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达成了目的,满眼都挡不住收获的喜悦。
裴珂慢慢舒出一口气。
下车。
那我等小王子的邀请!
快乐的狐狸欢天喜地地跳下车,弯腰乐哉哉跟裴珂挥了下手告别,顺便又从车厢内的后视镜里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前座的司机,满带着警告的意味。
汽车驶进陆宅,裴珂仰头闭目。
曾经跟进洗手间,压着他能做那种事而毫无愧疚,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构成犭胃亵。
如今能从这种人口中得到承诺。
这之间的进步似乎肉眼可见。
当殷翡亲口说出我尊重你绝不弓虽迫时,这个男人就好像成为了任何一个路上见到的普通男人,他已经不能对自己做任何超出规格的事情,他亲口放弃了这个权利。
只要自己不允许,殷翡就不会做。
沉重的心像是有哪里轻了一块。
车停稳,裴珂看着窗外的景物,微微勾起唇角,再转回车内时跟年轻司机对了个正着。
对方立刻羞涩起来,张着口话都说不利落:您,到了,我马上给您开门。
等裴珂在车下站稳,看着矮他半头的司机,吐出两个字。
今晚
今晚您早休息,我去喊家庭医生。
裴珂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说了,不能让表哥觉得弱好欺负!
裴珂:不是恋爱
殷翡:好
格勒0.0【我就看看不说话】
第五十三章
自从见过裴珂对旧友的态度,殷翡就差不多摸透了他的性格。
并非是真的冷漠无情只会工作,而是心底的柔软只对某些特定的人展现。
殷翡想成为这些特定人中之一。
只要裴珂有人之常情,就不会对细小的善意无动于衷。
从殷翡将温热的湿巾覆在裴珂眼睛那一刻,他便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做。
于是此后在陆氏时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腻歪在裴珂腻身边,打着求指教的名义盯着对方做事,连裴珂参加晚宴都必定去插一脚。
他让裴珂从生活的各个方面习惯自己的存在,却又在裴珂即将感觉厌烦时用温暖的举止让对方无话可说。
努力终得回报,惊喜太大,让殷翡都没回过神。
只是适当现身给裴琛了一定压力,似乎一下跨越了外人的距离,被划入了同一阵营。
他坐进裴珂的车里,跨在对方膝头,面对面着。夜晚郊外的马路安静,车厢里只能听见高档汽车低微规律的行驶声,车窗外的路灯均匀地从裴珂惊艳的面颊上闪过,清甜香槟的味道在他们之间慢慢发酵。
这是暧=昧的气味,殷翡对此再了解不过。
刚经历过裴琛的威=逼,用强硬姿态回击的裴珂像是耗=光精气,陷入疲惫,他眼睛半阖着,看着殷翡又仿佛没看到,时不时眨一下眼睛。
在紧张?殷翡语气上挑。
深更半夜,在车里独处,又说感谢,又欲言又止,怎么不说了呢?
殷翡伸出手,想将眼前人的下巴抬起让他直面自己。
这样的氛围,太适合接吻。
小王子每攵感,要是不经允许吻你,回头你再生气。
他拿往日调侃的话去激裴珂,即便裴珂想说的肯定不是接吻,但肯定也是亲密的话语。
这种时候,这种夜晚,不会产生敌意,只会产生亲近。
谁说我要接吻?裴珂生气去推他。
难道更劲=爆?殷翡故意气他。
只是他没料想到,这句玩笑话让裴珂的动作一滞,捏他胳膊的手指刹那间收紧。
自己说中了!
殷翡脑海轰然,裴珂想跟他做更劲=爆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试探出这结果。
他翻坐在裴珂身旁,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尝试着让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喜欢颜值高的人,喜欢跟裴珂呆在一起,当然最主要的是他馋裴珂的身体,以前没得手,只在厕所打过擦边球,偶尔一回忆就心痒不止。
但殷翡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强来,所以这些天做的这一切,的确只是想跟裴珂亲近,酒桌那顺便的一帮也是出于本心,见不得这样的可人受委屈。
至少他在这儿,裴珂不可能被别人抢走,假若裴珂要谈恋爱,那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肯定是优先选择。
只要裴珂忄生向摆在这儿,他没理由被谁打败。
但他万万没想到,努力换来的结果是这样天大的惊喜。
但为什么裴珂想跟他做所谓劲爆的事?
