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四位凤阳县衙扛把子来尼姑庵上香,很虔诚美好的一件事情。
结果几人争夺香火半途,听到隔壁房间争吵...
李典吏贪喝了几杯,
职业病一犯就闯进了人家的房间。
不巧的是正好看到隔壁房间几个人相互追打,鲜血飞溅。
李典吏正义啊。
当即就要把邻座的几人扣了严加审问。
却被人家给打了出来。
受了委屈的李典吏不干了。
这里可是凤阳县!
在自留地被人打了这还得了?
香已断,吾面何在?
李典吏疯了一样回屋灌了壶酒,红着眼睛带上人就再进去了。
这一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还顺带着坑了俩衙役。
隔壁也知晓了这边是凤阳县的四大班,
当即就让人把这边围了,嚷嚷着让这边把事情给调查清楚了。
“对面是外省几个富商来凤阳谈生意,死的那个就是其中一个,另一边是留守司的人,外面甲卫就是他们带过来的。”
“留守司比咱县衙大么?”赵宣一本正经。
他只是个穿越新人,这题超纲啊。
两位老爷看向了董方:是否所托非人?
董方赶紧解释:
“留守司是负责凤阳中都皇陵守备,不仅掌管旧宫、皇陵,还有那些犯错流放旧宫‘高墙’的皇子皇孙...整个凤阳府地军政一把抓,小小凤阳县衙自然不会放在他们的眼中!”
原来是小号‘全家桶’!
怪不得敢把凤阳县扛把子全给扣下了!
“那人死之前见人就咬,生食人肉,状若疯狗,好几个人才摁住他,李典吏就是被他给咬死的,现在人家知道我们在这边,非要让我们调查,这么邪乎的事情我们怎么查?”
“你们这是掐点来的啊!”
赵宣倒地一口凉气。
这绝对是超维攻击,搞不好就要引火自焚啊!
“中白,这次的事情是李典吏冲动了,但他已经死了,我们也恼了留守司的人,尤其是对面的留守司苟硕,那可是个狠人!人家完全不听解释,只说让我们县衙调查清楚,不然就把我们全丢到大牢里去,但...但我们去哪里找凶手?”
“所以呢?”
董方把赵宣拉到了一边,放低了声音:
“所以我想着,你能不能想个法子,就像咱们在祖宅那边一样,找一个凶手出来?”
“有了凶手,这事儿就是普通的杀人案,留守司的人满意,咱们也轻松了不是?不然这事儿闹出去,整个凤县人心惶惶,咱这帮父母官可就要掉脑袋了!”
赵宣真的被董方的天真打败了。
你个棒槌还知道你是父母官!?
“还找一个“凶手”出来?你以为这是找婊x交钱睡觉这么简单呢?”
“中白!婊字...不甚君子!”董方严肃纠正赵宣的价值观,接着面容一塌:
“那你说咋办?放心,只要你给解了围,你就是咱们县衙的大功臣,我一定会代表县衙奖励你的!”
信你个鬼!
还代表县衙?
忘了你个龟孙是怎么当上主薄的?
“我要当典吏!”
赵宣抱着胳膊。
“啥?”
“你说啥?”
董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当典吏!李老头不是死了?我可以帮你们试试,但真的成功了,我要当典吏!”
他算是看透了,什么找靠山,全是屁话!
还是自己当自己的靠山实在!
这下轮到了董方搓牙花子了。
不过他董方是谁?
他董方可是脑袋里全是屎泡的典范!
一个为了当主薄连自己的亲哥都“误杀”的狠人!
冲动了别说典吏,就是县令也能许出去!
“行!就你当了!”
赵宣冷笑。
“你还想弄甚!?”
赵宣抬手,指着县令林木白。
“我让他亲口许诺我!”
董方一张脸猛的紫了。
...
县令林木白和县丞张建看两人嘀嘀咕咕半天,不免有些急躁。
见两人终于知道有上官了,斥责:
“岂有此理!小小书童鬼鬼祟祟,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董方咬着牙,个人份头脑风暴再次开启。
隔壁声音不断传来,他急躁了:
“县令,赵宣明辨是非,断案如神,正好李典吏身死,不若让他补了职缺...”
“胡闹!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以为典吏是你家的?”
县丞张建一张脸黑到了底。
林木白脸色也难看无比。
董方此时完全是急病乱投医,
他见识过赵宣的能耐。
生死关头可以说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赵宣的头上:
“大人!不能犹豫了啊!咱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再商量不出个对策来,那咱们就成狱友了!”
