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也对,但是梁景阳心里边总是不满意。
“反正我感觉不到你的喜欢。”
他闹起来,又跟以前一样,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苏宁悠见梁景阳这般胡闹,也不生气,而是突然间站起来揪住梁景阳的耳朵,假装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蛋,老娘对你这么好,一心一意只为你,你反而去找其他女人。今天晚上滚到厢房去睡。”
梁景阳懵了。
啊这……
他眼巴巴的看着苏宁悠,一时间也不知道苏宁悠是真的生气,还是假装的。
盯着苏宁悠看了许久,见到苏宁悠眼底隐隐约约泛滥而出的笑意,他才知晓自己被苏宁悠戏弄了。
这个女人,简直了。
“还挺像。”
梁景阳不闹了。
轻柔低笑的他,眼中全是宠溺的神情,完全没有往日的那种孩子气了。
细细地看着,倒是有一种翩翩公子哥儿的神韵。
“这般泼辣,我喜欢。”
梁景阳唇瓣微微勾着,带着些痞气。
苏宁悠对着梁景阳翻一个白眼:“你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对你好你担心,对你不好,你倒是觉得舒坦。”
梁景阳笑呵呵的,便是不说话了。
苏宁悠继续忙自己的。
面前的桌子上边,又是书籍,又是笔墨纸砚,梁景阳就问苏宁悠要干嘛。
苏宁悠说:“没什么,就是想写一些东西打发时间。”
“对了,秋闱的事情你准备得如何了?爹娘让我告诉你,秋闱比较难,要是考不中,也没有关系,只要不胡来,正常发挥就行了。”
到底是个半吊子,苏宁悠也不敢指望梁景阳能在秋闱中考中了。
梁景阳说:“都准备好了,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那样太累了。”
还是那一话,梁府的家业够他挥霍一辈子,便是不能中举,不能做官,他也不缺银子花。
苏宁悠点点头,然后说好。
时间已经不早了,苏宁悠赶梁景阳到书房里边去看书,自己则在屋子里边忙。
*
梁景山自学府里边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估计是在学府里边太疲惫,他的脸色瞧着有些不好看。
回到家中,江娘子屋子里边已经熄灯,他洗漱之后推门进去,原本躺在床榻上边的江娘子又坐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跟哪个女人鬼混到现在了?”
刚刚进门,还未喝上一口茶水,江娘子便是一通质问。
梁景山眉头紧紧的皱了皱,想与江娘子争吵,最后还是忍住了。
“学府里边有些事情,一直忙到现在。我没有去找别的女人。”
江娘子不相信梁景山的话,穿着一身中衣便是站起来,指着梁景山的鼻子骂:“你学府里边有事儿,能忙到现在?梁景山,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不成?梁景阳没有一日去学府,你天天往学府里边跑,是不是为了躲我?”
“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整条命都托到你身上了,你要是敢在外边沾花惹草,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梁景山已经累得不行,又被江娘子训示一通,心里边也有气了。
“我没有去找其他女人,也没有出去鬼混,就在学府里边忙着。你不信可以去问。”
“自打你嫁过来,一天到晚的就疑神疑鬼的,你能不能消停一点?我很累,每天都很累,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江娘子哪里管这些。
她指着自己脸上青紫的地方,对着梁景山说:“你看看我脸上,还有我身上。这些伤口都是苏姨娘弄的。我怀了你的骨肉,你生母她动手打我啊。她趴到我身上来打我。”
“伤口就在这里,你回来之后有看到吗?你有关心过我一句吗?”
“我在你们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说得好听一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说得不好听,我连你们府上的一个下人都不如。”
梁景山看着江娘子,心里边多少也有些亏欠感。
但是,看到江娘子这般无理取闹的,他心里边又厌恶得不行。
“行行行,是我做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了,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回头我去跟我娘说说,让她以后让着你一点。”
“大晚上的,咱们还是快些睡觉吧,我真的累了。”
梁景阳躺到床上,想要睡觉,江娘子却是不肯,拉着梁景山说:“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倒下就睡,是不是嫌我烦了?”
苏姨娘不依不挠的,根本就不让梁景山睡觉。
梁景山气急了,起来就冲江娘子吼。
“你能不能消停点?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做什么?想上天吗?”
