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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 第四十一章: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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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柔,我们和好…”他。
  看着海盗船,尖叫声从远方袭来,江漫终于拉住她衣领。不去了。他的脸苍白。
  路柔耸耸肩,笑着:“好吧。”
  故意勉强的语调,她的心声藏着:江漫,是你先求我。
  关系确定回来,没太大变化。一路上,他仍然不主动牵她,话,她多他少。有和以前不同——她牵他,他不躲开,会慢慢回握了。
  出园门前,看到一对情侣吵架——再紧的戒指也能瞬间摔在地上,女的头也不回。她和江漫心理动静很小,两人都知道,确定关系并不确定以后就不会曲折。
  路柔:“打车回去吧。”
  打了出租车,先送路柔。地址到了,江漫要付钱,但手机银行提示余额不足。他不自然地瞟着她递给司机现金。
  走到单元门下,两个沉默一会儿,他先开口:“我回去了…”
  “还有钱打车吗?”
  “有的,我那张卡刚好没钱。”他解释。
  “你酒店还住得起吗?”她盯着他,“要不,来我家住?”
  他侧过脸:“不了。”
  路柔吸了口长气,听出他的逞强。她拉开包链找钥匙,一边说:“我对面住了个老男人,很猥琐,天天偷窥我。”
  “我只好在门外放了双男士鞋。但我怕哪天晚上,万一他发现其实只有我一个人住…”
  目光幽微的可怜:“江漫,你不知道,晚上我要用桌子把门抵住才能睡着。”
  江漫:“…我去看看。”半信。
  毕竟她是皮诺曹。
  跟着她一路坐电梯到达七楼,她开了房锁,换鞋时对他说有次早上她听见大门在响,一看猫眼,就看到那人在看她。
  还有次,那人假装外卖员,把东西给她时笑得一脸诡异,临走前留下一句“我知道你电话了”,吓得她转身就把外卖扔了。
  江漫看向对门,注意到一面墙上贴着张模糊的女人照片,形似路柔。
  “报警了吗?”他问。
  “报过。但警察说没证据,把他放回来了。”
  女人惊慌的语调,后怕的表情。还去疑惑什么?江漫说好,那我暂住一段时间。他承认,最近经济有点拮据。
  细细观览,屋子挺乱,花快枯死。还有文胸搭在餐桌的椅背上,路柔干巴巴笑着,把它收进洗衣桶。这是两室两厅的房子,她说上一个室友搬走了。
  “你住的话,可以不交房租。”她。
  他:“那交什么?”
  路柔贴近他,手从腰游到了他的胯部,捏着他大腿间的软物,眼角冷淡:“交粮。”
  江漫一下紧绷了大腿,把她不安分的双手握在手中。
  “我们分床睡,我可以打扫房间。”他说。
  “我有需求了怎么办?”
  “这种事最多半年一次。”他不想溺为荒淫的人,做一次老想要下一次。不好。
  以后这样次数少,感觉会淡,他就还有得救。
  她说不行,天天。江漫倒吸一口凉气。天天,你受得住我都不觉得我能行…
  两人又开始讨价还价:一个季度?两天。 一个月真的不能再多了。那叁天。半个月。两天零一个小时。十天?两天零两个小时。五天,我的底线了。
  “行吧。”她摊摊手。反正早晚要破规。
  太了解他,她为他买了新床新被,江漫在她身后不好意思,小声说谢谢,会还你的。她看了看他下面,说用身体还吗?记得别喷我头发上。路柔,他点了点她额头,这是商场。
  哦。人真多。她就掐了下他屁股。
  江漫猛地瞪她。
  搬家公司费了劲,他的东西开始嵌入她的生活。早晨一同上班,晚上一起吃饭,偶尔去散步,大家分房睡互道晚安。
  这周她居然真的安分,还没到第五天,江漫有点难耐。
  裹着被子,期待她来,又期待她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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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路柔下班出大厦门。看见母亲徐琳在等她。
  太久没见母亲了,她没认出,若不是她喊乖乖。
  “我带你去吃顿饭。”徐琳说。
  于是车就叫来了。她们坐在后排,她听徐琳问她现在是不是和江漫在一起。
  路柔诧异:“你哪知道的?”徐琳从不管她这些。不管,就全都不管。
