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医院?”
李恪听到这人满不在乎的话,被气的笑了起来,眼神锐利的盯着他质问道:
“你从哪一点看出来这是破医院?”
那人是甘泉吴氏的子弟吴德成,读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学究天人,一向自命不凡。此时受了李恪的怒斥,不但不害怕,反而十分鄙夷的回答:
“难道不够破吗,连个正经的房子都没有,全都是破帐篷。主事的还是个麻子,哈哈哈,真是笑死人。”
李恪十分无语,他现在才发现这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难怪敢当面说李万钟的怪话,他不想再这个白痴身上浪费时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汪卿曾遭不幸,可才学却胜你这废物百倍;没有房子,全是破帐篷又如何,能收治病患,就足够秦州防疫之用了。”
吴德成被李恪骂成废物,心里十分不忿。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一直十分羡慕那些世家子弟吹捧李万钟“傲视太子,世家清流,士族风骨”之类的话,隐隐的竟然有些兴奋起来。
自觉机会来了的吴德成马上摆出一副狂傲的模样,指着李恪哈哈大笑:
“哈哈……真真是笑煞我也!你连防疫的药丸都丢了个精光,拿什么来秦州防疫?真以为天下没有人敢当面指斥你,揭破你的底细吗?”
李恪本来都不想理这个白痴了,听到他的话,突然眼中精芒毕露,大喝道:
“王莽,把这个行刺孤的贼子给我拿下!”
王莽也早听出不对,得令之后,立刻飞扑而上,行如鬼魅一般掠至吴德成身前,一手捏住这个死胖子的后颈,像是拖着一头死猪一样,悠忽之间就将人擒回阵中。
世家之中,也有好手,见状也是一片骚动,全都打起十分戒备,各个都忌惮无比的看着王莽。
李万钟瞳孔一缩,脸色再变。
他本以为自己有家中高手护持,根本不用害怕李恪,没想到今天先被李恪打压下去气焰,现在又被李恪身边的太监吓的几乎要尿裤子。
他再傻也知道这是宫里顶尖的高手,根本不是他身边的那些虾兵蟹将能够匹敌的,心里顿时一阵阵的后怕。
李万钟被吓的没了声气,一向把他顶在前面的世家族长们心中鄙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另选他人出面。
其他人还能装聋作哑,这甘泉吴氏的族长却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家的蠢货儿子出头:
“太子殿下当面栽赃,未免太不把我等世家放在眼中了吧?”
“栽赃?”
李恪冷笑出声:“我出京之时遭遇贼匪的事情,怕是成了你们这些人的笑柄!”
吴氏族长满头雾水,不知道李恪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其他的世家中人相顾莞尔,似乎在说“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然而李恪根本不在意这些庸人的看法,突然质问道:
“不过被贼匪劫走的是什么东西,我早就控制了消息不曾外传,除了我们和那些劫匪无人知晓,我倒是很好奇,这个贼子是怎么知道,我丢的是防瘟的药丸?”
吴氏族长脸色煞白,在这之前,就连他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乱。
在大雍,世家显贵的确是不假,可谁要是和贼匪勾结,又或者是犯了劫杀太子的大罪,也绝对没有任何人敢明目张胆的庇护。
李恪见那吴德成满脸慌乱,一双眼睛不敢和他对视,更不敢开口回答,马上就猜到这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李恪岂有不乘机作色的道理?
“好大胆的贼子!果然是你勾结贼匪刺杀于孤,左骁卫,给我拿下这群乱臣贼子!”
李恪一指那些世家中人,那些人全都慌了。
虽然他们关起门来可以各种鄙视皇家,可面对气势汹汹的精骑时,没人不怕死。
有些胆小的世家子弟更是吓破了胆,这个时候惊恐的大叫起来:
“和我无关,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是甘泉吴氏干的,与我们无关啊。”
更多的人听到之后,恍然大悟一样,也都七嘴八舌的开始辩白:
“太子殿下明察啊,我家和这贼子不熟的。”
“是啊殿下,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对对对,殿下拿获贼子固然可喜可贺,可也不能殃及无辜啊。”
……
李恪看到这一片可笑的嘴脸,忍不住低声冷笑一声:
“呵呵,这就是世家啊。”
不知道为什么,郭衍感觉似乎太子说这话的时候瞄了他一眼,想起之前自己的腹诽,忍不住老脸一热。
李恪似乎不只是说说而已,他驱马上前,走到那些世家贵介们的面前,带着嘲讽的笑容问道:
“你们真的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