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哈哈哈……”
“嘿嘿嘿……”
众人之前只是本能觉得李恪所说太过荒谬,毕竟千钧万钧就已经是他们思维的极限了,李恪冷不丁丢出来一个四千万钧,这些人一时间思维上接受不能。
等徐无咎一针见血的点破李恪的“破绽”,众人自然是恍然大悟,就连耻笑的声音,都带上了许多莫名的味道。
有轻蔑,又鄙夷,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至于之前还隐约觉得李恪言之有理的乙千秋,这个时候也再次冷下脸来。
李恪一看这家伙似乎要发飙,心知不妙,不敢再卖关子,大笑出声,指着徐无咎一圈人虚指连点:
“可笑,可悲,可叹!
众位都是士林菁华,天下有数的聪明人,居然也会如徐无咎这等利欲熏心的老贼一般,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如井底之蛙一般夸夸其谈!”
众人哪里受过如此侮辱,人人色变,怒发冲冠。
李恪却不再理他们,立即反问乙千秋道:
“乙先生,你也认为,铁不能浮在水面么?”
乙千秋拔剑在手,冷冷的说道:
“铁能不能浮在水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剑下去,世间就再无你这巧舌如簧之人!”
“唉?”
李恪满脸失望,摇头叹息道:
“乙先生,你被人骗的不轻啊!这样吧,徐老贼不是带着兜鍪么?就用这兜鍪往水上一放,不就知道真假了么?
乙先生,此事可是与北玄真人所传之‘道’有关,可不是徐老贼那不知真假的《德》经所能比拟的!”
彭维顺老先生也饶有兴趣,慢慢说道:
“此言有理,老夫亦是见猎心喜,老道啊,难道你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了么?”
乙千秋看了一眼彭维顺,缓缓点头道:
“好,我再信你一次!”
众人只见他随手一招,徐无咎头顶的兜鍪突然就飞了出去,轻飘飘的落在城下的护城河中。
徐无咎只觉头上一松,头盔就不见了,心底却是又惊又怒。
李恪说用他的兜鍪,乙千秋就照做,无非是在警告他,有随时取他性命的能力。
然而还未等他恨上始作俑者李恪,身边却是一片哗然:
“啊?我眼花了么?竟然真的浮起来了!”
“天,这怎么可能?徐阁老的兜鍪用料都是精铁,怎么会浮在水面?”
“这这这,这是什么妖法?”
……
一片嘈杂的惊叫声中,乙千秋瞳孔一缩,大鹏展翅一般飞掠上前,一把抄起那兜鍪,仔细检查一番,又再次丢在水面上。
那兜鍪摇摇晃晃几下,最后却依然轻轻巧巧的浮在水面之上。
“如何?”
略带得意的声音传来,乙千秋霍然抬头,正对上李恪那充满自信的眼神,不知为何,乙千秋突然有种深不可测之感,心下突生凌然之心。
比之乙千秋,徐无咎所受冲击自然更大。
实在是“铁比水重,入水即沉”是他思维之中的常识,带着这样的惯性,他委实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
就在他苦思冥想,想要反驳李恪之时,身边的猪队友却抢着开口了:
“就算兜鍪不沉,那铁龙又如何能不沉,四千万钧,你知道有多重么?”
徐无咎脸色一变,都来不及呵斥,就听到乙千秋一声怒喝:
“闭嘴!”
一股无可比拟的威压扑面而来,徐无咎顿觉呼吸困难,浑身如坠冰窟一般。
那刚才强词夺理之人,却是更惨,只来得及哼唧一声,七窍之中同时黑血横流,刹那之间就气绝身亡了。
乙千秋杀太子有顾虑,杀这么个货色自然毫无忌惮。
李恪心头暗爽,叫你们这帮王八蛋用大宗师这种大规格杀伤性核武器,砸自己脚面上了吧?
他面上却还装作好心一样,叹息一声道:
“唉,这其中道理是相通,天地之间,万物皆含其理,这如此种种,归于最后,可不就是天地大道么?”
这话听得这些古代人稀里糊涂,可加上前面“铁浮水上”的事实冲击,一时间人人都有不明其意,但觉其利的感觉。
徐无咎心知自己已经到了危险的边沿,哪还敢再让李恪得意下去,快速思考之后再次问道:
“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你又怎么证明,你所言之物的真假?仅仅是让铁浮于水面,怕是不足以证明北玄真人吧?”
李恪不慌不忙,笑着说道:
“先前好似是各位不信我的话,被我证明之后还在抵赖,不觉有失身份么?
好吧,既然各位想要我证明,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好了!
请问乙先生,在你看来,什么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