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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喝?你可以拒绝。
  为什么跟来?你可以不管我。
  裴珂对着他笑了下,云淡风轻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衍一卡壳,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你跟阿翡在恋爱不是吗?
  你会多管闲事?裴珂这时候都不忘讥讽,只是这模样维持不了几秒就破功,蹙起眉峰,并不好受。
  我让阿翡来接你。
  打给我的司机。裴珂已经闭上了眼睛,又努力睁开,我们约好不泄露,宁二告诉你的。
  这个名称?秦衍每攵感察觉到什么,这是个没多少感情的称呼,是以家族与排行取名,也是宁丞远最厌恶的一种称谓。
  按理讲,以裴珂那谨慎多变的性格,不会暴=露这种马脚。
  这让秦衍转变了想法,他伸向裴珂手机的手收回,而这时隔着布料能看到似乎有电话拨来。
  静音的缘故,裴珂并不知道这点。
  我带你去停车场。秦衍将人扶起,后知后觉在一周前他也这样扶过宁丞远。
  宁丞远能吐真言,裴珂会漏出心里话吗?
  将人扶到司机打开门的车上,秦衍在后座坐好脱掉了外套,后半截路裴珂站都站不住,他只能把人像上次一样横腰扛起,这费了些力气。
  至于那见鬼的酒局,他已经不想回去。
  若不是他阻拦,裴珂一定会被拖住,那之后被带到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他见裴珂睁开眼睛观察四周,有些不耐:喝酒时想过今晚后果吗?
  裴珂眼睛定住,与秦衍对视着,声音微弱。
  他跟裴琛是好友。
  秦衍指了下前方让司机开车,从这句话中品出意思。
  这个他自然指萧乔,而萧乔跟裴琛相熟,自然就是裴琛想针对裴珂。
  原来裴家也存在暗斗,从外人角度看,裴珂没有回裴家,二人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
  知道还喝?
  我想在他们间生存下去。像是突然涌上一股难受,裴珂手半握拳攥了下,找到车座的编织坐垫一角捏住,用上几分力气又再次松开,最坏不过,睡一觉,只是没想到,药力这样猛
  把被人上说得跟吃饭睡觉一样普通,这也是秦衍讨厌裴珂的一点。
  怎么能有人不把这些当回事呢?还是因为忄生向所以不感觉吃亏?
  我有点心慌,裴珂额角出了汗,添加的兴奋成分很多我眼睛有些无法聚焦,我想,喝水。
  他摸索着去解领口,第二颗没成功胡乱拽了几下衣服误打误撞碰开,第三颗便没了力气又停了会儿。
  车里没有水。秦衍跟司机说了上次那栋别墅的名称,发现裴珂似乎并没有听到这话。
  我想喝水,好口渴。
  裴珂抓住了秦衍撑在座椅上的手,握紧感受到凉意,然后将其挪到自己染上红=晕的面颊借此降温。
  裴珂。秦衍难以忍受地抽回手,你要去哪儿?能听到我讲话?
  让人琢磨不透的多变男人如今没有宴会上矜贵的模样,没有酒局里的世故玲珑,只剩下不知所措。
  他半阖着眼睛加重呼吸:我不知道。
  现在秦衍知道身前人已经没有防御了,对方把感受往外倒豆子一样讲时就很明显了,而眼睛难以聚焦很有可能有迷幻=剂的成分,所以看东西重影。
  他本以为萧乔下的是普通崔青药物,原来更狠。
  当然也不影响其基本效果。
  他看了眼裴珂的西装裤便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秦衍向来不屑于这些手段,但别人用了他捡个便宜也不会心里有负担。
  裴珂?手按压住身下人的肩膀,换来对方的颤=抖和身体的蜷缩。男人凑到裴珂眼前。
  你想夺回陆家家产吗?
  抛开两个弟弟的感情,秦衍心底更重要的是他的目的。
  换来的是摇头。
  我不想了,放开我。
  声音近乎哀求。
  你想过?
  我不想了,真的。
  裴珂闭紧眼睛,将脸藏向座椅,抬起没被按住的手臂想挡在面前。
  这被秦衍止住,他攥过对方的手腕呈打开的姿势按在座椅上,逼裴珂无法藏起来。
  平日控制裴珂一个成年男子很难,但眼下轻而易举。
  秦行之
  裴珂看着他,胸腔上下起伏。
  秦衍的惊讶直接表现在了脸上,他的字很少人知道,这有个相当长的渊源。
  出生前祖辈为他定下的名本为行之,与排行在前的堂哥远之相对,取行之远的含义,后来秦远之因病去世,父母不愿让他与死者凑对儿,临时换了正名。
  但祖辈已逝,意愿不可违不可弃,便把行之作为了他的字。
  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比如肖叶。
  但肖叶这个人最能保守秘密,怎么可能把这种信息往外泄?
