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各门很快都得到了玄武门失守的消息,一时间城楼之上人人骇然:
“怎么可能?岐山郡王哪来这么大本事?”
“没错,九门之中,每一处都日日巡查,月月点校,守军更是左右金吾卫三万大军,哪能如此之快就被人破城?”
“定是有人里应外合!难道岐山郡王早已经在皇城之内,遍布暗手了吗?”
……
面对着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其余八门的选择却又各不相同。
有人紧急召集军兵,一面分派人守门,一面心急火燎的带着精锐部下去皇城内护驾;
有人则谨守门户,严令任何人不得外出,只派出心腹信使去内廷之内示警;
还有人经不住神秘来使的劝说,将不肯听令的手下砍杀一空,也跟着打开城门,跟在岐山郡王一起入宫“保护陛下”去了。
整个皇宫瞬间乱成一团,杀进宫城来的军队几乎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一路势如破竹一般,将仅有的一些零星反抗轻松扑灭。
眼看着一座座宫殿被拿下,李恢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狂笑着推开身前的护卫,一马当先冲入乾清宫崇政殿中。
其余人等吓了一跳,赶紧跟上,死死的将李恢护卫住。
其中,又有几个身形和服饰都异于军将的家伙,显得颇为扎眼。
这些人虽然跟在李恢身后,却独自霸占了老大一片位置,明明周围空了一片,却没有任何一人敢靠近。
崇政殿很大,大到可以容纳朝廷百官在此朝议天下诸事。
崇政殿又很小,小到容不下李恢带来的数万叛军。
其实从打破玄武门开始,一路上就陆陆续续有军兵脱离大队,四处乱串着,开始了他们一生都想不到的发达大计。
等到围住崇政殿之后,就连许多附逆而来的军将,都按捺不住,带着各自的人马,开始四处抢掠搜刮。
李恢对此却视而不见,他如今的眼里,只剩下高高在上的御座,以及坐在上面的那个人。
雍帝!
“唉,你这蠢货!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你是我李开先的种!”
李恢没料到,雍帝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这让他越发狂怒,猛然爆发一样狂叫道: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前面七个兄长都被你杀了,就算轮也该轮到我当太子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那个贱种!”
李恢满脸狰狞,面部扭曲,两眼血红,像是疯狂的野兽一样,死死的盯着御座上的雍帝。
雍帝今日的脾气出乎意料的好,难得的没有打断李恢的咆哮,而是选择听完之后,再冷冰冰的丢下几个字: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徐家甥,不是李家子!”
李恢瞬间脸色大变,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疯狂的大笑道:
“哈哈哈,好,好一个徐家甥!父皇,就凭你自己话,儿臣依附外祖的选择就没有错!”
“唉!”
雍帝再次叹息:“说你是蠢货,你还不信。你不可能看不出徐无咎的野心,为什么还要做他的傀儡。难道不知道傀儡迟早有一天要被丢开的么?”
李恢倔强的昂着头,眼神也开始变得阴冷:
“那又如何?就许他利用我,就不许我利用他么?哼!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不过,这些父皇你是看不到了的!
若是来日你地下有知,就好好看看,我是如何让大雍蒸蒸日上,一统中原吧!”
“嘿!”
雍帝似乎没生气一般,戏谑的说道:“就凭你还一统中原?”
“为什么我不可以?”李恢再次暴怒,他似乎已经没了耐心,扭头对那几个异人说道:
“废话少说,逆贼李恪的党羽一定要诛杀干净,至于我父皇,不幸驾崩!”
最后几个字,李恢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那几个异人毫不奇怪,忽视一眼,而后齐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太好了,没想到我们邙山六圣也有今天!”
“这高官显贵杀过,世家君子杀过,杀皇帝还是第一次啊!”
“妙极妙极,这弑君恶名,还是让我来担吧,谁让我是老大呢?”
“哈哈哈……”
邙山六圣肆无忌惮的狂笑着,一步步向御座上的雍帝逼近。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之前似乎好脾气的雍帝,此时却满脸阴冷,眼神更是如万古寒冰一样,冷彻骨髓:
“区区几个跳梁小丑,也敢称圣?”
实际上,这六人在江湖上恶名昭彰,人称“邙山六魔”,六圣之说,不过是这几个恶贼自吹自擂而已。
但这种人就是这样,他们自己越发标榜自己,就越不能容忍其他人揭破,哪怕是皇帝也一样。
瞬时之间,这六人同时暴怒,飞身而起:
“狗皇帝,找死!”
“找死?
嘿嘿嘿……
我看,找死的是你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