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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第13节
  这时,她耳边不由响起了楚千尘刚刚的那番话:“您瞧您,这走得好端端的就能平地摔了,许是腰背腿脚不太好,您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别讳疾忌医,耽误了治疗。”
  刘氏低咒了一声:“乌鸦嘴!”
  “你让人去一趟回春堂。”刘氏强忍着痛楚说道,“把张大夫的媳妇请来,大概扎上两针就好了。”
  刘氏的眉头越皱越紧,汗水自额角涔涔而下,只觉得腰部钻心得痛,痛得她直不起腰来。
  很快,她彻底站不稳了,疼得靠在一旁的扶栏上,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
  “二夫人!”
  “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下人们这下都慌了,乱成了一团,惊呼声此起彼伏。
  于是,张大夫这才刚刚出了侯府的大门,就又被请了回来,得知了刘氏的病况后,张大夫又赶紧让人回医馆去叫他媳妇。
  男女授受不亲,二夫人这是腰伤,须得按摩扎针,还得要他媳妇来才行。
  二房这边一会儿用肩舆把刘氏抬了回去,一会儿使人又叫大夫的,动静闹得很大,楚千尘刚回琬琰院没多久,那些耳目灵通的小丫鬟们就赶紧表忠心地告诉了琥珀。
  楚千尘一边摆弄着药材,准备九蒸九晒,一边由着琥珀把这事当热闹说给她听了。
  最后,琥珀叹道:“姑娘,您说得真准,二夫人的腰背腿脚果然不好,听说,刚刚连走都走不动了,还是婆子拿来肩舆把人抬回去的,这一路上,二夫人痛得直叫唤呢。”
  琥珀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千尘,觉得自家姑娘真是铁口直断。
  第19章 三七
  楚千尘笑了,绽放的眉眼如娇花一般,似真似假地说道:“那当然,姑娘我可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姑娘果然医术高明!琥珀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问道:“姑娘,那二夫人的腰伤严不严重?”
  楚千尘对自己那一针还是很有把握的,轻描淡写地说道:“大夫扎上两天针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琥珀好奇地追问道。
  “不过,若是大夫行针的手法平平,那就要多痛上两日。”楚千尘淡淡道。
  琥珀信服地点点头。
  照她看来,二夫人就是活该!
  琥珀这么想着,也开始关注起刘氏的状况。
  二房的动静闹得很大,琥珀打听起来也方便得很,张大夫的媳妇给刘氏行了针,可还是不管用,刘氏天天躺在床上喊痛,痛得直打滚,把全京城的医婆都请遍了,连着四天才好。
  姑娘说是四天,还真就四天!
  简直太神了!
  感受到琥珀灼灼的目光,楚千尘一看就猜到她在想什么,笑道:“别看了,你今天去一趟济世堂。”
  “还有,”她拿出了那个从琉璃那儿搜到的镯子,吩咐道,“把这个拿去当了。”
  当了?!琥珀一脸微妙地看着楚千尘。
  楚千尘全不在意,又摸出一张绢纸递给她,“再把这上面写的这些药材买回来。”
  上次出门,楚千尘曾和济世堂的人说了,每五天让丫鬟去一趟。
  琥珀应了命,换了件寻常的衣裳后,待雨停,就出了门。
  她先去了一趟当铺,把那个镯子死当了,换了十两银子,然后再次来到了济世堂。
  伙计还记得琥珀,对她的态度殷勤客气得不得了,好得琥珀都有些头皮发麻了,她让伙计依着楚千尘写的那张绢纸把药材都包好,并问道:“我家姑娘让我问问,最近可有什么疑难杂症。”
  话音刚落,就见刘小大夫从里面出来了,接口道:“确有一桩疑难杂症。”
  琥珀精神一振,“请您细说。”
  半个时辰后,琥珀就拎着十几个药包从济世堂出来了,径直返回了侯府,向楚千尘复命。
  “姑娘,奴婢把那镯子当了十两银子,又去济世堂抓了药。”琥珀目露异彩地对楚千尘道,“刘小大夫说,近日他在接诊时,遇到了一例疑难杂症。”
  “奴婢怕自己记岔了,就让刘小大夫把病症细细地写下来了。”
  琥珀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绢纸,递给了楚千尘。
  琥珀是识字的,刘小大夫写的这张纸,她也看过一遍,只记住了“男,三十六岁,身高八尺”这一句,后面的内容就记不清了,什么“吐血时心有热上冲”、“重时可吐血半碗”、“左脉浮而动”、“阴分阳分不相维系”等等。
  她感觉纸上的每个字她都认得,可是当它们连在一起时,她就看不懂了,也完全理解不了。
  楚千尘将那张绢纸上写的字反复看了两遍,满意地微微勾唇。
  这位刘小大夫虽然医术上是有所欠缺,但胜在细心,望闻问切,把病人的各种症状都写得十分仔细。
  她吩咐琥珀备笔墨,写好了方子,让琥珀再跑一趟济世堂,并叮嘱道:“你去和刘小大夫说,病人满身暗伤,禀赋素弱,吐血量大,有危在顷刻之势,千万不能使用三七活血化瘀止血。病急者先止血,不然,只会使吐血症加剧。”
  于是乎,琥珀这才刚回来一盏茶功夫,就又步履匆匆地出去了,院子的小丫鬟们其实有些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刘小大夫是亲眼看着楚千尘救活了奄奄一息的王阿牛,看了方子,听了琥珀传述的话后,更是觉得言之有物。送走了琥珀,他就亲自拿着那张方子出门了。
  马车火急火燎地去了明大将军府,不过刘小大夫没见到人,他被门房拦在了门外,只有那张方子经由好几个奴婢送到了将军夫人的手中。
  “夫人,这是济世堂那边的大夫送来的方子,说是能治老爷的病症。”大丫鬟把那张方子呈了上去。
  旁边,一个留着长髯、着太师青直裰的老者刚好给榻上的中年男子探好了脉,收回了右手,随口问了一句:“济世堂?可是京中的医馆?”
