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随即把金饼扔给一旁的邢道荣,让他帮自己背着。
看着一旁的陈到问道:“主公今日依旧如此?”
陈到点点头,他也暗自劝谏过,但是被主公一个眼神示意,让他走。
他虽心有不甘,但仔细想想之后。
顿时就觉得关平此人伶俐的很,绝不是这种故意找茬的人。
再加上长期跟在主公身边,那个眼神的意思,然后陈到就悟了。
这绝对是主公与关平二人之间的谋划,就是为了麻痹江东众人。
为了让他们降低对主公的关注程度。
而关平如此跳脱,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视线,从而让他们降低对主公的重视程度。
只不过这件事不宜宣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故而就算身边的兄弟,陈到也并未解释过。
“我去寻大伯父说一说。”关平高声嚷嚷道:“绝不能再如此沉迷酒色。”
陈到却是拉住关平的臂膀,认真的摇摇头:“主公说不想见你。”
关平怒目而视,见陈到隐蔽的垂下眼帘,又被他暗暗挠了一下胳膊,心中便清楚陈到是知道真相了。
不过也对,陈到作为刘备的心腹保镖统领,焉能对此毫不知情。
这都是属于可信任的人。
若是连贴身保镖头子都不信任,刘备还能信任谁?
“陈将军,难不成你想要眼睁睁的瞧着主公沉沦下去?”关平一时间表现的有些气愤。
先前赢了许多金饼的快乐,全都消失不见了。
“为人臣子,却不可太过让主公难堪。”陈到也知道关平晓得自己知道了,遂冷漠的开口道:
“主公说不见你,便是不见,莫要让我难做。”
“哼,好。”关平走了几步又回头高声道:“那我以后就不管了。”
说罢就扬长而去。
只是府中的丝竹管乐之声,依旧绕梁不绝。
邢道荣抱着金饼,冲着陈到冷哼一声。
他自是知道少将军是对的,未曾想到主公竟然会变成这样。
“我们走。”
老邢对着身后的关平亲卫说了一句,故意挤开陈到往府中走去。
一行人随着邢道荣进了府衙。
双方皆是怒目而视。
些许争吵与小动作,自然是落入了孙权兄妹安插的眼线中。
一旁的白毦精兵却是有些不乐意了,他们随着主公出生入死,何曾受过这种气,小声道:“将军。”
陈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让他说下去,向着一帮兄弟解释道:
“关小将军也是为了主公好,我们也是为了主公好,只不过观念不同,大家都是一家人。
更何况如今我们是在江东,不能让旁人看出我们不和,谁都不许为难关小将军的人,懂吗?”
“喏。”
在主公没有成亲之前,关小将军平日里总是笑意昂昂,甚至还当街奚落了江东世家子弟的面子。
可自从主公成亲后,便天天沉迷酒色,可见孙尚香这个夫人,不是什么好妇人。
以前甘夫人在的时候,还亲自劝主公要上进等等。
即使刘备也经常让这些白毦精兵分批去随他一同欣赏歌舞,但他们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这不像是他们追随主公的模样,因为他们从心里认为,关平没有做错。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了。
只不过某天吃过朝食后,关平就寻到了三十个舞女,让她们随自己出门。
“今天辛苦一些,每个人银钱少不了的。”关平笑呵呵的对着身边的领队说了一句。
吕氏颇为感激的道:“我等皆是刘皇叔的奴仆,纵然没有赏赐,也会听从小将军的吩咐。”
“我不差你们这些钱,让你们拿着就拿着。
以色娱人终究是不是长久之计,以后做的好,便脱了你们的奴籍,今后有笔钱财也好找个人嫁了。”
吕氏惊诧的张大了小嘴,未曾想小将军竟然是如此体贴人的。
这些人如今都属于刘备的私有财产,是死是活,全凭刘备的一句话,哪有什么地位可言。
若是侥幸能够被刘备宠幸一番,说不准以后的日子还能更好过一些。
毕竟刘皇叔的好名声在外。
但她们听到关平的话,更多是感动。
哪有人会如此贴心为她们这群贱婢着想过。
男人的通病是拉良家下水,劝妓(和谐)女从良。
关平此时不过是想要用到她们,同时也借机把她们从刘备身边光明正大的给弄走,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谍子。
再一个,也要为和自家叔父接下来闹矛盾做些铺垫罢了。
吕氏很是感激关平,眼里有些泪水,尽管她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
可她若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那还如何能够有新生的希望。
若是以后遇到一个善妒的夫人,自己说不准就被抛尸了。
在大汉奴婢如同牲畜,属于财产,而不是一个人。
王莽的儿子因为杀了一个奴婢,然后被其逼迫自杀。
天下震惊,狗一样的东西,亲儿子杀了就杀了,可王莽却让亲儿子赔上一条性命,为女婢赔命。
哪个人不咋舌?
