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万物都是朕的,朕赐给你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
这是李恪印象中,后世某部晕奶电影里皇帝的台词,虽然他也想说出来装个逼,可心里却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这个资格。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心里暗爽:
“让你们这些世家牛逼,之前一个个都傲娇的很,连东西都不卖给我,现在有求我的时候了吧?”
然而,李恪高估了自己的威望,也低估了这些世家族长们的脸皮。
田氏族长似乎没听懂李恪话里的怒气,也可能是听懂了,但是倚老卖老,厚着脸皮嬉笑着说道:
“殿下莫要生气,大家伙其实也是想为殿下分忧而已。这种商贾之事,我们世家都是丢给那些下贱的奴仆去做的,如何能够污了殿下的清名呢?”
其他的世家族长暗自后悔自己慢了一步,忙不迭的赶紧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殿下将来是要君临天下的,怎么可以从事商贾贱业呢?还是让我马氏来为殿下分忧吧。”
“没错,为殿下效力,我孙氏当仁不让。”
“成纪李氏愿为殿下效死,这经销权还是给我们吧,怎么说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
李恪被这些族长们的厚脸皮惊呆了,用后世一句名言来说就是:
“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气极反笑,也有着深深的无奈:
“也就是说,孤把这分销权给你们,还要承你们的人情了?”
哪怕是脸皮再厚,这些世家族长们也被李恪的话刺的老脸发热,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唯有田氏族长脸皮奇厚无比,笑的龇牙咧嘴,还故作大度的一摆手:
“这都是我等臣子应尽的本分,殿下无须客气。”
李恪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
他已经看的明白,自己得罪不起的是士族这个群体,光是一个小小的四品世家秦州田氏,他还不放在眼里。
再说了,前世的李恪再怎么没有政治头脑,也知道一个道理:
“人不能一味软弱,否则人人都觉得你可欺!”
他早就琢磨着是不是要拿这些世家中的某一个来立威了,前面杀陇西李氏的奴仆也是这个原因。
现在看来,这些世家根本就不把奴仆当回事,杀了就杀了,虽然会觉得丢了面子,可却仍然不把李恪当回事。
就在这一瞬间,李恪狠下心来,冷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孤就不麻烦秦州田氏了,这经销权田氏也不用惦记了,交由其他世家就好。”
厚脸皮的田老汉没想到自己装逼过头,引起了李恪的恶感。
当他听到李恪将田氏排除在外的时候,心里一下就火了,可没等他有机会发火,其他世家的人全都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田氏既然这么勉强,那就算了,这等恩赏还是留给我们的好。”
“没错,殿下的东西,还不是殿下说赏给谁,就赏给谁?”
“田氏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自揣度殿下的心思?早点滚一边去吧!”
……
田老头被这些刚才还默契一致的家伙们气了个倒仰,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可现在没人在意他了,大家伙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李恪的身上,眼巴巴的等着李恪来分派。
李恪心里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轻松,他其实也是在赌,赌这些世家不是铁板一块,事实证明他赌对了,这些世家为了利益,既可以联合起来排斥他,自然也可以联合起来排斥一个小小的四品世家。
不过他也知道适可而止,仿佛刚才发火的人不是一样,笑吟吟的应承下来:
“这郡县之中,经销权自然是要交给各位的,孤在雍州人地两生,所有的事情都要仰仗各位才是。”
世家族长们忙谦辞起来,仿佛他们真的是李恪的忠臣孝子一般。
李恪等这些家伙表完忠心,这才故作为难的说道:
“这样好了,孤对雍州并不熟悉,再则这郡县就这么点,总会有人不满意。不如这样,这总经销给了何卿,不如这分销权也由何卿来分派如何?”
世家族长们面面相觑,开始琢磨着怎么跟何希平拉关系。
何希平更是喜不自胜,心知自己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以后这些雍州的世家还不是慢慢都要倒向自己?
到时候自己手握雍州一地所有世家,怕是雍州何氏宗堂里的那个好大哥,也不得不对自己低头了吧?
何希平越想越开心,没想到李恪又开口了:
“为了公平起见吗,这分经销的资格,就用拍卖的形式,由何卿分派给诸位吧。”
“拍卖!?”
何希平的所有美好幻想全部被打破,愕然问道:
“那是个什么……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