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二份?”
杨皓惊愕的声音尖叫起来,那尖细的程度,倒是和王莽这个死太监的声音有的一比。
“那第一份怎么办?”
一个身材高大的士人涨红着脸,冲着陈悦薇大吼着,那副要吃人一样的架势,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其余的士人也都火冒三丈,太子这一次又一次的跳出他们的剧本,不按他们预想的那样表演,让这些平时讲究风度和仪表的君子们也沉不住气了。
有人开了头,马上就有其他着急的人追问:
“就是啊,第一份呢?”
“这第一份还没成交,干嘛拍卖第二份?”
“搞什么鬼,太子这拍卖会还想不想继续办下去了?”
……
“铛铛铛~”
这些人的声音再大,也大不过拍卖钟的声音,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何况他们也很关心第一份白糖到底怎么处置的,全都顺势安静下来。
陈悦薇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声音依然是不紧不慢,平静的说道:
“第一份流拍了,自然收回去,准备第二份拍卖。
若是一定要追问这一份白糖去了哪里,太子殿下早就在第一次拍卖的时候就说明过,流拍的白糖会运回白糖专卖店出售。”
这些人大多是后来才来,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
但就算是知道,这样的处理结果也是他们不能够接受的。
刚才那个恼羞成怒的壮汉士子立即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狗一样,跳起脚来叫道:
“这怎么可以?我们都没答应,凭什么第一份白糖就不卖了?”
陈悦薇美眸斜视着此人,眼中嘲讽更盛:
“白糖是太子殿下的,卖什么价格自然由他来定,你们嫌价格高可以不买,太子殿下嫌价格低,又怎么不可以不卖呢?”
陈悦薇的话听起来平平淡淡,却是软中带硬,绵里藏针,把这些个自诩正直高洁的君子们噎的够呛。
而且她说的这都是很简单很普遍的道理,随便要点脸皮的人都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大多数人都被说的羞惭,从而无话可说。
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是讲道理的,那个高大士人不知道触动了哪个敏感神经,被陈悦薇说的又惊又怒。
这人居然恼羞成怒,蛮横的叫嚷起来:
“我不管,没有我们的同意,这第一份就是不能收回去,必须继续竞拍!”
这已经完全是不要脸了,但凡要点脸面的士人,都悄悄的和这人拉开了距离,显然是耻于与之为伍。
但也有人同样不要脸面的,跟着一起叫嚣起来:
“不错,不能收起来,必须拍卖!”
“就是啊,说是拍卖的是你们,说不拍了就不拍了,真是无耻。”
“如此戏弄士人,哼,我看太子就根本没把士人放在眼里!”
……
这些人又闹了起来,说的话却让人都听不下去。
那些商贾和普通百姓们都十分无语,再联系这些人之前的行为,没得让人鄙视和厌恶。
李恪在钟鸣鼎食楼的顶层大包间里,也是不屑的冷笑:
“这就是所谓的士人君子?”
“殿下误会了!”
“绝不是这样的,士人当中难免有几个败类,殿下切勿被这几个奸险小人误导了。”
卢允畴和彭文君慌忙解释,生怕太子就此把士人和无耻画上等号。
同时他们两个也对这些无耻之徒厌恶无比,两人都是见闻广博之人,已经认出了这些人当中的好几个。
他们现在不会胡乱插手,事后却必然会让这几个人斯文扫地,甚至是身败名裂。
陈悦薇也被这些臭不要脸的家伙激怒,她本来一直恪守着拍卖会的规矩,现在却怒火熊熊。
这些人中,最无耻的是为首的那个高大士人,陈悦薇略一思索,就想起此人是谁。
以物统局如今对秦州的渗透,这些世家贵族们刚到秦州就被物统局摸清了底细。
既然这人已经不讲道理了,陈悦薇也选择针锋相对:
“阁下似乎是白马公孙氏的人,听说白马公孙氏有千顷牧场,小女子颇感兴趣,不如公孙氏就以白银一百两的价格,把这千顷牧场卖给我如何?”
在陈悦薇揭破身份之后,这公孙氏的高大士人还颇为得意,尤其是提到千顷牧场时,更让这人得意非凡。
可没想到陈悦薇居然提议一百两,就想买下这千顷牧场。
公孙氏士人顿时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一样,跳着脚大骂道:
“你这贱婢好生无理,不要说我公孙氏的立身之本是这千顷牧场,绝无可能出售,即便是出售,也不是你这贱婢一百两银子就能妄想的!”
这人嘴巴太臭,左一个贱婢右一个贱婢的,陈悦薇心中越发生气,不过表面却依然十分平静,只是语气也不客气起来,直接讥讽道:
“原来阁下也知道,这东西不是想买就能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