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不要流拍啊!”
“出价,快出价!”
……
士人君子们再怎么不甘,也不敢再正面硬扛了,否则太子的拍卖会流不流拍他们不知道,但是一旦他们真的害的自己家族被驱逐,那么他们就要和愉快的士子风流说再见了。
所以他们选择沉默以对,心里头还在幻想大家伙一起,非暴力不合作,逼的太子没得选择,最后也只能向他们妥协。
然而,他们似乎忘记了,除了他们这些士人君子,进场拍卖的还有那些巨商大贾。
原本这些商贾们打的一手好算盘,既不想掺和进世家和太子的矛盾之中,又乐见其成的想要跟着这些世家后面捡便宜。
真要被这些世家搞的太子白糖大降价,他们这些人绝对会抢着上前去,把最肥的那块肉咬进嘴里。
可现在很明显,那些士人君子们已经玩砸了。
真要让他们继续胡闹下去,说不定这拍卖会真要全部流拍了。
再说了,商人逐利,这白糖现在是全天下最好做的买卖,有钱赚你却不让商人们赚,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至于有人奇怪,这白糖起拍价都涨这么高了,商人们哪里来的利润空间啊?
这么问的人绝对是个傻子,难道不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太子可以涨价,商人们难道就不会坐地起价么?
无论怎么算,拍卖白糖对这些商贾而言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是大赚特赚。
陈悦薇一准备把第四份白糖流拍掉,这些商贾们根本就扛不住了。
只是他们还抱着一丝侥幸,好几个大商贾叫停了陈悦薇,却没人直接出价,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对方出头,做那个触怒世家贵胄们的出头鸟。
“没人出价?”
陈悦薇再次确认的问道,这些商贾却还在你瞧我看的,希望别人出头。
直到陈悦薇拿起小锤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无人出价,今日第四份白糖……”
“等一下!”
“别急啊!”
“有人出价的,一定有人出价的!”
……
商贾们七嘴八舌的打断陈悦薇,可就是没人起这个头。
陈悦薇干脆指着最前面,叫的最凶的那个大胖子商人:
“这位员外出价三万五千两,还有没有其他人出价的?”
那个大胖子商人直接懵了,想也不想就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矢口否认:
“没有没有,我没有出价。”
陈悦薇眼神微眯,素手一指,直接下令道:
“此人扰乱拍卖秩序,给我叉出去,重打十杖,以示惩戒!”
世家们势力庞大,关系盘根错节,逼得皇权都只能暂避其峰,所以李恪才会对这些世家君子们一再忍让。
可一群地位低下的商贾居然也敢公然不给太子面子,简直是不知死活。
陈悦薇这点轻重还是知道的,干脆就点了这个商贾出头,做那只用来骇猴的鸡!
那胖商人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惊恐的大叫起来:
“不能这样,凭什么打我,我是海平侯的门客,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陈悦薇一惊,那些原本已经扑上去的后备营军士的动作也变得迟疑起来。
就在那胖商人刚松一口气,想要说两句大话装装牛逼的时候,钟鸣鼎食楼里走出一个脸色铁青的男子,正是刚才被这些人搞的灰头土脸的李大嗓。
李大嗓一出现,立即大喊道:
“太子殿下有令,海平候指使他人扰乱拍卖场,自今日起被驱逐在外,不得再参与日后拍卖场的任何拍卖活动。
另:将这故意扰乱拍卖秩序的狂徒重打一百杖!”
那胖商人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可置信的惊愕,眼中更是不满惊恐之色。
这一百杖他能不能受得住还两说,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海平候被驱逐出拍卖场,这胖商人全家都要倒大霉。
有了太子命令的后备营军士们行动坚决,直接把惨叫哭嚎哀求不止的胖商人一路强行拖出拍卖场去,就在门口开始执刑。
那沉重的刑杖一杖接一杖,毫不迟疑的重重打下去。
刚开始这胖商人还能惨叫出声,三十几杖之后,惨叫的声音就慢慢虚弱了下去,还未满五十杖,行刑的军士就向陈悦薇回报:
“陈姑娘,那人已经死了。”
陈悦薇神色不变,淡淡的吩咐道:
“让义庄的来收敛了,然后等他家人来收尸。”
能抢到拍卖场前方来的,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这胖商人也是大雍极为有名的一个豪商,否则也做不了海平候的座上宾。
陈悦薇这个在他们眼中,原本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弱女子,哪想到居然直接将人打死,之后更是如此冷漠,好似不当一回事一般。
那些世家君子和豪商大贾们,全都心底发寒。
尤其是好几次口花花讨过嘴上便宜的老士人杨皓,更是脸色惨变。
陈悦薇却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些,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日第四份白糖,起拍价三万五千两白银!最后一次询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