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玮冷哼了一声,道:“不知是谁得罪了你,你在我这里挑拨离间。”
“不识好人心,凤舞整日价跟着熊帮主为的是什么?你好好去想想吧。”梦魂离一面说着,哼了一声,起身迈着风流步,回房去了。
司马玮揣着心事,抬步出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见过了熊欢,二人自有一番温存。到了夜间,司马玮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恍似又回到了小时候生活在魔域的那个小山村。
濛濛细雨涤拭着世间的尘埃,衣衫破烂的百姓带着儿孙欣赏着雨中清新的鲜花绿树。这时在傍边竹舍内缓步走出一位身材高大,须发皤然的老者。
他一身墨绿长衫,额头戴一青玉龙头冠,一双剑眉插入两鬓,负手凝视着雨中,眼神里带着无限忧伤。
这时有一少年突然看见种植花草的石坛里,有三块菲翠般的东西。他赶紧跑过去,正想捡起,那东西却突然如合页一般,身体一翻,陡然大了一倍。更奇的是,它的身体边缘同时张开了一张血红的嘴。
那少年大吃一惊,急忙后退,突听脚下一阵“吱吱”的声音。忙低头看去,只见刚才因后退时,又一脚踩上了两条草叶状,长着血口的不知名长虫。这些不知名的绿虫,虽然不大,却甚是凶猛迅速,向这少年紧追过来。这少年心中大骇,转身便跑,边跑边喊救命。
这时竹舍门口的那位老者一纵身,犹如展翅雄鹰,飞向那少年身前,拦腰挟起那少年,飞向前面的一座假山。
二人刚一着地,陡然发现对面树梢上缠绕着一条茶碗粗的青蛇,倏地向他们闪电般疾扑而来。兀自惊魂未定的少年,被吓得魂飞魄散。那老者看也不看,右手一伸,抓住蛇头七寸处,不知用什么手法,眨眼间这条蛇已被他将皮扒去。
那少年红着脸道:“谢谢师父!”。那老者将蛇递与他道:“来,抓住这里。”那少年伸出双手抓向蛇头七寸,谁知那蛇由于刚被去皮,蛇肉太滑,一个没抓住,蛇头一扭,反咬住了他的胳膊,那少年吓的大叫一声。
司马玮猛然坐起。
熊欢被他惊醒,见他满身冷汗,坐着呆呆不语。忙起身拿手巾替他擦拭,柔声道:“怎么,你做噩梦啦?”
司马玮也不回答娇妻所问,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先去了一趟书房,回来提起玉鳞剑,快步奔出门外。
司马玮向来性情温驯,熊欢见他不言而出,与平日大不相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忙起身,随便披了一件长衫,赶紧追了出去。
司马玮出来之后,直奔前院,摸出一把短刀,打向屋内,接着纵向帮外。这个院子正是凤舞在黑龙帮的居所。司马玮方才进院时,甫一落地,凤舞已被惊醒,陡听破窗之声,黑暗中疾手一探,将飞来的短刀抓在手中。
只觉刀上裹着一张纸条,忙起身拿到月光处,解下展开一看,冷笑一声,迅速穿好衣衫,出了房门,奔到帮外的一处密林。
凤舞朗声道:“你在哪里?深夜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黑暗中飞跃而出,正是司马玮。
“你为什么一直怂恿黑龙帮与幽家为敌?”司马玮愤愤地道。
凤舞一怔,说道:“你是幽家的人?”司马玮面色通红,愤愤地道:“如果有人想让黑龙帮和其他门派互相火并,而他从中渔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凤舞满脸不屑的冷笑道:“这么说你今晚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杀我。我正要领教领教你的神龙剑法。”
司马玮不再说话,突听“呛”地一声,寒光一闪,剑尖直取凤舞咽喉。凤舞见来剑凛厉,纵身从司马玮头上翻过。司马玮见一击不中,七十二路神龙剑法便连环施出,如白龙愤威,招招夺命,凛厉狠辣无比。
凤舞见他状若疯虎,势如拼命,心中大惊,不由的连连后退。突听“哧”的一声,一线血丝轻轻飘过,凤舞的左臂已被他划了一道。凤舞又惊又怒,心道:“我看在熊霸天的份上,不与你当真计较,你却登鼻子上脸,接下来我决不饶你。”当下几个兔起鹘落,骤然不见。
司马玮一怔,忙把剑凝神戒备。突觉一股迅猛的酷热之气从上空当头罩下,知是凤舞的独门绝技火焰刀,忙翻身躲过。只听“嘭”地一声闷响,地上被击出一个三尺深的坑。司马玮尚未站稳,一道火光闪电般挟声飞来,却是凤舞施出了玄火神剑。
司马玮侧身横步,火光击在身后一株碗口粗的榆树上,“咔嚓”一声,树杆拦腰折断。司马玮这才觉出自己的武功与凤舞相比,还差了那么一截,此人的武功似与恩师不相伯仲。
突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住手,快住手。”是熊欢寻到这里。凤舞怒火满腔,哪里肯睬,反而出招更快更狠,定要取司马玮的性命。
林中腐枝败叶下面,尽是土坑泥泞,司马玮一脚踩空,扑倒在地。凤舞乘隙挥掌拍向司马玮天灵盖。司马玮见难以躲过,只得闭目待死。那边熊欢吓地哭叫着狂奔过来。就在这时,凤舞猛觉身后一道迅捷刚猛的力道,向自己的后脑袭来。如果自己继续出掌拍死司马玮,那么自己势必也会被后面的这股掌力一击毙命。
凤舞无奈,只得回身迎接后面双掌。双掌相交,二人各退三步。凤舞一看,来人正是熊霸天。
原来熊霸天眼见司马玮将要死于凤舞之手,施出围魏救赵之计,袭击凤舞,使得凤舞先图自救,从而救下司马玮。这时司马玮已被熊欢拉起。
熊霸天向司马玮说道:“我知你顾念师徒情份,所以以后关于幽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司马玮狠瞪了凤舞一眼,由熊欢搀扶着悻悻而去。熊霸天又向凤舞淡淡的道:“凤公子,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你也早点去歇息吧。”言罢,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