这一吼,江娘子揪着梁景山就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她跟着梁景山就大吼大叫起来,说梁景山在外边鬼混到现在才回来,现在还跟他娘联合起来对付她。
吼着吼着,江娘子就哭了,说她嫁过来是为了享福的,现在半点福没有享到,还处处受气。
梁景山听着江娘子哭诉,心里边越发的烦躁,最后直接从床上起来,跑到了厢房那边去睡了。
后边,江娘子又是哭又是闹,梁景山也懒得去哄她。
江娘子依旧是不甘心的。
想着今日碰见梁景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眼睛里边是越发的阴毒。
你们梁家对不住我,我便让你们一家人鸡犬不宁。
第二日,江娘子使了好些银子,收买了梁府里边洗衣房那边的一个下人,躺她帮自己拿一样东西。
那婢女平日里边就喜欢贪图小利益,江娘子使了银子,那婢女不多想,便是点头同意了。
*
水心在自洗衣房那边带了苏宁悠与梁景阳的干净衣裳回来,要放进柜子中时,发现梁景阳的腰带,是如何都找不着。
在屋里翻了一遍,依旧是不见那腰带的踪影,她心里边就疑惑了。
水心将这个事情告诉给苏宁悠,苏宁悠听了便说:“不过是一条腰带罢了,不见便不见,回头我与梁景阳说说,让他换条新的来用就成了。”
腰带是用布缝制而成的,隔上一两日就要洗一遍,梁景阳昨日恰巧换洗那一根腰带,今日水心去取衣物,发现那腰带不见了,心中自然是又着急又疑惑。
刚刚吃过晌午饭,江娘子身边的贴身婢女就来到苏宁悠的庭院里边,说江娘子在她屋子里头,准备了诸多的茶水点心,邀苏宁悠过去坐坐。
苏宁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怎知,那个婢女直接与苏宁悠说:“大夫人若是不去,二夫人就一直等着。还说了,她这一次请您过去,并没有恶意,而是单纯的想与你说说话。”
“她刚刚嫁到梁府,认识的人不多,再加上怀有身孕的缘故,想着问问你一些生养方面的事情。”
苏宁悠听罢,便点头同意了。
那江娘子这么说,瞧着是有备而来。
这一次苏宁悠要是不到江娘子屋子里头坐一坐,日后江娘子还会找各种借口来烦苏宁悠。
与其这般,还不如去看看,看那个江娘子耍什么花招。
水心见苏宁悠要去江娘子那里,便问苏宁悠要不要带多一些人跟过去。
若是江娘子使了什么阴毒手段来陷害苏宁悠,也有一个人证。
苏宁悠听着水心的话,便是忍不住冷笑:“在这梁府里边,江娘子想使阴招,还不够格。”
这般自信的苏宁悠,水心还想说什么,也不好再多说了。
江娘子身边的婢女已经先回去了,苏宁悠在屋子里边收拾一通之后,带着水心便往江娘子的院子走去。
江娘子在自己屋子里边已经等候多时了,见着苏宁悠慢悠悠的出现,暗自冷笑一声。
屋内摆有不少的茶水点心,江娘子见到苏宁悠过来,居然十分热情的走出来,将苏宁悠迎了进去。
“嫂子快坐,坐这里。”
招呼完苏宁悠坐下,江娘子又亲自给苏宁悠倒茶。
如此热情,瞧着好似多年未见的姐妹。
苏宁悠坐下后,拿起一块糕点慢慢的吃着,之后又喝一口江娘子送过来的茶水,那个模样,平静又自在。
“当初你险些就成了梁景阳的妾室,谁能够想到这一转眼,你居然是成了梁景山的妻子。”
“这梁景山虽说是庶出,但是你给她做正妻,到底也是比做妾室强一些。”
江娘子听着苏宁悠说的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般冷静的女子,江娘子也是第一次见着。
面对自己丈夫的旧相识,半点不多想,半点不动怒,这也是常人超越的了。
“嫂子说的是。今日请您过来,就是想与你说说话。咱们之间也算是旧识了,以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到底是我不懂事,还希望嫂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苏宁悠淡笑:“倒是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是?”
一句话,又是将江娘子堵住了。
江娘子这话的意思,就是为了提醒苏宁悠,自己与梁景阳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苏宁悠与梁景阳的关系。
此时,江娘子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苏宁悠的面部表情,依旧是没法从苏宁悠脸上找到半点她想看到的表情。
江娘子心中忍不住的就有些着急。
“嫂子说的是。还是嫂子心胸开阔。”
一句夸赞的话,江娘子说着是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