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桌面的文件夹,李恪清秀的脸上难掩疲惫。
只是他才歇了不到一刻钟,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李恪心中一叹,果然做好什么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真不知道历史上的明太祖是怎么忍受登基几十年如一日的勤政。
“什么事?”
听到脚步声停在门口,李恪打起精神来问道。
听到李恪的召唤,门外的陈悦薇开门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殿下,杨皓有消息了。”
“哦?”李恪精神一振,仔细一看,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死了?”
自从那日拍卖搞出老大的风波之后,李恪就猜到一定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否则不可能会有那么多人同时在拍卖场上发难。
惩治那些捣乱的人不难,难就难在怎么快速而准确的把幕后主使给找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李恪怀疑过李恢,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他这个好八哥大概是没这么深沉的性子,真要有什么大动作,吴德成那边多少会有些消息出来。
那么,会是那个平时存在感不高的老十吗?
以物统局如今对于秦州的掌控,随着李恪一声令下,很快就把城里许许多多不同寻常的地方上报,一经汇总,李恪就很快发现,似乎有个神秘的“先生”出现过,然后又很快就消失了。
根据物统局情报员对杨皓的追踪,差一点就追上了这个神秘的“先生”,只可惜那人狡猾无比,与物统局的情报员擦身而过,被他逃走了。
而且那一次的追踪,显然惊动了神秘先生,然后他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了。
好在赵德柱那天晚上,也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物统局当天晚上就找到了那个熊姓商人,只可惜那熊姓商人只知道些皮毛,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个神秘先生似乎姓吴。
但是,并不确定。
这下子,似乎追查工作进入了死胡同当中,物统局上下,从陈悦薇到最前线的情报员,都有些沮丧。
这种情绪,马上就被李恪捕捉到了。
他牵住眼前的佳人的玉手,笑着宽慰着:
“急什么?既然有了方向,就继续慢慢查就是,在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女猎手的眼睛。”
陈悦薇被打趣的俏脸微红,顺势靠在那个给她迷醉的安全感的怀中,喃喃自语般:
“妾身太过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唉,你不要转移话题……”
李恪本还想调笑几句,话才说了一半,就突然停住,哈哈笑道:
“你们不是已经查到很多人了吗?咱们想要继续查,或许有些困难,但若是将某些人也牵扯进来,就要容易的多了。”
陈悦薇有些怀疑,她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哪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李恪却不肯直说,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一说,陈悦薇顿时像是被洛铁烫着了一样,“噌”一下就蹦出三尺远,一张小脸更是红的滴血:
“殿,殿下!妾身为了追查一事忙的心力憔悴,殿下却还要以此为要挟来欺负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还别说,女局长的控诉,让李恪心头大动,眼神也变得色眯眯的,笑的坏坏的逗弄道: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陈悦薇紧咬双唇,突然掉头跑出门去,把门合上之后,躲在门后说道:
“不许就是不许,不成亲就完全不许!”
李恪目瞪口呆,他还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哪想到人家女局长转到亲事上去了。
“我这是自作自受?”
李恪苦笑着,摇响手中的铃。
门应声而开,但是女局长却站在门口一步远的地方,十分警惕的样子。
李恪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好笑道:
“罢了,就依你,不成亲就不许!”
陈悦薇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把太子惹恼了,毕竟在她看来,那个姓彭的贱女人大概是不会拒绝殿下的。
好在李恪还没精虫上脑,这次是说正事,如此这般的一吩咐,陈悦薇顿时满眼怪异的看着他,最后叹道:
“和殿下为敌,一定是这些蠢人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
秦州城,凤仪楼。
险些被抓住尾巴的吴先生竟然就藏身于此,想来那些满地寻找他的物统局情报员都想不到这一点吧?
不过很显然,吴先生也并不轻松,心有余悸的对凤玉京说道:
“好险!太子这半年都干了些什么,才来秦州半年多,他的那些狗爪子就如此厉害了!”
凤玉京自从李万钟失势以后,就被李恢丢在一边了。
没想到反而是这样的冷藏,让凤玉京躲过了物统局的视线。
若说恨,凤玉京自然是恨的,不过她最恨的是李恢,先是不顾诺言对她弃如敝履,后是以家人威胁,迫使她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花魁。
两人都曾经是李恢的左膀右臂,如今却又都被发配远地,可两人的心境却迥然不同。
看着吴先生满脸疲色,凤玉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