  这种亲昵的名字,他很厌恶从陌生人口中听到。
  不等秦衍询问裴珂挣扎起来。
  不要看向我。
  别看我。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差点挣脱。
  为了控制住扭动的人,秦衍只能放弃坐姿,跪在车座上,用上膝盖。
  如果你曾经曾经有把我当作
  就不要看向我
  混乱让秦衍没听清那低微的声音,它们被衣服的摩=擦声遮盖了。
  当作什么?
  腿被压住,全身上下一动无法动的裴珂仿佛没听到问话,那双凄婉柔软的眼睛颤抖地滚落下了泪水。
  这次秦衍听清了他夹杂着重呼吸的话,一字一顿。
  你也要做吗?
  秦衍从没看过谁有这样的神情,阶层决定了他未见过他人的悲痛。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从来不曾示弱的狡猾敌人。
  二十分钟前还是一身铠甲,如今躺在他的身下,脆弱得未触碰就自己破碎。
  此刻司机将车在庭院内停下,跟秦衍交换了下眼神,得到命令地下车去开房门。
  神色复杂却找寻不到答案的秦衍脸色很差,车上的空间很狭窄他并不喜欢,等车门打开,他把人横抱起一路往里走。
  不要这样,换其他人可以吗?至少不是你
  哀求的声音响在他的耳旁。
  眼泪打湿薄薄的衬衣,贴在月匈口,也让人感觉不舒服。
  裴珂。秦衍把人放在客房的床上,捏住他的下颌,让脸正对着自己,顺着他的话向下问,我对你很重要?
  任何人都可以,我好难受,主人
  最后一丝理智也已经失去,连问话都听不懂了。
  秦衍牙齿狠狠一摩擦,他的问话才刚开了个头。
  从喝下算起,五分钟发作,十分钟失去攻击力,到现在不满半小时完全任人摆布,他还不知道那堆人掺了多少料能这样。
  感受到手背上氵显鹿鹿,他挪手躲开裴珂乖巧的舌忝弄。
  家庭医生什么时候到?
  可能还需要十分钟。司机站在门外没敢往里看一眼。
  他还得自己在这里撑十分钟?秦衍感觉到煎熬,从他知道问不出话开始就不想再呆在这儿。
  刚才还的会拒绝,眼下裴珂完全受本能驱使。
  察觉到对方碰到不可接触的区域,秦衍受惊一样躲开把他曲起的膝盖压下。
  耳边是软糯的娇声,喊着主人。
  秦衍看着眼下这张脸,心中的震惊未曾停止。
  他不是没去过隐秘的地下场所,那里教育好的宠物与这也差不几分,甚至还不如眼前的风景。
  他有些相信肖叶说过裴珂受伤的话语了,让清醒的裴珂做这些,他每个动作都做到,出来的效果也不会是这种姿态。
  那种胆怯和讨好,是只有玩物才有的神情。
  秦衍见不得这些,他很不舒服。
  他想要看到裴珂的真面目,他以为那是狠毒心计和另有图谋。
  但却是这神情。
  就像一代英雄,人们见惯他驰骋的恣意风采,结果转瞬卑微地连普通人都不如。
  还不如心狠手辣地用身体谋取利益。
  还不如做个坏人。
  那秦衍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感到可惜。
  家庭医生到得也不慢,秦衍在此之前已经将人用绳在床上固定好。
  他身体过度兴奋,刚才也说过自己心慌。
  看着医生拿药,秦衍走出这间让他感到压抑的卧室。
  月匈前衣服湿着的那一角在不断提醒他刚才那幕。
  裴珂喊他那一声名字也一遍遍回荡于耳边。
  他想不出所以然,取了支烟来到庭院,给肖叶发送了条微信。
  迷幻剂能让人产生未发生过的幻想吗?
  ?
  关注问题本身。
  只会对眼前的行为产生幻觉,比如看到有人挥手会认为是攻击,而采取躲避措施,这是最常见的一种,所以有些人过量会匆乱中跳楼逃跑,你也在新闻上见过。
  秦衍皱眉想着刚才对话的每一个字,感觉到脑海一团乱麻。
  发生什么事了?
