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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 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98节
  只是十年过去, 当初一副忠君报国模样的陈凌, 此时竟然纵容弟弟贩卖福.寿.膏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 目的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利。
  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此时的齐晖,正坐在龙椅上, 看着众臣对他进行参拜。因为是大朝会,朝臣众多, 但即使这样,齐晖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挺拔如松的陈凌。
  就是不知,陈凌陈霄兄弟二人做的事,陈景是否知晓。
  “诸位爱卿平身, 今日召集各位前来, 主要是讨论江洲之事。这是颖王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 大家都听听吧。”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将所有人的神态看在眼里。
  福海从皇帝的身后走出,来到御阶之前,清了清嗓子,开始高声诵读齐宣的奏折。
  这奏折中的重点,就是纪南安指证夏兴昌才是贩卖私盐的主谋。至于管理盐场的陈霄却是半分也没有提及。
  两兄弟在这件事上保持了惊人的默契,就是陈家要除,但要除的隐蔽、除的干净,如果不能一击而中,便不要打草惊蛇。
  但只是这样,就足以让底下的众臣一片哗然。
  皇帝冷眼旁观,将众人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
  有震惊的,也有果然如此的,当然也有惊疑不定的,比如说,陈凌。
  而此时的陈凌也确实是心里一惊。纪南安竟然咬出了夏兴昌,那他有没有咬出陈霄?
  还是说,纪南安要以此为条件,要他捞人?
  但他自己也应该知晓,贩卖私盐的事,只要证实,必然是死罪,除非皇帝本人,没人救得了他。
  难道说,他其实已经咬出了陈霄,只不过皇帝隐忍不说?
  想到这儿,他用余光偷瞄了一下齐晖,却恰好看到齐晖也在看自己,赶紧收回目光,心中狂跳不止。
  他的直觉告诉他,纪南安已经说出了一切。
  眼下,只能是弃掉纪南安,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
  至于夏兴昌么……陈凌迟疑了一下,若是不保,牵扯出的事情,只会更大。
  看来,夏兴昌也留不得了。
  很快,他的心里已经定好了计策,准备弃掉夏兴昌。
  他的这一番心理变化,虽然自以为做得很好,没有反应在脸上,但是那些不自觉的细小变化,仍然是被皇帝尽数看在眼里。
  他在这皇位上坐了十一个年头,观察人心这件事,早已经成为了本能。
  对于陈凌能这么快就镇定下来,皇帝是既欣赏又惋惜。这人的官位虽然有荫封的成份,但也确实是能胜任,治军本领也是不错。若是能一心为国,端的是上好的栋梁之材。
  只可惜,他却走上了一条邪路。
  此时,福海已经念完,立时就有大臣站出来说这事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皇帝顿了一下,问道:“吏部尚书何在?”
  “臣在。”吏部尚书于敏,战战兢兢地出列,后背直冒冷汗。
  “夏兴昌历年考核成绩如何?”
  “均为……优等。”
  “哼,好一个优等。”
  齐晖狠狠地砸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吓得于敏立刻跪倒在地,“夏兴昌此人,确实有能力,任同知时就表现不错,后来擢升为知府。未曾想他却犯下这等大案,微臣实在是愧对陛下。”
  “于大人怕不是愧对陛下,而是愧对美人吧。”人群中忽然有人出声,但却看不到人,皇帝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大殿的最角落处走出一人。
  身上的朝服洗得发白,但人却站得笔挺,待走到正中后,才向皇帝行礼,“微臣殿中待御史尹正新参见陛下。”
  皇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不报名字朕也知道你是谁。”
  这人原本是左都御史,因为屡次三番地上奏要求册立皇后,气得齐晖把他降为最低级的殿中待御史,平素不能上朝,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要不是大朝会,这人估计还站不到他的面前。
  不过皇帝气归气,对尹正新的为人却是很认可的,只要他不提册立皇后的事,绝对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御史。
  “尹正新,你刚刚说的美人,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去年夏兴昌来京述职时,不只是带了大量的钱财物品,还带有绝色美女四名。这四名美女他曾带到颖王殿下府上,但没能送成,其中两人,就送予了吏部尚书于大人。”
  “哦,还有此事?”皇帝看向于敏,“于大人,尹御史说得可对?”
  于敏抖得如筛糠一样,“确,确有此事。但只是去、去年收的,之前的考核都是真的。”
  “陛下,”尹正新再次出声,“夏大人府里有一名叫妖娆的小妾,人如其名,很得于大人宠幸,那人乃是江州人士,三年前从家乡投奔亲戚来到京城,遂被于大人看中。至那之后,夏大人的考核,就连年为优了。”
  皇帝气得笑了出来,“于敏啊于敏,你年龄也不小了,都快抱孙子了吧?怎么还能栽在这上面?”