殷翡想起上次在厕所隔间对方没有阻止的举动,似乎找到了原因,假如两人都可以在这种事情中得到满足,各取所需,最多算互相帮助,裴珂这种工作狂没时间恋爱,但总得解决生王里需求。
于是殷翡临下车前主动提出互相帮助一词,推了一把,果然另一边裴珂就顺着话题聊下去。
问他会不会尊重。
那谨慎认真的模样让殷翡看到就想笑。
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人,男人的话有几分真,就不怕自己说完尊重,真做时反悔吗?到那时人都在床上,房间门锁着,裴珂又能从他手中躲去哪里?
殷翡没表现出来自己的嘲笑,一本正经地做出允诺。
得到一句轻飘飘口头承诺的裴珂像是心中放下什么,整个人看起来轻松许多。这个商场上初露头角的新晋总裁,人前总是挺直优雅脖颈的高贵天鹅
意外的单纯好骗呢。
殷翡关上车门,看着裴珂的车辆消失在眼前。
如果考虑利益最大化,他最好还是控制自己,真的做到如裴珂所说,不然这种好事只能有一次。
而如果他做到让对方满意,也许以后会有无数次。
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像被翻牌的牛郎?还得优先考虑让对方满意。
殷翡失笑,但谁让他馋裴珂的身子呢?活该,受着呗。
他等待着,忍耐着,不敢在裴珂面前表现出一点急切的模样,终于在两周后等来了裴珂从一家酒店发来的邀请。
殷翡将自己收拾得体,精心挑选了一款香水。
以前他不屑裴琛那种花枝招展凤凰造型,但轮到自己了,面对想求偶的心爱人,恨不得也全套备齐做到完美。
当殷翡敲开酒店门,稍久一会儿后出现在门缝处的人,让他感觉以往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裴珂刚洗漱完,发丝末梢还氵显着,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后一颗,而这件衣服与以往整齐的西装款式不同,属于休闲宽松的家居服。
下面则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整个人如出水芙蓉,吸饣包水分的肌肤看起盈透洁净,更显白晰,黑白分明的瞳仁半垂着看向殷翡前月匈,与他不敢直接对视。
这举动与沐浴完非得上面穿一件衬衣一样,有些别扭,却更加勾人。
这是什么极品?殷翡的心跳加快,整个人连细胞都在兴奋。
我来了。他微笑着,掩去所有可能会表现出攻击性的行为,生怕眼前这扇门当着他又关上。
一旦要尊重,就得这么费劲。
但那有怎样?他乐意!
眼前的门没有开也没有关,开门的人眼神缓缓上移,与殷翡眼睛对视的那刻,让人能清楚看到滚动的喉间。
好歹大老远跑来,总不能就陪你喝个下午茶吧?这个花园酒店真的好偏,离市区远到令人发指,但好在环境不错,每房都带着庭院。
如果你突然不想,那要不等下次你再有兴致?
殷翡笃定对方不愿白费这么多劲。
果然,厚重的房门在他面前慢慢拉开,房间里的一切看得越来越多,更包括眼前的人。
殷翡感觉自己像一头惹血上涌的发青动物,下一刻就能将人抵在墙上,但他想到以后的美好,仍以强大的定力将自己稳住。
这简直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折磨人的事。
随着裴珂的后退,他走进房间,将门轻到不能再轻地关上门。
动作越慢,折磨就越多。
然后转过身面对站在玄关走廊里的裴珂。
这个容颜绝色的年轻男人直直看着他,微微张着口,前月匈起伏得频率很快,显然在急促地呼吸着。
紧张和恐慌一眼就能被看穿。
殷翡试探着对着他伸出一只手,在裴珂面前停住,见他仍旧看着自己,没有阻止。
于是手缓缓落在了胳膊上。
在颤抖。
像是被惊醒,裴珂阖上唇,长呼气,肩膀也耸下来,转身就往房间里走,像是找回神。
边走,边解开衬衣的纽扣,从最上面一颗开始。
当第三颗分离,殷翡握住了他的手。
交给我吧?他语气绅士温和。
人被他揽着月要放倒在床上。
怜爱在殷翡心中不断扩延,让他动作尽力更加温柔。
他想,自己是真的想给对方带来好的体验,在自己满足的同时,让裴珂也能沉浸其中。
这应该是最高级的交互。
而不是那种,只一方享受,另一方无法进入情绪。
后者是失败的。
殷翡将自己过往很多次经历都化为了失败吗,哪怕以前他很喜欢这种随便找个人强迫。
但如今,还能有比眼下做的更美好的事吗?
连准备对方都做好。
殷翡有些吃味,是不是裴珂每次跟宁丞远,都是自己将这些事准备好?洗干净等着那个大块头?