“那也不能许个典吏出去!朝廷命官,虽是无品,但也是官!”
董方也发狠了:
“二老爷!有命才是官!也不怕您笑话,我爹就是捐的官,他死了我拿的顶头银顶了他的缺,现在形势您比我透,咱们拿命当钱替他捐个官怎么了!?”
县令和县丞两人沉默了。
赵宣知道,是时候加把火了。
“两位老爷,说实话,我是不想当典吏的。”
屁话!
“今天这一遭风险不是一个典吏能比的,你们肯定也知道!”
“能和留守司打交道的,难道真的只是普通富商?在您的地界上死了个这么个人物,如果不能让留守司满意,您认为您能扛起来?活下来,一个典吏算事儿?死了,别说典吏,就是婆娘府邸都是别人家的!”
小赵这话狠啊!
林县令一县之长,什么时候有人敢说这样的大实话给他听?
实话才入心,实话才刺人!
也是赵宣这大实话,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
“好!你去试试!但你要知道,你若败了,与我等我关!”
赵宣冷笑。
真若败了,有没有关轮得到你们定?
“看过现场了?”
“草草看了一眼,太血腥,之前我们也只是听到隔壁乱吵吵的,捕快说李典吏被咬死了我们才被叫了过去,只给了我们半个时辰。”
赵宣微微点头。
“看来你们所知也有限,那咱们就过去好好看看吧!”
咱们?
一听“咱们”俩字,三人全急了。
“一起去?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看董方这时候竟然还推脱,赵宣冷笑。
“我自己去?好哇,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你们凤阳县衙是怎么推一个小书童出来忽悠他们的!”
说着赵宣就要往外走,被董方一下子拖住了。
三人搓起了牙花子。
没办法,这小子也点到他们死穴了。
“走吧!好坏在此一遭,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他们真敢把我们给全抓了!”林木白整了整衣衫。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绪不宁。
赵宣打开了门。
凤阳县“新四大班”龙行虎步出了门。
身后蜡烛被风一吹顿时熄灭,四人颇有些风萧萧。
隔壁兵丁转头。
一见四人,长矛短刀顿时照脸一举,护送着四人进了房间。
可以清晰的看到,
三个准官老爷身如筛糠。
如果放个音乐,抖幅度再大一点,“嘻唰唰”绝对正宗...
比如董方他就抖的不错,
明显找到了其中精髓...
... ...
“别怕,咱们是来查案的!”
赵宣给三位老爷打着气。
三人恨不得啐一口赵宣。
你是查案的不假,但对方是什么人?
进了门,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
“吆?三位这是又找到新解释了?”
赵宣却没有细看谁说话。
他的注意力全在地上两具尸首身上了。
一具不用说,正是刚出场一天的配角李典吏。
此时李典吏整个脸上稀烂,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另一位人高马大,满脸满嘴的全是鲜血,
腹部插了几个洞,应该是发狂咬人的那个富商了。
俩人死的透透的。
旁边还有俩被李典吏一波带走的衙役。
“苟先生,实在对不住,我们好好分析了一下案情,对于之前的邪祟一说实在是太过草率...”
苟先生就是林木白口中的苟硕,此地身份最贵者。
苟硕一听,冷哼:
“草率?我看你是昏庸!你张口一个邪祟,还是在我们留守司的地界上,你知道这要让我们守备怎么向今上交代?”
林县令不说话。
张县丞脸黑。
董方是个大明白,
他倒是想说,但哆哆嗦嗦挤不出半个屁来。
赵宣佩服的看了一眼林木白。
能耐啊!
竟然还整出邪祟来了。
这官当的水平有够低。
当今天下太平,哪个***不可劲儿的吹自己的管辖地祥瑞遍地神兽穿梭?
你倒好,弄出来个邪祟,能怪人家急眼?
你这是未杀敌先自残啊!
棒锤!
“当时在场的都有谁?”
赵宣一句话,把本来紧张的气氛弄的更紧张了。
对面苟硕一听,眯着眼睛。
“哪里来的小贼?”
贼你妈啊贼!
赵宣瞪了一眼董方:介绍一下我你能死?
“他是我们县衙新任的典吏...”
董方夹着腿,感觉有些急。
赵宣一捂额头。
林县令和张县丞一翻白眼差点抽过去。
这人猪脑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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