  “你同学白江来我面前,说你抢别人男朋友不要脸。我当然信你就没理她,但你爸有朋友跟江漫他家很熟。”
  后来,路柔才知道江漫并不是江潮亲生。他妈被赶出时想带走江漫,他爷爷舍不得,最喜欢老幺,说江家又不是养不起,便强行留给奶奶照顾。
  江漫五岁时,他爷爷留下“江漫就是我孙子”就去了。十一岁,他溜出去想看他妈过得如何,打听了一路,身无分文,风餐露宿,才看到破烂房子里骨瘦如柴的母亲苏蔓,正在和狗抢饭。
  苏蔓的败血症要太多钱,男的不想承担,把她丢在这娶了别人。江漫在这儿陪了他妈半年多,无能为力地看她死去。
  为什么是五颗枸杞,她其实笑过他。知道是他妈生前总喜欢撒五颗,说是五福临门。她就再也不笑了。
  徐琳说我不看好你和江漫。
  这顿饭一共五个人,路刚给她介绍这是林叔叔,以前一个部队的战友。
  市长林盛,她手机上偶然刷到过。
  对于路刚的朋友显贵,她并不意外。年少并不记事,是外婆无意说出,才知道路刚是她继父。所有人都不清楚他的来路,有说他是金钱大鳄的儿子,有说他就是邻镇一个老实人。但唯一确定的故事是他和徐琳在高中有段感情,后来分开了,徐琳嫁了别人生下她。她两岁那年,亲爸欠债跑路。路刚在他跑后一周就来了,直接和徐琳摆酒席。在老家,摆酒席才叫结婚。
  其实她并不清楚家的底细。
  大抵从徐琳的只言片语里得点踪迹。路刚很会做生意。从白手起家的第一家超市,到搬到城里到北漂首都,野心勃勃。有时在外旅游,他也会废寝忘食写旅游攻略,发布到论坛直接赚取几十万的佣金。他人脉广,哪里都有朋友给他开路。偶尔家里会上门一些电视上的人物。她从没见过爷爷,奶奶也闭口不提。
  “林凉,我儿子,现在在国外读书。”林盛说。
  “我看过那孩子,很优秀。”
  “那路柔现在在哪工作呢?”林盛的妻子许氏问。
  路柔就明白徐琳的意思了。
  路柔叁岁改的姓。生也是别人决定的,一个姓又算什么。考再好的成绩,徐琳笑笑,接着就对她抱怨怎么还不能怀上一个路刚的儿子。
  “你爸准备去首都闯一闯,你试试考北一能不能上。”
  路柔拼命学习。最终年级第二,出来时眼底一片青黑。
  母亲说乖乖,还好你考得好。
  她怎么样,其实没关系。只要不拖路刚的后腿,只要名字写在一个有钱人的户口本上,母亲就把她当好女儿。
  /
  这边,江漫下了课,正去超市买菜的路上。
  路过杂物区,绸带正大减价地摆了一箩筐,他很不自在,看手腕一圈红印还没消掉,蓦然想起昨晚:
  最近教书疲惫,他就坐在沙发眯了小会儿,醒来才发现不对劲——手腕被一根黑色绸带绑住了。
  上衣也被脱光了,仅剩条四角裤。
  路柔站在一旁,手里端了一盘奶油,舔着食指说:“江漫,我们玩个情景游戏怎么样?”
  她说我当强取豪夺的公主,你当请求饶你家族一命的大臣。
  “快解开。”站起身,他羞愤。
  “你这么快就入戏了?”
  路柔吻着他,便吻边推倒他,奶油一点点抹在他胸腹,手指轻巧地揉捏他双腿间。
  压他在地板上,再一点点吃掉奶油。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真过得越来越浑了。他含糊地说解开,下颌却仰成快活的幅度。听她在耳畔轻声说爱卿,想救亲人,你得付出一点代价,被她吃得神经涣散。斥她说的什么不正经话,但居然会觉得带劲儿。
  江漫撇着脸,真嫌弃自己:都被这样了,我还能硬起来。
  路柔掏出他的性器,慢慢地,女上位一点点塞进去。说本宫双腿受伤了,爱卿你要自己动。
  这一晚,分房睡。去他的分房。
  回神时,人已到家中,却不见路柔。他看了看时间,七点,那等等她。一般她七点左右到家。那先做个小菜,把饭煮好。
  七点半,他打电话了。
  “还不回来?去哪了?”
  她说和同事聚餐,叫他别等她了。
  哪有这么多餐需要聚?还是骗他其实在和某人私会?江漫心不在焉地按着电视按钮,说好。
  “我给你点了外卖,等会你收一下就好。”
  他看了看桌上快凉的饭菜,说:“好。”
  “那…挂了?”
  “你们单位是不是男的挺多?”他突然问。
  说完他就飞快地说挂了,外卖到了。
  他能听到电话里大多都是男声。他知道路柔不缺男人追。
  想到明天又要上班,他更烦了。教一群学生,把自己修习的时间全给了教学,日复一日地弹同一首简单至极的曲子,还要迎受众人低级而评判的眼光。自己的女人还跟别的男的谈得起劲,同事聚餐看得比陪他吃饭还重要。问她需要他接她吗还被拒绝。
  江漫决定今天早点睡,然后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