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道:“以英郊的机警和武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怎么会还在睡觉?至少,在那个侏儒出现时,英郊的行为,会很反常。”
凤舞这时说话了,向谢凛儿道:“当时躺在床上的,不是英郊,只是一个穿着英郊衣服的假人。”
“啊?这怎么……”谢凛儿闻言,顿时惊呆了。
“你们是说?那侏儒是……”谢雪痕喃喃道:“不可能,决不可能。”
子文继续推断,道:“像多体人,如白杨,他能变成各种鸟,或者是鱼,甚至是马,那只是为了方便他行动而已,但他变不成另一个人的身材样貌。世上也没有任何一种缩骨功,能把一个高大的人,缩成一个侏儒。即使可以,也不能长久,仅仅只是片刻工夫,更不能再缩骨的状态下,使用剑法和人对敌。况且以教皇所说的那三种情况下,英郊也不必这么做。”
谢雪痕忍不住道:“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子文道:“看着吧,在英郊的身上,肯定隐藏着一个极大的密秘。他日,一旦这个密秘解开,一定会惊呆天下人。”
四人谈说了一阵。只听外面响起了,天交二更的打锣声,便各自回房歇息。次日一早,子文向谢凛儿辞行。谢凛儿知道谍影堂事务繁杂,也不挽留,将他送了出去。
三人用过早饭,谢凛儿道:“我身上还带着黑水旗,需要赶紧把他们送回幽冥城去,不能再陪你们二人了。”谢雪痕道:“先不忙,我正有件事要跟你说。”谢凛儿道:“什么事?”凤舞以为他们要说寻找他家仇人的事,便走了出去。
谢雪痕道:“凛儿,你也不小了,虽然你心里装着司徒天工,但是她毕竟不在了,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为好。”
谢凛儿闻言,心里犹如被击了一记重锤:“天工,你虽然已不在人世,但如果我接纳了别人,就仿佛我舍弃了你,这让我如何能忍下心来?”
谢雪痕看他的脸突然变得煞白,好似一下子病了一般,但思及此事早晚要有个决定,只能另有一人在他心里,占据了司徒天工的位置,才能消除他对司徒天工离去的那份痛苦,于是说道:“开始你难免不乐,司徒天工一定不希望你这个样子,她一定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快乐。我看魔文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真希望你能娶了她。好了,我还要和凤舞去重庆,找英郊去查咱们的仇人,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多待,咱们就此分手吧。你好自为之!”说毕,出去寻找凤舞去了。
谢凛儿坐在桌旁一动不动,心中却掀起波澜,思潮起伏。眼前浮现出司徒天工临终时的样子,这件事让他终生欢忘,每每思及,便心如刀绞。
堂上的小二见他吃完饭,都一个多时辰了,只坐在那里,眼中噙泪,目光发直,仿佛傻了一般,唤了他两声要收拾桌子了,也不知他是没听到,还是不理,于是径直将桌上碗筷收去,拿抹布将桌面抹净。
谢凛儿沉痛了许久,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毫无知觉得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然后慢慢地走向店外,隐隐听着后面的小二道:“客官,您的房钱和饭钱已经有人付过了。”他也不搭理,痴痴地走出店门,双翅一展,腾空而去。举街的人众看见,都惊讶的抬头观看,不知他是妖怪,还是神仙。
空中风凉如水,将他一腔悲伤浇去了大半。不觉到了幽冥城,谢凛儿飞进黑水旗大营,取出聚魂斗,将五万黑水旗弟子放了出来。向公孙战和杜衡说了原委。二人听说谢、凤二人已自行脱难,不用黑水旗再大费力气,如此更好。
谢凛儿向二人询问了些,黑水旗的训练情况。
运筹营大将军杜衡道:“这几个月人上来的较快。这些人素常刁顽,要想将他们训练好,再练好赎罪七式,最快也要再过八个月。”谢凛儿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他们一面作战,一面训练,是不是接受的应该会更快些?”公孙战道:“如果让他们夹生饭上去,只怕伤亡会大些。”
谢凛儿沉吟一阵,说道:“你们说的也是,那就先抓紧训练。白杨那个魔头想在重庆,建一座培育幻形猿的基地,日后为害匪浅,因此我想再他们还未搞起来之前,先捣毁了它。”
杜衡道:“教皇所见极是,若是由他们建成,那就不知道会造出多少怪物出来。”
谢凛儿道:“但要想歼灭他们,毕竟不能操之过急,要有一个好的策略方案。你们抓紧工夫训练。我会让四堂尽力去召人,等咱们黑水旗满编了,弟子们武功练好了,再去消灭他。”
一会,进了运筹营。谢雪痕见运筹营各个处添了许多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个个举止文雅,面带书卷之气。有的在翻阅册子,有的在绘制地图,有的在研究地势,有的在设计弓弩,有的在设计铠甲。
谢凛儿问杜衡,道:“这些人也是通过地狱行刑水被迫过来的么?”
“不是!”运筹营大将军道:“大多都是林总管招过来的,说这些人虽多是不第的秀才,但个个博学多才,并且都喜欢兵书将道,还喜欢研究制作一些东西。”
“嗯,很好,打仗本来就需要学问。”谢凛儿点了点头,道:“但在体力上和实际打仗经验上,也要进行训练。”杜衡点头称是。
谢凛儿扭头,见公孙战不在跟前,便问杜衡道:“公孙旗使对你们怎么看?”杜衡道:“在一开始,公孙旗使以为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枪,流血流汗。但现在也渐渐接受了。可能他是还没有感受到,运筹营的实际用处吧。”
谢凛儿道:“这也难怪,所以你们要努力,做出点成绩来给别人看。”
运筹营大将军道:“属下定不负教皇所托。”
谢凛儿回到飞碧崖,和林康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