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的?
换了是个别人来说出这样的话来,怕不是要被大家骂成狗一样。
这不是废话么?
来这里参加拍卖会的,哪个不想要白糖?
如今白糖的价格,在京都城已经超过了三万两一石,稍远一些的青州和徐州,更是有人叫出了四万两的高价。
到了江南就更不得了,出不起五万两的天价,你连白糖长什么样都看不到。
仅从目前来说,白糖在整个天下都是货比黄金——不但价格向黄金靠拢,就连这种不可替代性的尊贵,也在向黄金靠拢。
所以李恪的话,对于这些拍卖失败的人来说,无异于财神爷的召唤一般,根本就没人经得住诱惑,马上就迫不及待地争抢起来:
“想啊想啊,殿下是不是要扩大拍卖的分量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殿下真是我等的衣食父母啊。”
“有多少啊?殿下能不能说个数字?”
“这个,价钱怎么样?是不是还按照拍卖会来?”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吵的李恪耳朵疼。
李恪心中得意,自知自己还是低估了白糖对于这些商贾的吸引力。
其实也不奇怪,如今全天下都知道白糖是最好的货物,也是最赚钱买卖,不管是世家士族,巨商大贾还是达官贵人,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也就是这白糖掌握在李恪手中,既有皇室威严压制,又有后备营严防死守,否则这白糖早就被那些贪婪如狼的贵人们分食干净了。
等这些人的争吵声小了一些,李恪才在大家伙希翼的目光中,轻轻拍了拍巴掌。
几个衣饰鲜丽的俏美女子闻声掀开帘子,每个人手中端着一个精巧的木盘鱼贯而出,袅袅婀娜的走到这些商贾们面前。
盘子上只有一块精致的黄绢,展开来就能看见上面写着:
“东宫期权:白糖一石!”
“一年后兑付,可在东宫换取白糖一石。”
精明的人很快就发现,黄绢的背面还有两行小字:
“认绢不认人,任何人等都可凭此绢,在期满之后到东宫领取白糖一石;
此次期权为首次发行,太子殿下恩典,特许此绢可多领白糖一斗。”
所有人看完之后,全都两眼放光,别说这一石白糖能赚的钱了,这再多一斗,简直是给大家伙送钱啊。
要知道这一斗白糖可就是几千两银子啊!
这些商贾虽然都是有钱人,可谁都不会把几千两银子当成小钱,他们自己的生意要赚白银千两,不知道要要废多少事呢。
如今只要购买太子的期权黄绢,就能白捡数千两白银,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啊?
有心急的人,就已经忍不住开始叫唤了:
“殿下,这期权黄绢怎么买啊?”
“是啊殿下,多少钱一张啊。”
“能不能敞开来买啊?我想多买一点。”
“对对对,多买一点,哪怕不等到时候来换白糖,拿去转卖也,唔……”
最后那个家伙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这种好事谁想不到,用得着你来泄露商机吗?
不过其他人都没什么人去理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了,全都用火热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太子。
李恪见吊胃口吊的差不多了,装出一副疲惫无奈的样子说道:
“唉,其实这白糖的产量,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如大家所见,若是以后这产量不能提升的话,怕是将来的出货量也不会提升。”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商贾们,现在更是心中大动,眼神火热的就像小伙子看见了心爱的姑娘一样。
太子这话几乎就是在为白糖的价格做保证啊!
只要出货量不大量提升,这白糖的价格就崩不了。
但是大家心里还有些疑问,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把之后一年的白糖提前拿出来做交易。
李恪也感受到了这种疑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恐怕诸位都知道,西北三州灾异不断,凉州的难民正浩浩荡荡的在向秦州奔来。之前还因为赈济不力而被赵无极这贼子利用,闹了个不大不小的乱子。”
众位商贾尽皆点头,差不多也都猜到了太子的用意了。
李恪果然如大家所料的那样,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赈济百姓本来就是朝廷的责任,可如今朝廷也困难啊。
听说父皇在宫里急的茶饭不思,我这个做儿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我打算用一年后的白糖,来换取粮草赈济西北三州的百姓!”
诸位商贾马上做出钦佩的样子,十分“感动”的叫道:
“殿下的孝心可鉴日月,当为天下楷模!”
“殿下爱民如子,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福祉啊。”
“殿下纯孝,感天动地,我等铭感五内!”
……
七嘴八舌的马屁声中,李恪有些“羞涩”的挥手打断道:
“不敢不敢,这都是孤的分内之事啊。
来来来,咱们还是说说价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