  “微臣辜负陛下圣恩,罪该万死,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宽宥我一家老小,放他们回家种田度日。”
  齐晖用手指点了他两下,将头扭向别处。于敏平时并无劣迹,对待工作也是兢兢业业,只是没想到老了老了,却是晚节不保。
  此时他的目光扫到了人群当中的程敬宗。看到他,就想起齐宣在密信里说,他的二女儿程雪瑶有些古怪。不但突然间性情大变,似乎还对齐宣有莫名的恨意,而且仿佛知道他一定会在泗水这个地方遇险,千方百计地要引他去。
  甚至不惜为此买凶杀人。
  想起这件事,皇帝心里更加烦躁。
  “吏部尚书于敏,沉迷美色以至疏忽失察,罢官回老家去吧。”
  于敏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宽宏大量,当即痛哭流涕,“罪臣谢过陛下。待回乡之后,罪臣必将认真抚育子孙、教化乡里,以求后代子弟能再为陛下效劳,以赎罪臣之罪。”
  “尹正新身为御史监察有功,赏……官服一套,龙尾溪砚一方。”皇帝本想复了他的职位,但怕他死性不改又要提立后一事,便临时改了口。
  尹正新大喜过望,“谢陛下奖赏。”他最好收集砚台,但无奈家资不丰,这龙尾溪砚,只在别处看过两眼,一直想拥有一方却未能如愿。
  这个赏赐,比让他官复原职还要让他高兴。
  “只是……”尹正新谢过恩后,却并未有退下的打算,让皇帝心里忽悠一下,心想该不是没复官也要说册后之事吧?
  只是御史乃是言官,开国皇帝有训,遇有言官奏事,不可不听。因此哪怕齐晖是皇帝,这会儿也不能让他闭嘴。
  好在,尹正新今天像是开了窍,半点不提立后两字,而是道:“只是夏兴昌一事,虽然已有纪南安的证词,但毕竟只是一家之言,若无文书、账本等物佐证,就这么定罪,实难服众。”
  “还有,盐场一向由军方把控,若是夏兴昌与纪南安勾结,恐怕盐场也会牵涉其中,还望陛下下旨彻查。”
  皇帝觉得今天的尹正新真是太上道了,这话说得简直恰到好处。他正愁没理由去提盐场呢。
  “陛下,”陈凌立刻抱拳出列,“臣之三弟奉命看守盐场,他深知盐场厉害,绝不对做此糊涂之事。还望尹御史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糊涂,一查便知。只是查察一番,又何来血口喷人一说?”尹正新半点不让。
  “你这是污蔑。”
  “好了,陈卿不必激动。尹卿也只是建议而已。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吧,陈卿封相留下,随朕去书房,其他人都散了吧。”
  “恭送陛下。”
  到了尚书房,皇帝刚坐下,陈凌就又道:“陛下,臣弟绝不可能参与贩卖私盐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放心,陈家自朕登基以来,就一直忠心耿耿地辅佐于朕,朕又岂会不知。尹正新向来如此,有事没事都要疑上两句,陈卿不必放在心上。”
  陈凌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多谢陛下。”
  “只不过,陈霄既看守盐场,必与夏兴昌有所交集,难道他关于私盐之事,竟然半分也没有听说?”
  “这……”陈霄迟疑了一下,“这微臣实在不知,只不过夏大人微臣也曾见过,与他交往甚是愉快,所谈之事也都是百姓民生,私盐之事,兴许是纪南安胡乱攀咬只为脱罪,也不无可能。”
  “嗯,陈卿说得有理,你下去吧,我和封相还有事要谈。”
  “是,微臣告退。”陈凌转身出去,心中想的却是,夏兴昌绝对不能再留了。
  宰相封凛今年刚过天命之年,不只历经两朝,还曾作为武将上过战场,后入文官,当时是第一个旗帜鲜明地支持齐晖之人。
  此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陈凌这样的人才不能为陛下所用,着实可惜。”
  “陈家在军中根基深厚,若是拔除必有震动,封卿可安排好了?”
  “陛下放心,陈家在军中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大部人还是忠君爱国的。陈凌的两个副将,都是后提拔上去的,其中一人的祖父曾经给微臣当过副将,另一个是萧将军之后,有这两人在,军队绝不会乱。”
  “如此一来,朕就放心了,此事真是多亏封卿。”
  “能为君分忧,乃是臣子之责,陛下见外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封凛起身告辞,皇帝却是想起了上朝时见到的程敬宗。
  “那个程雪瑶,最近可有动作?”
  福海恭身答道:“一直派人监视着,最近似乎身体不好,不太出院子,除了特别关注京消息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格外关注京中消息?”
  “是。每次只要遇到京中之人过去祈福,必会亲自询问有无大事发生。似乎……”福海顿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皇帝冷哼一声,“既如此,朕就亲自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想知道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陛下这是要微服出宫?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把严肃叫上,如今天气正好,就当咱们三人踏青去了。”
  福海无奈,只得答道:“遵旨。”
  不多时,皇帝带着严肃、福海三人,身穿便衣,从侧门出宫,直奔城外的济慈观。
  作者有话说:
  皇帝:不提册后的御史,才是好御史!
  第91章 重逢
  微服出宫这种事皇帝并不是第一次做, 严肃也不是第一次担任护卫,因此三人很是熟门熟路地出了皇官,来到大街上之上。
  严肃一身寻常武人打扮, 将惯用的腰刀用布缠了,放在身后。右手持鞭,几乎不动胳膊,只凭手腕,就甩出一道鞭响。随后马车缓缓而动。
  福海坐在门口处, 透过轿帘看了一眼, 调侃道:“严统领不愧是严统领,就是做车夫, 也比别人严肃三分。
  严肃与严陵乃是一对族兄弟,当年兄弟二人一人跟着齐晖, 一人护着齐宣,如今一人是禁军统领, 一人是齐宣身边的护卫统领。
  前阵子, 严陵重伤, 让他很是担心了一阵。
  “严把式,放松点, 咱这是出门踏青,不是上战场。”齐晖也来了兴致, 敲了敲车窗故意喊了声严把式。
  严肃稍微的放松了一下,但仍然是一丝不苟的赶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