  见没收到回复,肖叶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秦衍回神。
  如果他不让我看向他
  当时你们在做什么事他不想你看他?
  察觉到肖叶开始收集信息,秦衍立刻惊醒。
  没事了,你忙吧。
  另一边肖叶却没有直接结束对话,反而对求助的朋友发来了一段语音。
  这句话包含两种信息,其一是事件的本身,他当时正在做的是否是针对你的阴谋所以要避开你?还是这件事本身不堪所以不想你知道?迷幻剂下人类的行为更多是本能,我倾向于这件事的属性比较负面;其二则是只不让你看还是也不让他人看,如果你是像其他人一样的普通人,他会想要避开你吗?我猜测迷幻剂是小范围的事件,控制在只有几人知情,如果只针对你,则你是他潜意识里重要的人,这种重要可以有两种性质,亲近与远离,即朋友或敌人。
  秦衍将语音听了两遍,松手任烧到尾的烟落在院内的石板路上,放下手机仰头看了良久的天。
  肖叶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
  五分钟后才又发送来消息。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我想再抽支烟,肖叶,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比预计晚了点,但相当粗长!
  感谢荔枝君的地雷!
  第五十六章
  即便失去意识,但裴珂还是感觉好像过了很久。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海洋中,浮浮沉沉,远处的岸边光怪陆离,上演着过往一世的种种片段,隔着海水,像永远抵达不了。
  这倒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他不必回去再经历那些,而像是一位过客,看着曾经地狱般的场景。
  醒来的那刻裴珂看着天花板,从记忆里找出它所在的位置,似乎
  是安全的。
  他曾在这里住过,干净的洋楼和庭院,暖色调的家居装修,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一名男仆。
  是秦衍私人的一处住所,平日无人。
  于是裴珂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继续沉睡,但这样的情况没持续多久,未再次入眠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有人穿着绵软的拖鞋过来,为他更换了下床头的水杯。
  裴珂偏头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有些印象的眼睛。
  您醒了?我扶您起来,水是温的,医生开好的药在药盒里,一次吃一格的内容,吃完即可。
  裴珂在他帮助下靠坐在床头,听话地将药吃完,想起自己两次狼狈似乎都被男仆看了去。
  他身下干净清爽,说明药效发作但并没有做忄青爱之事,秦衍最终还是将他安全救了回来。
  身上穿着棉白睡衣,裴珂扶着男仆站起。
  走路也没问题,只是身体太疲惫,用不上力气,好像昨晚挣扎过很久。
  我帮您准备午餐。
  裴珂点了下头,走了两步双手撑在客房里梳妆台前,观察自己的脸色。
  睡觉刚醒的缘故,发丝被揉搓得蓬松,干净的面庞比往日更苍白,唇色也浅淡很多,明眼一看都能感觉眼睛无神,总体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寡淡,没有气色,像是生病了。
  镜中的人表情淡漠,无喜无悲,不知道昨晚忄青药发作时,这张脸又是什么姣媚渴求的模样。
  以前他被殷翡摁在镜前看自己被掼穿,裴珂并不想回想那时候自己的模样。
  自己见到都不耻,更枉谈外人。
  裴珂准确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走廊里,往后便再没印象,但可想而知,他一定会对身边唯一的男性做出马蚤扰的举动。
  手腕处还有着红色的绳痕,应该是昨晚为了控制他绑过一段时间。
  不知道看过他那副面目,秦衍又会在背后怎么鄙夷他。
  但这些都不重要,对方还是将他带回来并找了医生,这让裴珂心存感激,他这位前世的对手,即便脾气臭,但好在是个有原则的人。
  不过这一世,对方大概不会正眼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
  倒也无所谓,裴珂不想再装清高的模样。
  上辈子他努力维护脸面,假装自己也是正统贵族,自卑结果更加自尊,但被看作对手又怎样?最后一切皆空,沦为忄生奴。
  死过一次才知道,脸面这东西只是虚妄,别人的想法与自身的幸福并无关系。
  洗完澡裴珂一头带着滴水的湿丝走向餐厅,在楼梯下脚步一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叠着腿看平板电脑的男人。
  即便没出门对方还是穿着整齐的职业装,衬衣扎在月要间,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裴珂停住多看几眼,他不记得秦衍近视,第一次见对方戴眼镜的造型竟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