至少也要用酒色来勾引他一下,谁都说刘玄德是个至诚君子,如何如何的。
可周瑜却是派人打听出来了,刘备他年轻的时候不喜读书,喜狗马,音乐,美服。
他知道刘备年少时家里贫苦,一想都是想要得,而得不到。
如今他年岁大了,就能忍得住,不享受一二了吗?
在荆州,他麾下的文臣武将会劝谏他,可是在江东,周瑜觉得不仅要惯着刘备,还要给他提供享乐的基础奢侈。
人在这种环境之下,难免会产生享乐的心思。
只要把他的馋虫勾出来,那就。
“嘶。”
周瑜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房间里发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柴桑府衙内,孙权还在秉烛夜读。
即使关平杀了一个听墙角的人,但依旧还会有第二个。
房间里的对话,被详细的记录在册。
孙权在逐条分析,关平对于江东大族的富足表现,连连惊叹,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哦。
不过想想也是,连刘备都是个颠沛流离之人,他的子侄辈焉能见过富贵?
对于江东大族的奢侈,孙权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对于那些财富土地与人口,孙权也十分眼馋,若是把他们手中的人全都变成齐民编户。
江东的实力必然大涨,可他不敢。
大哥打杀江东大族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这件事早就让孙权长了教训,不能与江东大族硬磕。
但是从关平羡慕的这处细节,孙权觉得公瑾的计策又颇为合适。
只不过关平所说的话,让孙权对周瑜的感觉,还是有些一丝的动摇。
仔细想想,公瑾他几次力挽狂澜,先是带领大军回来,帮助自己坐稳位置,又领军战胜曹操。
如今的江东,谁人不知周瑜?
可孙权感觉周瑜对待他的时候也有些变味了,不再是那个兄长,至少在态度上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公瑾当真会有不臣之心吗?
孙权陷入了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