暴殄天物。
他捏着裴珂下颌,让他无法阖上口,见唇上的齿痕缓慢变淡。
你可以不用这样克制。
他的指腹擦掉滑下的眼泪。
不要哭,这里很安全,我也不会伤害你,这件事是我们双方都愿意的对吗?
殷翡自己都没发现他心间的变化。
所以说,日常什么的相处,都比不上床第的尤云殢雨。
这也是为什么都讲,一夜之后,便会亲密无间。
你没有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这么被动?
殷翡将两只攥住枕角的手搭在自己肩膀。
他落下一个吻。
就感觉裴珂连呼吸都停住,难以置信地睁开水光潋滟的眼睛,与他咫尺四目相对。
怎么了?不能吻吗?
喜欢你,所以想要吻你啊。
裴珂,我喜欢你。
再次落下,细碎而轻柔,就连殷翡自己听到都感觉心动。
他原来也能做戏做到真假难辨的地步,以致于自己都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那个午后。
花园的阳光散进落地窗里的木地板上,轻透的纱蔓窗帘随风飘起,四支脚柱的欧式白床,涌动着甜蜜忄青愫的暗香。
有那样刹那,殷翡都感觉眼前就是他的爱人。
真真正正的所爱之人,而不是随便来一发匆匆经过他生命的陌生人。
连事后怎么离开的殷翡都记不清。
他处在幸福的眩晕中,依稀记得是帮裴珂做好清理然后送上车的,但自己怎么开车回的市区,却完全失去了记忆。
他清醒过来时正坐在习惯上最爱来的地下酒吧,身边坐着熟识的酒吧老板。
我以前没这样的,殷翡喃喃自语,我是个多烂的人我知道,但总是要在他面前表现好的方面,所以久而久之,好像自己也变了。
纹着花臂穿着黑夹克的酒吧老板一副难以置信的嫌弃模样。
举个例子?
本来,女人在我心里除了生育没别的价值,但我在他面前装平权,还挑他话里的刺说他性别歧视,我是不是特别装?
不是有点,很装。
那天我听到一个叔伯说女人次等生物,第一反应就是他这话有毛病,让我家宝贝听了肯定生气,那家伙可是从我手里夺过鞭子救过女人。
能耐啊,我真该见见。
殷翡倒上酒,忽而皱起眉头,眼神变得有些怅然。
全程没有一点自主意识,任何动作都配合,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都能满足,这正常吗?
自己将那双手搭在肩膀,对方也只是轻扶着,最多落在肌肤上的手指压得重些,却也没有拥抱他。
跟殷翡之前的体验完全不同。
之前,偶尔激烈的时候,女人给他后背抓几条白印子都正常。
裴珂在宁丞远的床上也是这样吗?做什么都可以?
殷翡倏尔想起自己曾经误入温泉房的那一幕,当时裴珂正努力拒绝宁丞远带他去公共浴池。
艹,宁丞远这个贝戋人!不配拥有这样的美人!暴殄天物!
下午时身下的人,真的没有拒绝,没有一句异议的话,没有一个抗拒的动作。
殷翡眼前闪过那双沾着泪意的双瞳,心中跟针扎一般。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裴珂一定要得到他的承诺,在这种事方面上面,裴珂大概从没得到真正的快乐。
生王里上快乐了,但心底还有着枷锁,对这种事报以极大的恐惧。
他们见第一面时是在海边,那时候裴珂想要自杀,后来种种迹象表明他也被人做过什么,所以会极度保护自己,再到后来去明岚工作遇到宁丞远,被强行谈恋爱
哎!醒醒,在这儿出神呢?一会儿怒发冲冠,一会儿悲风伤月,真的是魂儿都被勾跑了,你可长点心吧,别老手阴沟翻船。
老板拿着自己的酒杯跟裴珂一碰,叹气: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物把我兄弟整得五迷三道。
殷翡依旧眉头不展,他随着身旁人的动作举起酒杯,临到唇边了,想起什么。
我技术一直没问题对吧?我感觉这次不说太完美,但至少也让他成功三次,而且也很尊重他,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阴影,至少不会反感,他应该会再约我的吧?
身边的好友翻了个白眼,鼻孔一出气,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再也不管殷翡的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说珂珂诱,你们可真强!隔着晋江这个城墙一样厚的滤镜!我都恨不得插学术话语让文章看起来正经,你们还能字里行间悟到,厉害厉害!get到俺心中所想了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作者边写都边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