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拍卖?”
世家族长们都没听说过这个,自然人人都有这个疑问。
李恪笑着将何希平请到身边来,直接指着他说道:
“拍卖由何卿主持,至于何谓拍卖也十分简单,孤曾经在京都拍过一幅《春树秋霜图》。”
这事知道的人不少,这些世家族长们也是有所耳闻的,隐约间已经有些明悟了。
只是对拍卖,有些人欢迎,有些人不乐意。
欢迎的自然是财雄势大的高品士族,不乐意的则是那些实力低微的低品世家。
李恪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强硬的压下了所有人想要开口的心思:
“拍卖是最公平的手段,否则永远也吵不清楚该如何分派。这拍卖就一个原则,价高者得!”
世家族长们也知道李恪说的是实情,即便有些小世家的不甘心,也违逆不了大势,只能幻想着自我安慰:
“兴许大家都不熟悉这个拍卖,我家还有希望呢?”
李恪又交代了何希平一番,然后主动让开,将这拍卖交由何希平来主持。
何希平纵使有些不乐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谁让他是雍州总经销呢?
“雍州四郡的美酒经销权,按五年一次拍卖,拍卖底价为一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唱价三次无人加价则为拍卖成功。”
“首先拍卖的是武威郡,底价一万两,有没有人要出价?”
世家族长们全都大眼瞪小眼的,都在希望无人出价,然后自己可以捡便宜,场面上一时间居然冷了下来。
李恪也不难猜到这些人的心思,他也不恼,只是笑着和何希平调侃:
“看来要流拍了,如果流拍的话,干脆也交由何卿来经销吧。这一州一郡加起来,每年都要有数十万两的收益了。”
何希平心头一喜,刚要开口谢过,底下马上就有人坐不住了。
“上邽孙氏,出价白银一万一千两。”
有人打破了冷场,其他人自然落后,马上跟着叫起价来:
“秦州马氏,出价白银一万两千两。”
“成纪李氏,出价白银一万三千两。”
“一万五千两!”
“一万八千两!”
“两万两!”
“三万两!”
“四万两!”
……
族长们的火气也被激起,价格也跟着声调一样,越来越高,最后这武威郡的经销权,被财雄势大的秦州马氏以五万三千两的高价夺下。
其他的世家也越发着急,接下来酒泉郡、敦煌郡和张掖郡三郡的价格也是节节上涨,分别攀升到了六万六千两,七万五千两和九万两的疯狂价格。
仅仅是四郡的经销权,李恪就收入白银二十八万四千两!
当然了,买下这四郡经销权的世家也不亏,光是在四郡卖酒就足够他们大赚一笔。
再加上四郡下面的府县经销权都由他们掌握,拍卖出去也是一笔收入。
更何况他们这些世家行事绝不会老老实实,李恪不授权其他八州的经销,他们肯定会暗中往其他地方出货。
李恪唯一能控制的,也就是出货量了。
到了这一步,这些世家族长们也都清醒过来,人人心里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更是对那些给他们“错误情报”的人破口大骂:
“哪个的白痴瞎了眼,居然说太子是庸人一个?”
“这样厉害的太子,说他是废物,那说话的人自己是什么?不如废物的垃圾还是狗屎?”
“太子这手腕是何等厉害,既赚了大笔的银钱,又掐住了雍州绝大多数大世家的脖子,以后这雍州一地,谁还敢违抗太子?”
每一个人看向太子的目光都十分复杂,可最后却有不得不乖乖的低下他们那骄傲的头颅,心悦诚服的谢恩:
“多谢殿下厚赐,我等从今往后,愿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恪心中狂喜,脸色也浮现出兴奋的潮红色。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有个神经病一样敏感的便宜老子,这个便宜老子手里握着刀把子,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李恪也不敢飘,反而赶紧控制住自己的兴奋,努力平静的说道:
“此乃父皇的恩典,众卿该向父皇谢恩才是。”
这些世家族长又再次向东行礼,谢过雍帝的大恩,然后就全部围拢在那刚刚拍下四郡经销权的四个世家周围,开始就府县的经销权进行争夺。
心情更复杂的人则是何希平。
他原本以为自己投靠太子是一步好棋,日后反客为主也未必没有机会。
只是见识到李恪迅速把握机会,灵机一动就将雍州一地紧握在手的手腕之后,他突然对自己的决定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怀疑。
但是他更清楚,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雍州何氏也没了回头路。
何希平心头暗叹,只能横下心来,陪着李恪这个太子一条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