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统局?!”
汪文逸的声音都变了调,震惊莫名的看着眼前的老熟人。
真要论起来,在防疫营的时候,汪文逸是防疫营营长,乔穆只是第一连副连长,位置还在鲁恒之下。
若不是气的狠了,乔穆也不会这样不给这个老上司面子,直接当面给他难堪。
可现在汪文逸也已经顾不上什么难堪不难堪的了,他似乎很难相信,再次确认道:
“乔穆,你不是在后备营么,怎么又和物统局扯上关系了?”
乔穆略一沉吟,还是敌不过老上司的面子,语义含糊的提醒:
“我是在后备营不错,不过此事殿下十分重视,陈姑娘从后备营中借调了一部分人来协助。”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汪文逸还是听的满身冷汗。
他只觉得浑身像是在冰窟窿里一样,这事不但太子殿下重视,就连物统局局长陈悦薇都亲自调派,可以说已经把天都捅了一个窟窿了。
偏生他在这里心急如焚,那田许氏听到外面的动静,气焰越发嚣张,直接蛮横的把挡在门口的后备营军士推开,抢上前来对着汪文逸喝道:
“你这废物怎么现在才回来,难道要等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害死了,你才开心么?”
这话抢的汪文逸目瞪口呆,脸都气的发青了。
还不等汪文逸开口,这老太婆又恍然大悟一般叫道:
“是了是了,定是你们想坐视我们母子被害死,然后就可以把我们田氏的田亩当做礼物献上去。
我呸!你想都不要想,我田氏的田亩,就算送给哪个世家,也绝不会便宜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够了!”
汪文逸被“狗男女”三字气的直哆嗦,他怎么也想不到,田许氏看不起他就算了,还能把自己的女儿如此糟践。
乔穆本来已经挥手,制止了那几个被田许氏撞开的军士,此时却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那几个军士被骂了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若不是乔穆这个副营长拦着,他们早就忍不住收拾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老太婆了。
此时得了乔穆的命令,几个后备营的军士顿时猛冲上前,反手一跤就把田许氏控制住了。
田许氏还以为有汪文逸在,这些人应该对她毕恭毕敬才是,哪想到会直接被抓?
也不知道是那些军士动作太粗暴弄痛了她,还是田许氏难以接受这样的待遇,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你们这些贱货,给我放开,放开老身!老身是三品世家贵人,老身有朝廷诰命在身,你们好大狗胆!”
她的叫嚷对于那些军士来说,毫无意义,若不是要给汪文逸留点颜面,他们直接就塞一块破布把这老太婆的臭嘴堵上了!
汪文逸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有些迟疑的说道:
“乔穆,不用如此吧?”
有了汪文逸“撑腰”,田许氏更加肆无忌惮,一边死命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姓汪的废物,还不让他们放开我?我瞎了眼,让那个贱婢蒙蔽了,竟然让你娶到我们三品田氏高门的贵女!
你看看你这副德行,满脸麻子,望之令人作呕,哪一点配的上我们秦州田氏的门楣?”
很不巧,汪文逸是麻子脸,乔穆也是麻子脸,这些后备营里头,领头的那个两个排长,也是防疫营出身的麻子脸。
这老太婆一句话,不但把汪文逸骂的狗血淋头,还把这几人都得罪了。
乔穆见汪文逸脸色铁青,心里不免生出同情心来,原本还有些羡慕汪文逸能娶到世家贵女的心思,现在也消融不见了。
乔穆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瞟了田许氏一眼,才对汪文逸一拱手道:
“汪郡监,不是小弟不讲往日情面,只是如今看来,似乎连你也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汪文逸一怔,等看到乔穆冲他眨眼,才若有所悟,心底的疑问立时按捺下去,顺着话头躬身一礼道:
“惭愧,本官内不能齐家,外不能治事,实在有愧殿下厚望。”
田许氏没看明白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可当她看到汪文逸居然也因此“获罪”,被上门的后备营军士一起带走的时候,心里瞬间就慌了:
“怎,怎么会这样……”
让她更慌张的是,就在此时,汪府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形容猥琐的汉子突然挤出人群,冲着她露出橙黄的大板牙,得意的一笑。
田许氏惊恐的低下头,再也不敢呱噪,顺从的被那些军士押走。
旁人只以为这老乞婆知道厉害了,根本没发现身后不远不近的吊着一个猥琐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