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以前,这秦州一地,还真没什么地方难得住夏闲这些地头蛇。
直到李恪来了以后,他们这些阎王小鬼,以及手底下的城狐社鼠都大受打击,情报和行动能力都大打折扣。
要说之前的田氏农庄,这几个人还能说个一三五七出来,现在这些田庄成了李恪的集体农场,这些人几乎是两眼一摸瞎了。
更搞笑的是,他们这些人自以为巴结上了那些世家高门,巴望着能依靠对方赶走李恪,好回到他们之前那种作威作福的富贵生活。
结果却是被那些世家部曲鹊巢鸠占,直接被逼着出头,被要求去侦察李恪的各种部署,首要目标就是拍卖场和扶摇镇。
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这两个地方都是后备营一级戒备区域,而他们这些当地的胥吏,也早就上了黑名单被物统局记录在册。
刚接近两个地方没多久,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就全部被物统局的眼线注意到了。
如今的物统局身经百战,各种追踪反追踪技能熟稔无比,很快就把这些居心叵测的家伙摸了个底透。
正当他们准备动手,将这些不知死活的蠢货一网打尽的时候,上面却突然通知他们,放弃行动。
尽管有着各种不满和疑惑,但物统局的行动队还是遵照命令,全员撤走,只留下必要的监测人手,其余的资料也直接上交。
这些资料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后,就被快马送到了扶摇镇,层层递进,送上了李恪的案头。
旁人不知道李恪想干嘛,为什么会对这些不入流的小吏感兴趣,唯有物统局的局长陈悦薇,亲眼看见李恪在一张白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一坨什么东西。
然后在上面写下“胥吏”两字。
嗯,同样的东西还有几坨,只不过上面写的字各不相同,有世家,有勋贵,还有一个戴着白帽子的王字。
“亚历山大啊!”
李恪的感慨注定是没有人理解的,旁人更无法体会他腹黑中带着自嘲的冷幽默,反倒是陈悦薇隐约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殿下难道要将这些人全部清除吗?”
“怎么可能?”
李恪才不会这么狂妄,苦笑道:“186x爷爷都没做好的事情,给我十辈子都做不到,唯有向286xx爷爷学习,把蛋糕做大,才有几分把握。”
陈悦薇听的越发糊涂,不懂x和xx是谁,更不知道186和286是什么意义。
不过,她好歹听明白了,李恪没有狂妄到想要把全天下的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清扫和安排的打算。
放下心来的陈悦薇将一封信递给李恪,缄口的封蜡完好无损。
李恪心里一动,猜到这是谁来的信。
他也没有避着陈悦薇,打开一看顿时头大:
“都受伤了还不消停,火急火燎的赶来做什么?”
陈悦薇听懂了李恪话里的意思,很少见的附和了一句说道:
“彭姑娘的打算也不算错,最少由彭老先生出面的话,许多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比之殿下的计划似乎更稳妥些。”
李恪默然半响,心里一片温暖。
前世他是个相亲总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单身狗,不意现在却有两个都如此优秀的绝色佳人全心为他筹谋。
或许陈悦薇不会看不出来,彭文君这种做法底下暗藏的私心,但她依然劝李恪接受彭文君的计划。
李恪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没事,事情咱们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陈悦薇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近,脸红红的把手抽回来,低着头说道:
“殿下知道就好,我去安排安保事宜。”
扶摇镇里的闲适安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论是强撑伤势急着赶路的彭文君,还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徐无咎。
彭文君有老祖宗半劝半令,不急不缓的走在回秦州的路上,预计还有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徐无咎却在朝堂上,精彩演绎了一场“兄弟情深”的哭戏。
“纵是对太子不满,也是臣之过错,吾弟无尘何辜?太子竟然如此狠辣,要取他性命?”
“呜呼哀哉,痛煞我也!”
满朝上下,本来都对李恪擅自杀人不满,更何况被杀的人都是出身世家高门,更是让许多本来就看不惯李恪出身的士大夫们深恶痛绝。
再加上徐无咎的精彩表演,朝廷上再次涌现出对李恪一边倒的弹劾风潮:
“陛下,太子擅自杀人,此风绝不可涨啊!”
“臣请陛下早日处罚太子,给各位王者家属一个交代。”
“滥杀无辜,此残暴不仁之辈也,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