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差人开始吓了一跳,一看是个道士这才放下心来,像他们这样行脚赶路的,最怕的就是有人拦路,十有八九都是强盗土匪,四人一见是道士就知道不是强盗,不理会直接走过去就是了。
六个人也不理会,接着赶路,等到来到那个道士的跟前,这才看清楚此人的样貌穿着打扮,头绾两枚,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绵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仙风道骨,看样子不是寻常之人。
尽管确认不是强人,几个人还是提高了警惕,而那个道士只是背着松纹古铜剑,手掐剑诀,也是拿眼睛打量着徐宁汤隆和四个开封府的差人。
两方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双方一错身的功夫,那道士突然身子动了起来,以手化指,电光火石之间就将那四个开封府的差人给点住了穴道,定在哪里。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徐宁和汤隆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两个人回过神来,他们两个身上的枷锁,手铐脚镣都被那个道士用宝剑砍断。
“不知道长仙乡何处,尊姓大名,我等素不相识为何搭救我兄弟二人?”徐宁朝着道长一抱拳,问道。
那道士哈哈一笑,没有回答徐宁的问话,拿手一指徐宁,又指了一下汤隆,笑着说道:“金枪手徐宁,你是金钱豹子汤隆。”
徐宁和汤隆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满是疑惑,不知道这位道长怎么知晓自己兄弟二人的名字。
“道长究竟是何人?”徐宁又问了一遍。
那道长又是一笑,手捻须髯,说道:“贫道俗名公孙胜,道号一清,昨日夜观天象得知二位好汉遭奸人陷害,所以今日特来相救。”
那公孙胜说完,汤隆到没有什么,徐宁也是一惊,徐宁在东京汴梁大小也是个教头,在绿林之中也是一方人物,自然是听说过公孙胜的名号。
当下徐宁恭敬地朝着公孙胜一抱拳,说道:“道长莫不是江湖好汉们说的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的入云龙公孙胜?”
公孙胜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贫道便是公孙胜,至于说入云龙的绰号都是朋友抬爱而已,万不敢当。”
徐宁一听公孙胜承认了,当下又是朝着公孙胜千恩万谢,旁边的汤隆自然也是跟着感谢,三个人寒暄了一番之后,公孙胜便说道:“徐教头,汤隆兄弟可否听贫道讲一个故事。”
徐宁和汤隆不知道公孙胜为何要讲故事,但是也是颇为恭敬地说道:“道长请说,我兄弟洗耳恭听。”
公孙胜微微一笑,手捻须髯,说道:“我们还是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再说不迟。”
三个人出了树林,在山上发现一个废弃的山神庙,进了山神庙,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三个人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公孙胜笑道:“二位兄弟走了半天的路,估计是口渴了,贫道取些酒水来吃。”
旁边的汤隆哈哈一笑,说道:“道长真会开玩笑。这里没有人家,我的你有没有带酒水,哪里来的……”
汤隆的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就在汤隆开口说话的时候,公孙胜手在空中一挥,凭空出现一个陶碗来,又是一挥,这碗里有出现了满满的一碗酒。
汤隆瞪大了眼睛,也没有发现这酒和碗是从哪里来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使劲的揉了揉,再睁开那一碗酒还在那里,旁边的徐宁也不例外,也是震惊不已,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孙胜,惊为天人。
公孙胜微微一笑,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将酒送到二人的面前,汤隆还是有些不相信,一把将酒碗拿了过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果然有酒香味,咕咚咕咚又是喝了一大口,清冽的酒水从喉咙而下,爽的汤隆直呼痛快。
“道长,好法术,果真是仙人,当的起这入云龙的称号。”徐宁敬佩的说道,公孙胜连说不敢。
“那贫道便开始讲那个故事了,二位且仔细听来。”公孙胜说道。
“时间还得从仁宗嘉右三年说起,仁宗嘉祐三年春,江南瘟疫流行,不久便传至东西二京。坐镇南衙的开封知府包青天,取出自己的俸银,施舍汤药,却无济于事,病人越来越多。仁宗天子无奈,采取大臣的建议,亲手书写圣旨一道,降御香一炷,钦差内外提点殿前太尉洪信为天使,前往江西龙虎山,宣请张天师星夜来朝,祈禳瘟疫。”
“洪信领了圣旨,带了数十名随从,直奔江西信州贵溪县。不止一日,洪信一行人马来到信州,大小官员迎接了,次日陪同洪太尉来到龙虎山下。龙虎山上清宫的住持率领众弟子,鸣钟击鼓,香花灯烛,把洪信一行迎到山上。来到三清殿,洪信请出圣旨,不见当代龙虎山天师,便开口问道:天师在何处?请他来接圣旨。”
“那龙虎山的主持回答道:回禀太尉大人,这代天师号曰虚靖天师,性情清高,住在山顶的茅庵里,不在本宫太尉洪信一见求见不成便问如何是好,那主持说道:天子要救万民,只有请太尉斋戒沐浴,自背圣旨,焚烧御香,步行上山叩拜天师,方可得见。洪太尉虽然心中不愿,可是身负皇命,只得依着主持。”
“第二天天不亮,众道士便伺候洪太尉香汤沐浴,换了布衣麻鞋,吃了素斋,用黄布包了圣旨,背在背上,手提银香炉,烧着御香,指明路径,送他上山。洪信口诵天尊宝号,独自登山,翻了两三个山头,走了约有二三里路,已经脚酸腿软,心中有些不快。就在这时,忽听雷鸣般一声大吼,从松树后跳出一只猛虎来。洪信惊叫一声,跌倒在地。那只猛虎望着他,咆哮一阵,往后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