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你老娘被抓起来了,我会想办法疏通关系,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这令赵宣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吕庆提前一步把皇上给转移了。
倒是自己的老娘,跟了自己简直太可怜了,天天被抓...
敌人步步紧逼,这令赵宣压力很大。
他手上的牌是很大,但也很危险。
用的好了,翻身无恙,用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现在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在哪里,包括吕庆都不知道他抓到的就是皇上!
现在看来,自己必须做一些事情保证自己的安全...
赵宣胆子大,而且心思缜密,
脑海中瞬间就出现几条线,不过这些线都需要细细摸索,挑拣,而后再连成面。
“大老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咱们现在不应该等待消息只守不攻,而是要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
“问责中宫三大罪!”
胡瓒眼角一挑,吃惊的看着赵宣。
“第一罪:守卫不力,为争权夺势擅自换防,致君上被歹人掳走!”
“第二罪:欺君罔上,为保性命封锁消息,致君上安危于不顾!”
“第三罪:勾结逆贼,为一己私利吃里扒外,致君上性命之忧!”
在胡瓒的意识中,即使他之前也存了问责中宫以自保的心思,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彻底!
除了第一条,第二三个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如果真的把这三条给喊出来,无疑就是直接与中宫撕破脸了!
那府衙和中宫最近有些缓和的态势会彻底崩坏!
剩下的肯定便是你死我亡以及长久的暗中厮杀!
“不行...太过了...”
胡瓒有些接受不了。
这与他的为人有关系。
文臣嘛,
都含蓄。
如果是秦元亮,说不定不用赵宣提点就直接这么干了!
“大人!您不过分,太监那边就要过了!他们今天能够闯入府衙,明天就能够直接把屎盆子给扣在您头上!”
看胡瓒不为所动,赵宣凑近了他,低声道:
“大人,咱们和死太监不一样,死太监光棍一条,咱们可是拖家带口啊!”
胡瓒身子微微一震,
不由想起了自己漂亮的小妾还有宝贝闺女。
“可是...可是如此一来,我固然能保住性命,只是这名声...”
好吧,
估计这才是胡瓒最关心的。
文官最在意的是什么?
还是名声!
有人为了这两个字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为的就是想要名垂千古,在常人看来他们这是沽名钓誉,但赵宣可不这样想。
文人有骨气,才能成为民族的脊梁。
正是因为一辈辈人的“沽名钓誉”,才能够让后人有学习的榜样。
这在潜移默化中,可是能够改变整个民族骨气的事情!
“大人,这只是第一步!只要咱们据理力争,骂的声音越大,敌人越是小心翼翼,最好骂到京都去!让所有人知道您此时的立场!”
“皇上丢了怎么样?我一个文官,仨兵俩枣的怎么和锦衣卫斗?但我斗不过没关系,我不怕死!我为了皇上的安危不怕死!”
胡瓒听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热血,脑海中突然出现文武百官敬拜的一幕。
这是多大的场面?
干了!
胡瓒一把捏住了拳头:“这帮死太监,该死!”
赵宣继续加柴:
“另外大人光说不做还不行,还要声势浩大,皇上丢了的消息咱不好说出去,但咱们可以大力的推进整个凤阳的治安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大练兵,清除毒瘤,甚至把以前留守司的黑点也给趁机断端掉!”
“另外大人还需要往京都递条子告状,让所有人都知道您和留守司不和!”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赵宣拿起胡瓒的茶杯喝了一大口,他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
“只有不断的递条子,事后才能证明您努力过,并没有被死太监给压住,也没有消极应付,到时候朝中有人替您说话,您自身也没多大问题,咱们几乎就摘干净了!”
“这样...会不会引起留守司的反扑...”
胡瓒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开始将赵宣的意见给听进去了。
“反扑?大人呐,咱们本来就和死太监不共戴天,怕他们反扑?要做就做的别人没有任何指摘的漏洞!”
