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芳芳看着自己的神色有些失神,赵宣走到了张芳芳的前面,而后看着下面瞪着自己的流民,大声说道:
“这里不是避难所!而是需要你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才能够吃得饱穿得暖的地方!我可以给你们的孩子、女人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所有的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害怕的,畏惧的!现在就可以去城门口领了救济粮出去!”
“想要让你婆娘孩子过上好生活,不被外面人欺负的,就给我好好训练!哪怕你们付出生命,你婆娘孩子也会衣食无忧!但如果有人偷奸耍滑,那对不起,到时候不仅你要离开,你婆娘孩子家人都要离开!”
下面有人略带不服气:“大人...这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
“是啊大人...”
赵宣冷笑:“不近人情!?老子今天就放话在这里了,这里的粮食、城墙、房屋甚至是地上的每一条道路,都是这里的人一手一手挖山填平出来的!人家经过多少年才建起了这里,凭什么你们不用付出任何就能进来吃香的喝辣的!?”
“你问问他们能不能!?”
赵宣指着张芳芳身后的那些诛天营老兵。
那些老兵脸色猛然涨红,眼中闪现泪光。
是啊。
这里的一切可都是他们一手一手的挖出来的!
甚至那些巨石,都是一锤子一锤子的敲碎了运出去,才建起了这个山寨。
凭什么这帮人不用付出就能享受?
想安稳的待下去,就把我们以前的努力,再过一遍!
“不能!不能!”
虎啸般的呐喊突然响起,很多诛天营围在远处看热闹的,或者经过的,都齐声呐喊。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撕裂的音节,把心中的所有浊气全部发泄了出来!
他们看向赵宣的眼中带着感激,带着敬服。
赵宣最近的所作所为,赵宣今日这番话,可以说彻底的让他们服气了!
而赵宣说完这番话之后,再不理这些流民,背着手转身下了高台。
张芳芳脸上猛然一肃,大声喊道:
“各把总听令!给老子好好的操练他们!每人必须给我赶走不低于十个人!要让他们知道,这里的粮食不是这么好吃的!”
赵宣的那番话,算是把他也给说的热血澎湃。
走到远处的赵宣听到身后张芳芳的喊声差点回去给他一脚。
没你这么来劲的啊!
我只是说话吓唬吓唬他们,你可好,竟然来真的!
看来待会儿要找个人去和张芳芳这愣子去说一声了,不能真把人给弄走啊不是?
随着这一只生力军的加入,与外面打的热火朝天不同,落鹰县内开始缓慢而有劲的运转。
...
再说曹州府这边。
这抢夺曹州府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三府合击计划进展的很顺利。
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完美的按照杨英的想法在进行。
首先,他和孟来河负责佯攻曹州府的两边城门,而张培则负责偷袭曹州府和泰安府交界处。
从而直接进入曹州府,快速而坚决的结束战斗。
佯攻两个城门是顺利的,强攻交界进入曹州府也是顺利的。
但不顺利的是,当张培的人马进入曹州府之后,却是遇到了反贼强有力的抵抗!
张培可是带了五千人马攻打曹州府!
但即使是这样,依然没有干脆利落的将反贼们给打败,反而差点陷进反贼的陷阱中,脱身不得!
当张培部狼狈回到营地的时候,面对着的是愤怒的杨英和孟来河。
“张培!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伤亡这么多人为你吸引兵力,为何会无功而返!?”
面对孟来河的质问,张培面色不善:
“我无功而返!?你们知不知道老子死了多少人!?整整八百人没跑出来!全死在了曹州府!你们知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反贼!?”
“数都数不清!”
张培吐沫横飞:
“而且他们全部装备精良,手段毒辣,拒马刀车到处都是,一看就是准备充足!人家早就等着老子过去一头扎进了他们的埋伏里了!”
张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身上还带着血迹,盔甲上更是十几条的刀痕,一看就是经历了惨烈的战斗。
杨英和孟来河惊疑了。
“早有埋伏!?不可能!咱们三府合围,做下决定立马就开始行动,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的行动?”
“除非有奸细!”张培咬着牙说了一句。
三人顿时沉默了。
有奸细...
“此事当时商议的时候,只有咱们和手下的几名副将知晓,而大军行动的时候,直接听从咱们的命令,没有透露准确的行动计划,难道奸细就在当日营帐中?”
杨英说完之后,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此时战事紧张。
不管有没有奸细,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有奸细,要随时防范卧底对他们产生的威胁,还要处处防范,无疑要付出的代价和精力都很大。
说没有奸细?
你怎么确定没有?
肯定还是要付出精力查找甚至是怀疑,一旦开始调查,这对于他们内部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振动,造成军心不稳。
如此一来,但凡稍微的引起几名副将或者说手下的不满,对战事来说都是不可弥补的!
“找!”杨英说了一句。
孟来河一听急了:“不行!现在找奸细,会引起军心不稳,对咱们的行动不利啊!”
张培一听冷笑:“军心不稳!?现在还不够军心不稳的么!?整个大军一万人,兵分两路攻打曹州府,竟然没有丝毫建树,这时候下面人会怎么说咱们!?说咱们领导不力!查!必须把人查出来!”
张培是最火大的。
毕竟一头扎进了别人的陷阱里,所伤亡的人数也是最多的,一听有奸细,不管是真假,都必须给个交代!
孟来河一听,又出言:“老张你什么意思!?现在还不够乱的啊要查奸细?咱们先把曹州府拿下来,随你怎么查好不好!?”
张培大怒:“你能拿下来!?保不齐咱们的所有行动都已经被人家知道了!你不让查是不是心虚啊!”
孟来河急了:“张培你什么意思!?你个孬种!不攻打曹州府却查奸细,是不是你就是那个奸细,故意拖延战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