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里的圣旨还未出城,就已经被物统局侦知,用飞奴快速送到秦州来了,李恪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
在后世还有个进京述职呢,李恪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在西北整出这么多事情来,于情于理都该回京都城去陛见。
不过嘛,宣旨的钦差刚到秦州就“病”倒了,在秦州城内住了下来。
既然还没接旨,李恪自然没有进京的道理,前面不是有“无旨不得进京”的诏命在么?
李恪倒是乐得如此。
眼看着农忙时节就要到来了,集体大农庄收割在即,李恪怎么也想等产量出来之后再回京都啊。
不管李慎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现在却是正中李恪下怀。
他特意住进扶摇镇中,只留下后备营一部在秦州城外的临时行宫内,什么时候李慎的“病”好了,李恪就什么时候回秦州接旨。
刚到扶摇镇,前来拜见的人就络绎不绝,不仅仅是留守扶摇镇的卢允畴老先生,其余那些农业局的顾问们都激动的不得了。
这些人之前都是当地宗族的族长和名声在外的种田高手,年纪最小的都有四十多岁,每个人种地的时间都超过三十年。
在这之前,他们还只是图谋能够在太子殿下的集体农场里吃饱,一天三顿的待遇绝对是他们这些农夫闻所未闻的。
只是他们心里难免会有些愧疚和不安,觉得亏欠了太子殿下,这集体农场劳作起来比他们之前更轻松,但产量未必比得上从前。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集体农场中的春小麦越长越繁茂,特别是接穗之后,更是比之往年又长又沉。
大家早就看出来这集体农场中的春小麦要丰收了,连带着之前质疑太子搞农业研究的那些个顽固老农,自己内部先炸了锅。
他们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目光短浅的,一个个相互埋怨起对方来却是毫不犹豫:
什么老顽固啊,什么榆木脑袋啊,什么自以为是啊,反正自己内部吵翻了天。
这些天以来,这些老家伙每次在田地里遇到,那就没有不吵架的,把那些种地农人都搞得哭笑不得。
简直就成了集体农场中的保留节目了。
现在一听说太子殿下来扶摇镇了,这些老家伙们架也不吵了,争先恐后的往扶摇镇中赶,那腿脚,健步如飞的,把好些后生都远远的甩在身后了。
一见到李恪,这些农业顾问们又是惊喜又是惭愧,纷纷自责不已:
“唉哟,太子殿下太厉害了,连种地都比我们厉害。”
“那是当然,你个老糊涂拿什么跟太子殿下比!”
“什么?当时明明是你反对的最凶好吧!”
“管我什么事,你不也有反对太子殿下的研究那个计划吗?”
……
好家伙,这些老汉话没说两句,就在李恪架前吵翻了天,把李恪也整的十分无语。
好不容易等这些老汉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放肆,这才颤颤巍巍的在李恪面前跪成一片:
“我们眼皮子浅,误会殿下了啊。”
“是啊,鼠目寸光啊。”
“殿下,那省三成种子的育种法子,能教给我们不?”
……
一群老汉眼巴巴的抬着头,让李恪哭笑不得,一挥手道:
“都起来吧,育种的方法我带来了,你们自己去和农业研究所的杜所长一起制定育种计划吧。”
大家一看太子殿下身前那个趾高气昂的杜狗儿,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明明是大家最先追随殿下,却被一个外来的小骗子占了便宜,当上了所长!
这什么狗屁杜狗儿,他难道还比我们这些老汉更会种田吗?
后悔啊,后悔死了!
一帮老汉几乎是捶胸顿足,白白便宜了这狗日的杜狗儿了啊!
李恪见这些老汉一副吃人的模样,恨不得把杜狗儿生吞活剥了,这画面未免太滑稽了下,险些没笑出声来了。
这时候卢允畴恰到好处的插言进来:
“殿下,明日开始,扳斗山农庄的麦子就可以收割了。一应安排已经妥当了,是不是明日请殿下来开镰?”
李恪对这样作秀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对粮食收割却十分重视,当下说道:
“开镰就不必由我来开了,明日我会去扳斗山,让乡兵营都调配好人手,务必保证不要误了农时浪费粮食,颗粒归仓!”
卢允畴是做过州刺史的人,本身就才华卓绝,管理个集体农庄还不是小菜一碟?
李恪只强调了一下收割的重要性,其余诸多事务都由卢允畴去统筹规划,只等第二天就开镰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