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里,小包子都在躲着李恪,即便是服侍李恪的活计,也是找了个“不舒服”的借口,推给了其他人。
可听说前一天服侍太子就寝的是春燕的时候,小包子又气又恼。
第二天一早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趾高气昂的堵在太子寝室门口,只用那高傲的目光就把兴冲冲赶来的春燕逼退了。
李恪虽然没看到外面的好戏,可发现来服侍他穿衣的是小包子的时候,眼神却变得促狭起来,甚至还大着胆子多了些小动作。
小包子被几次有意无意的触碰弄了个脸红心跳,好几次都凶巴巴的拿眼神瞪人,手脚却忙的更快了。
李恪有些乐在其中的,很是享受这种小暧昧的滋味。
原本他因为此事心情极好,却不想早膳还没吃完,外面就有人来打扰了。
李恪看着传信的是内卫之一,担心错过了要事,耐着性子放下碗筷问道:
“什么事?”
传信的内卫也有些忐忑,硬着头皮说道:
“殿下,秦州田氏,秦州马氏,两当谢氏等各家族长在外求见。”
李恪心情大坏,不耐的说道:
“不见!”
内卫赶紧低头应命,转身出了门之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殿下威仪日重,给人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啊。
紧接着这个内卫心中就是一阵恼怒,你说这些个族长也真是没眼色。
之前殿下好意笼络你们,还白给了北玄酒的好处。
可你们这些混蛋东西不知感恩不说,还恩将仇报的勾搭岐山郡王李恢,暗中给太子殿下使坏。
如今岐山郡王失了势倒是知道厉害了,二皮脸一样天天缠上来。
也幸亏殿下是通情达理的,若是换了岐山郡王那样暴虐的主上,怕是他这个通传之人都要小命不保了。
可即便如此,这内卫也是对这些个族长怀恨在心:
若是因此影响了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印象,耽误了前程的话,岂不是无妄之灾?
心中有火的内卫出了辕门,脸色不善的喝道:
“殿下政务繁忙,无瑕见客,几位请回吧。”
辕门之外满怀期待的田仲明和马光庭等人心中失望,简直就像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其他人更是对田仲明越发的怀恨在心,觉得若不是这个狗贼欺骗大家,把大家拉上岐山郡王的破船,如今大家都是太子殿下的座上客了。
想想李恢那个倒霉鬼现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已经完全在陛下那里失宠了,根本没给大家带来半点好处不说,还把大家的名声都给带坏了。
可紧跟着殿下的雍州何氏,整个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的。
都在一个地方的世家,相互之间少不得有通婚联姻,何家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
那十石白糖被家主何希平留了一石进族产中,归当家主母分派,其余的全部平均按照各家的人口分了下去,说是让全家共浴太子殿下的仁德。
这一下更是不得了:
从何家嫁出来的各家媳妇一个个抢着回娘家,每个人都能带几斤白糖回婆家;
各家嫁进何家做媳妇的姑娘,也回了趟娘家,虽然也带了几斤白糖回来孝敬爹娘,可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埋怨。
这样一来,各个家族之内更是怨声载道,好些个家族的族长都是威望大跌,简直都要快压不住自家家中的躁动了。
其余的族长都起了别样的心思,田仲明却慢慢的意识到,自家的麻烦大了!
想想吧,前一个甘泉吴氏是怎么身死族灭的?
难道下一个就轮到秦州田氏了吗?
田仲明又是惊惶又是焦躁,简直是要被逼的发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急中生智,田仲明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马上就快速谋算起来。
他的时间也不多了,田仲明猛的下定决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高声向其余的族长说道:
“诸位,殿下既然如此不看重我等,我等就算是再怎么补救也是枉然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做点什么,让太子意识到咱们的重要性呢。”
几个脾气暴躁的族长当即就骂开了:
“田老二,你又想干什么?”
“你想找死自己去,别来坑我们。”
“就是啊,你害我们还不够惨吗?”
……
田仲明脸皮最厚,这些对他来说直接是唾面自干,脸色也变得讥诮起来:
“怎么,你们难道这么喜欢热面孔去贴冷屁股?那我不拦着,请便!”
田仲明一边冷笑一边一摊手,指着不远处的太子临时行宫。
所有的族长们都哑然,明摆着知道此路不通,刚才的请见就被拒绝了。
田仲明见火候已到,淡淡的说道:
“或者诸位以为,自己还有回头的余地么?也不想想如今秦州的粮价是多少!”
这话一出,几乎是人人色变,想后悔都没后悔药吃——这事是他们自己贪心,自发而为,就算想赖到田仲明身上都赖不掉。
倒是马光庭神色还算沉着,冷静的问道:
“莫非玄亮兄有什么妙计不成?”
田仲明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