王莽逼迫儿子自杀后,人气更上一层楼,大批贤良开始吹捧王莽。
就算有唐律在,大多数奴婢被杀也讨不回公道。
今天,是朱家赌坊重新开业的日子。
一众舞女莺莺燕燕的。随着关平走到铺子门前。
像这种事情,朱桓朱据等人皆是未曾露面,此时接到关平的乃是朱家的管家。
他老远就瞧见一群姑娘簇拥着一个锦绣少年走来。
管家急忙迎了上去,他没有料到关平竟然亲自来了。
哪有这样干的?
主子好歹都是有身份的人,哪能自降身价啊!
大冬日百姓不用耕作,乃是农闲时刻,如今江东又没有战事发生,街上自然极多的人。
早就有人被关平这阵势给吸引过来了。
如今又瞧见这帮姑娘们开始当众跳舞,为赌坊站台,一下子全都聚拢过来了。
类似这种节目,从来都是高门大户的享受,普通百姓焉能随意看得到。
关平站在提前准备好跳舞的高台上,拱拱手说道:
“近些日子闲来无事,利用算学弄出了些新鲜玩法,还望诸位捧捧场。”
“好。”
早就被安排好的托,大声叫嚷着。
张永自然是混在人群当中,一旁只是严固。
“老夫倒是没想到关平竟然会亲自来。”张永嗤笑道:
“我今日倒要看看他一个骰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严固笑了笑,也是附和了几句。
说完之后,张永还向着一旁的徐祚等人笑了笑。
虞芝皱了皱眉头,倒是无所谓,就看这总店能不能起来,他对于钱财并不怎么在意,在意的是人际关系。
但全琮却不同了,他更在意的是钱财,本身就是富贵人,更不愿意投奔他的人,吃糠咽菜。
故而对于关平充满了期待。
关平是第一次如此搞的,还利用舞女吸引人。
这些舞女可是主公赏赐给刘玄德的。
如今看来,关平与刘玄德并未发生什么矛盾,否则也不会把舞女赏赐给他。
全琮觉得此法可实在的太好了,如此多的客源,生意能不红火吗?
关平也并未多言语,很快退下,让舞女上场。
今日算是大饱眼福了,众人看的那是目不转睛。
朱恒没有在外面露面,他只是在赌坊的房间里观看,
实话实说,这种事情不值得他亲自露面站台,没必要,谁都知道赌坊是他的买卖。
看舞蹈的人很多,但大多数人都是想要见一见改造后的赌坊。
两个赌坊门口皆是有舞女在跳舞,门前摆放了几个牌子。
一个赌坊可以直接进去。
另一个赌坊想要进去,每人要先交上一贯钱才能进去。
此事当即引起轩然大波,什么时候进赌坊还要先给前了?
世上没有这般规矩。
可偏偏关平就是如此做了。
朱据站在窗口听着下面人群的咒骂声,小声道:
“大哥,此举是不是有些不妥?”
