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大雍皇帝!”
半空之中,雍帝的声音冷如万年寒冰,重如山岳峰峦,如巨锤一般重重砸在满殿乱臣贼子的胸口:
“也是天下第五大宗师,真正的飞天夜叉!”
“走!”
早已经察觉不妙的肖金彪亡魂大冒,一听雍帝自报家门立即掉头就走。
他倒是还有些良心,临走之前还知道招呼自家兄弟一句。
只是很可惜,这一声招呼根本毫无意义,不仅仅是他那五个惊呆了的同伴,就连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想要从一位天下知名的大宗师手中逃脱,几乎任何希望。
若是往常,以肖金彪三十年多年的宗师修为,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就足够他冲出崇政殿外。
然而今天,这五十多步距离,是如此的漫长,肖金彪明明看着门槛就在眼前不远处,却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迈过去。
更让他惊恐的是,似乎那门槛走了脚一样,和他的距离不是在缩短,而是在延长。
只瞬息之间,肖金彪就明白了——不是门槛在走远,而是他在倒退。
等他反应过来这一点之后,心底涌起的,除了难以遏制的恐惧,就是无尽的悔意。
大宗师,恐怖如斯!
肖金彪也是个人物,毫不犹豫的开口大叫:
“陛下饶命,草民再也不敢了。只要陛下饶我性命,我愿为陛下门前一走狗,陛下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呵呵……”
耳边传来雍帝的笑声,带着不屑一顾的嘲弄,让肖金彪的心一直在往下沉。
蓦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般尖锐的惨叫:
“啊……”
肖金彪心一抖,他听的出来,这是邙山六魔中唯一的女魔的声音。
他明知道不妥,却仍然不由自主的回头,眼前的一幕让他不寒而栗,似乎灵魂都开始打颤:
只见女魔的脖颈被雍帝单手捏住,整个人像是一条窒息的鱼一样,大张着嘴,翻着白眼,两手两脚无力的踢腾着。
因为无相魔功练就的青春样貌,像是被插了一根吸管一样,迅速被抽干血色,原本白嫩细腻的皮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不仅仅是肖金彪,其余四魔同样吓惨了,五人拼了命一样,奋力挣扎着。
只可惜他们的动作注定是徒劳的,也就比女魔多活了几息的功夫,然后就一个接一个的被雍帝捏住。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吸干,这样的经历可谓是惨绝人寰。
临死之前,肖金彪放弃了徒劳的反抗,喃喃问道:
“这是什么邪功?”
雍帝脸上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眼神变得越发冷漠:
“吸星大法!”
肖金彪瞳孔一缩,整个人似乎解脱了一般,声音也微不可查:
“原来如……”
雍帝随手一丢,手中的肖金彪像只干瘪的米袋一样甩落在地,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佛吃了人参果一般,遍体舒泰。
大殿之中,其余人早就吓惨了。
万老鬼之前靠的最近,整个过程看的也最清楚,这个时候已经跌坐在地上,身下到处都是水渍。
眼看着雍帝轻描淡写的就杀了邙山六魔,万老鬼终于反应过来,掉转头手脚并用,连跪带爬,边跑还边哭叫:
“鬼,鬼,鬼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大殿,人人变色。
李恢完全傻了,看着缓缓落地的雍帝,结结巴巴的哭道:
“你,你到底是何人?你不是我父皇……”
“当啷~”
李恢身后的一名军将手里的横刀一丢,哆哆嗦嗦的扑倒在地上,声音也抖的厉害:
“陛下饶命,末将一时糊涂啊,求陛下开恩。”
其余人似乎如梦初醒一般,全都反应过来,“丁零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也不知道多少人把手里的兵器都丢掉了,整个大殿一下子跪满了人,求饶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陛下饶命,末将是被逼的啊。”
“陛下饶命啊,臣愿将功赎罪。”
“陛下,末将要揭发,这事都是刘将军让我们干的。”
“陛下开恩啊……”
整个大殿之中,还站着的就只有三人,雍帝,李恢,还有一名衣甲鲜明,不怒自威的老将。
雍帝见他没有和其他人那样求饶,反而多了些兴趣:
“古爱卿为何不求饶啊?”
古将军将手里的宝剑死死握紧,惨笑着说道:
“求饶又有何用,我等图谋造反,如今事败,陛下怎么可能会饶过我等?”
他身边几个跪着的,都是军中将领,闻言人人色变。
他们如何不知道,雍帝心性凶残,指望他开恩,实在希望不大。
其中有一人还不死心,大声叫道:
“陛下,求你开恩。否则我们这些人,唯有死战了。”
“哼!”
雍帝冷哼一声,神色轻蔑,虽然没有开口,却无疑默认了古将军的说法。
军将们人人色变,刚才开口求饶之人更是操起身边的兵器,起身恨恨说道:
“陛下不给我们活路,那就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