  明夫人客客气气地解释道:“王太医,老爷这个冬天就不时咳嗽,痰中带血,看了好些回大夫,非但不见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今早老爷的病情突然加重,妾身就派人请了京中一些医馆的大夫来出诊,可是那些大夫都束手无策,这才求到了君前,没想到这济世堂的大夫方才送了一张方子来。”
  济世堂在京中也不算什么知名的医馆,明夫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尤其现在有王太医出手,她心也就安了,正想令大丫鬟把济世堂的方子丢了,就听王太医道:“把这方子拿来我看看。”
  大丫鬟看了看明夫人,见她点头,就把方子呈给了王太医。
  王太医飞快把那张那方子扫视了一眼,露出几分不以为然,捋着长髥摇了摇头道:“庸医误人!庸医误人啊!”
  “用药须得注重药性配伍,治疗吐血症,凡重用生地黄,必辅以三七,方能生津养血,止血化瘀,相得益彰!”
  “此方有生地黄,却无三七,简直荒谬!”王太医只看了一半,就没耐心往下看,随意地把那张方子往案头一放。
  看来这济世堂真是徒有“济世”这个名字。明夫人心想,面上客客气气地恭维着王太医道:“哪里比得上王太医医术高明。”
  中年男子病恹恹地靠着一个大迎枕坐在榻上,只见他面色苍白,两颧泛红,额角布满了冷汗,几乎浸湿了头发。
  “咳咳……”他突然用帕子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当拿开帕子时,帕子已经被血染红,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明夫人心疼极了,连忙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颤声问道:“王太医,将军这病可能治?”
  “老夫这就去给大将军开张方子,保管大将军药到病除!”王太医淡然一笑,颇为自信。
  “劳烦王太医了!”明夫人喜形于色,忙吩咐丫鬟去备笔墨。
  明大将军目露希冀地看着王太医。
  王太医胸有成竹,立刻就下笔如有神地写了一张方子,让明大将军照这个方子一日一剂分三次喝,先服上三日。
  明夫人赶紧让大丫鬟去抓药,又吩咐了管事嬷嬷亲自送王太医出去。
  王太医走后,大丫鬟小声对着明夫人说道:“济世堂的那位大夫再三叮嘱,说老爷若使用三七,将会有性命之忧。”她刚刚看了太医的方子,那里面是有三七的。
  “理这等庸医作甚。”明夫人不以为然地挥了下手,“你抓了药就赶紧熬着,别耽搁了。”
  “是,夫人。”大丫鬟匆匆去办了。
  济世堂送来的那张方子被孤零零地留在了案头,一个洒扫的小丫鬟来收拾案头的时候,本来打算丢了,可是她瞧着纸上的字写得漂亮极了,就把那张绢纸收了起来,想着这张纸还空了大半,正好下次回家拿去给弟弟练字。
  第20章 垂危
  半个时辰后,大丫鬟就端着热腾腾的汤药来了,明大将军几乎是迫不急待地喝下了汤药。
  明夫人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明大将军,又亲自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
  须臾,明大将军就面色微妙,让小厮扶着他往净房的方向去了,一盏茶后,才从净房出来,眉心舒展,浑身看着神清气爽,也不用人扶了。
  “夫人,快让人给我下碗面!”明大将军忙道。
  明夫人见他神色畅然,心里松了一口气:想吃东西,那就是好多了!
  明夫人连忙吩咐丫鬟去煮面,笑道:“老爷,这太医院的王太医果真医术不凡,待你全好了,我定要亲自……”
  她话未说完,却见明大将军的脸色又变了,霎时惨白如纸。
  “呕……”
  明大将军俯首吐出一大口鲜血,地上就多了一滩殷红刺目的鲜血。
  明夫人吓坏了,惊叫出声:“老爷!”
  明大将军的面色更难看了,张嘴又呕出了一口血,那血飞溅在了他白色的中衣和明夫人的衣裙上,触目惊心。
  “我的肚子痛……得厉害。”明大将军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一手捂着肚子,只觉得腹部疼痛如绞,像是肠子被人反复拉扯绞动似的。
  他强忍着剧痛,冷汗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明夫人看着丈夫这般样子,又惊又怕又心疼,感同身受,眼眶也含满了泪。
  一旁的大丫鬟也是手足无措,惶惶道:“王太医不是说药到病除吗?”
  “快……快去把王太医再请……”
  明夫人连忙吩咐下人,却见明大将军又吐了一大口血,吓得她连后面要说什么都忘了。
  “夫、夫人……”大丫鬟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地说道,“那位济世堂的大夫千叮万嘱不能用三七,说是老爷吐血量大,有危在顷刻之势,若用三七活血化瘀止血,反而会让吐血症加剧,有性命之忧!”
  明夫人怔了怔,回想着方才王太医的话,王太医说,治疗吐血症必须用三七,可结果呢?自家老爷现在吐血吐得更厉害了!
  济世堂的大夫竟然说对了!
  “济世堂的那方子呢?”明夫人忙追问道。
  周围的仆妇们都下意识地往之前王太医开方子时用的那张大案看去,可是此刻案头早就空空如也。
  屋里屋外,一阵鸡飞狗跳。
  很快,方才那洒扫的小丫鬟被人叫到了明夫人的跟前,小丫鬟怯怯地从袖子里拿出那张写着方子的绢纸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