“彭高义那边既然做了初一,咱们也要开始准备做十五了,咱们尽量获取秦元亮的信任,到时候里应外合...”
“要和死太监合作?”胡瓒皱眉。
赵宣暗暗摇头,真是顽固...
“这不是合作!而是为了找到皇上而暂时协调!大人,如果您不和太监联手,就靠着咱们府衙的几个兵您认为能救得了皇上?”
胡瓒微微点头,又是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掳走皇上的是反贼?”
“必须是反贼!”赵宣眼中闪过精光,这事儿没的商量!
胡瓒老***了,也只是让最近的一大串事情给弄晕了头脑,现在赵宣一说,也瞬间清醒。
敢掳走皇上,不管什么目的都必须是反贼!
“行!就按照你说的做!我这就行书,八百里加紧往京都控诉留守司的恶行,另外我会亲自再去中宫门口问责!把府衙兵丁也全部都派出去!”
赵宣微微点头,这只是第一步。
胡瓒办好了这件事情,剩下的就是自己从中协调了。
“另外我会弄一封信,大人您找一个中宫的密探替我送进去给秦元亮!”
胡瓒深深的看了赵宣一眼。
他没有否认自己在中宫有密探,而是问道:“万一被起获呢?”
赵宣摇头:“不会,此信我会用密语,别人看不懂...”
他并没有说是什么密语,胡瓒也没有问。
“行,你速速写来,这两天你便先在府衙躲藏一阵,我替你安排个厢房,待会儿让文灵带你过去...”
胡瓒急匆匆的走了。
片刻之后,胡文灵进来。
对赵宣,她依然感觉别扭。
“你又来作甚!?还想要住到我家里来,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赵宣无语。
这小丫头,简直是天生对头,连脑子都不带的那种。
湛宁儿脾气是不好,但人家在大事上是很理智的。
但面前这丫头,不仅没脑子,脾气也控制不住,简直和人格分裂一样。
“一切缘由你问知府老爷!”赵宣眼观鼻鼻观心。
这可把胡文灵给气坏了。
不过老爹的交代她也没办法,只能领着赵宣进了后衙。
后衙院中,几个丫鬟正在打扫院子。
一看赵宣,各个脸色有些怪异。
“文灵?此人是谁?”
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赵宣回头一看。
漂亮!
肤白如脂,珠圆玉润,虽已到中年,却风韵犹存。
“慧姨?他是赵中白,爹爹让我找间房子给他住几天。”
慧姨略带诡异的朝着赵宣微微一副,赵宣赶紧回礼:
“见过夫人...”
慧姨是胡瓒小妾,赵宣之前就知道了。
胡文灵可以叫慧姨,他只能叫夫人,这是礼貌。
“中白!?”
又是谁?
赵宣抬头,看到了出现在慧姨身边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红衣,媚眼带俏,双腮殷红,身段很好。
样貌有些熟悉,不过却的确没见过...
胡瓒还真是...怎么说呢?
慧姨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春花,你们见过?”
春花...
赵宣猛的呆住了。
不敢置信的看向胡文灵:这就是你说的春花?
胡文灵也奇怪,惊问:“你们真认识!?”
她还记得上次赵宣跳墙进来,被她当成了春花偷男人。
此时看两人的姿态,令她瞬间又起疑了。
赵宣赶紧摇头:“不!不认识,怎么会认识呢!”
赵宣是真不认识。
毕竟两人往日里那些荒唐事,只存在于董方的话中,自从占据了前身的身体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春花。
只是董方那老棒槌,说是把春花给送到了府衙看来是真的!
他一直以为董方在说笑呢!
再看春花,
低着头,脸上全是娇羞。
她和赵宣前身的种种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毕竟也是董方安排过去住了半个月。
那半个月,令她印象深刻...
“真不认识?”慧姨疑惑,这神情不对啊...
春花咬着嘴唇看了赵宣一眼:“我们是认识的...”
赵宣瞪了眼。
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