“无妨。”朱恒双手背后,手里随意的转动着一枚筹码,豪不在意:
“既然是关平的主意,那就不要轻易出面。
肯花钱出来玩的,自然是要有所区分的,关平说的不错,给这些人花钱当大爷的机会。
再说,此等主意,放眼整个天下,谁能想得出来。”
朱恒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全琮与徐祚先是瞧了一眼,说实在的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转身进了不花钱的赌坊里瞧一瞧。
众人皆是先去了不花钱的的赌坊看看。
总之就是与先前的赌坊没什么区别,除了六博,还多了掷骰子的新鲜玩法,中规中矩罢了。
“我倒是要瞧瞧这花钱的能有什么门道。”张永示意仆人交了钱。
“不好意思,进去几个人交几个人的钱。”有几个守门大汉直言道。
“仆人也算钱?”张永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我家将军说了,就算是条狗想要带进去,也要算钱。”
张永胸口又被憋了一口气,咬着牙让仆人把他那份的钱也给交了。
否则为他背钱的人就没了。
听到这话,门口的人顿时就觉得一阵激动,只要进去就给钱?
“有意思。”
全琮笑了笑,对于关平赚钱的门道,实在是太佩服了,想进来,就得先交钱,稳赚不赔。
徐祚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什么骚招,还能这样干?
一贯钱,就是为了区分有人愿不愿意花钱享受。
在关平看来,一贯钱的门票费,对于江东隐藏的土豪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但却能够把很多人拦住。
这里的档次不属于平民百姓的韭菜场。
全琮挤过张永,率先进去。
只是一个光面柜台横在眼前,里面站着的是五六个漂亮姑娘。
开始主动向进来的客人介绍,她们在此的功能。
同时在柜台前面,有一个略微高高的木榻,人可以坐在上面。
全琮被引导着坐在木榻之上,直接掏出一块马蹄金扔在柜台上。
漂亮姑娘继续介绍自己的业务,然后记好了账单,与后面的汉子,让他把筹码摆上来。
一贯的,百贯的,千贯的,还有万贯一枚的筹码。
“客人想要哪几种的?”
听到清脆的声音,全琮才从筹码上收回目光:“你觉得呢?”
“客人可以选择组合一下。”依旧是清清脆脆的声音。
“好。”
全琮站起身来,被人引导着走向两侧,这才进入了正厅。
他刚一进来,见没个高些桌子前,全都站着一个漂亮姑娘。
大冬天的屋子里很是暖和,这些女荷官,皆是露着洁白的胳膊。
双手努力摇着的骰子的动作,晃得人眼花缭乱。
张永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先不说整体的布局,光是这些花花绿绿,都迷了许多人的眼睛。
最靠边上的矮榻上,还有一群女闾的姑娘在等候,她们这些属于陪玩。
有人点了之后,专门喊六六六,满足这些人的虚荣心与成就感用的。
来到这里的男人,他们哪见过这个啊?
“我不想出去了。”有个人哈哈笑了两声。
“当真是长见识了。”虞芝对于赚钱本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可谁不希望在打关系的时候不仅没有出钱,还赚了许多钱的事情。
关平让朱恒挑一些女闾当中比较机灵又大胆的姑娘,全都充当了性感荷官。
一旁还有自助的低质免费酒水,想要喝好的,花钱就得了。
当时候保证给你来一段黑桃a的剧情,让你大呼过瘾。
可惜这个项目,目前还没有人叫。
等着人数渐渐靠拢,性感荷官轻吐玩法规则,前三局免费玩一玩,让大家熟悉一下。
全琮不一会就被邻桌大大大小小小的呼声给盖住了。
赢家不仅能得到钱财,还有性感荷官的飞吻。
此等节目让徐祚大为惊讶,一直等到旁边有人吹捧恭喜他,里子面子全都有了。
顿时让徐祚觉得面子蹭蹭蹭往上涨,浑身都散发出一个字,舒爽!
酒,色,欲交织在一起,很快就把场子给热起来了。
关平上了二楼,这里往上是雅间,属于私密场所,现在也只是用来打麻将的。
“关小将军,在下佩服。”
朱恒看见了关平上来,当真要抱紧这个生财之人的大腿,再也不见一丝骄傲。
“朱将军,这才哪到哪啊!”
朱据听到关平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突然就觉得自己好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