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狂怒的自然又是咱们倒霉催的饶状元了!
只不过他今天有些凄惨,往日还有一个审先生陪着他买醉,今天却只有他一人自斟自酌。
一个人独酌的时候更容易醉,很明显现在饶状元就醉的不轻,一边胡乱的喝酒一边胡乱的骂人:
“狗贼!竟然背叛我!”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弄到银子了吗?本官不稀罕!”
“什么狗屁杀招,狗屎一样!”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给本官上酒,上酒!”
随着饶白的叫骂声越来越大,楼下总算走进来一个送酒的小二,也许饶白的做派和自称镇住了这些人,所以小二的态度甚为恭敬。
小二一边上酒,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听:
“这位老爷贵姓?小店小本经营,那个,那个……”
小二说的结巴,饶白哪里会听不懂?
他心情本就恶劣,这时候更是心头火起,劈头盖脸就拿起东西乱砸过去:
“狗东西,连你也瞧不起我?怕本官少你的酒钱么?狗东西,该死的,本官一封奏疏,要你满门抄斩!”
饶白就像疯了一样,站都站不稳还想打人,结果自己一不小心摔了个狗趴。
至于那小二,早就吓的魂飞魂散的跑了。
他本就是个文弱之人,又没人帮忙,醉狠了的饶白又怎么爬的起来,只好在地上滚来滚去继续破口大骂。
可他越是这样骂,门外越是没人敢进来,就在饶白怒火中烧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了。
饶白心里发狠,等下一定要把这些刁民好生惩治一番,方才消了他的心头恶气。
包厢的门“吱呀”一声响,门开了,饶白还没来得及骂人,来人先叫嚷了起来:
“哎呀,老爷,你怎么成这样了?快快快,快回家,老太爷亲自赶到京都城来了!”
饶白顿时一个激灵,酒也醒了三分,有些慌乱的问道:
“怎么回事,我爹怎么会来京都城?”
来人是饶家老仆,也是熟稔了的,没怎么多想就直接说道: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太子殿下那劳什子的股票闹的?老太爷在兴州家中,听说一千五百万股发售第一天就卖了近半,一下子就坐不住了,非要赶亲自赶到京都城来,也买上那么一些。”
饶白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恨太子搞出这个股票,一下子就解决了岭南大开发的起始资金问题,顺带着把他信心满满的所谓大杀招搞了个胎死腹中。
哪曾想他老子千里迢迢,从老家赶到京都城来,居然就是为了这个股票!
老仆还没注意到饶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下楼,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赶紧问道:
“对了老爷,老太爷从启程之前就开始惦记着呢。他从兴州赶过来,大概是不赶趟了。您在京都城,一切便利,总共买了多少这股票啊?”
饶白:……
老仆等了一会没听见自家老爷开口,还以为他醉过去了,可转眼却发现饶白满脸铁青,看向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这老仆也是机灵的,再联系之前自家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哪里还不明白,自家老爷深恨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去给他“送钱”?
反应过来的老仆心底一个激灵,忙讨好的说道:
“唉哟,我说这太子也真是胡闹,拿这什么狗屁股票来骗人。我估摸着啊,这股票用不了两天就要完蛋,到时候买了的人都要亏死了!”
饶白听了这话,心情好了些,但仍是恶狠狠的道:
“自然是会亏的,买的人都要亏的倾家荡产!”
没想到饶白话音刚落,这酒楼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正是刚才从包厢里逃跑的那个小二。
小二哥满脸潮红,额头的汗都来不及擦,风风火火的冲进酒楼来,人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开了:
“涨了涨了,掌柜的,好消息,涨了啊!昨天才是一钱银子一股买下来的股票,今天就涨到一钱三分了!
天爷爷,一天赚了三成啊!”
这小二完全没注意到饶白主仆二人,也没发现掌柜的在拼命给他使眼色,还在那里兴奋的不得了:
“多亏我听了掌柜的话,把存着的工钱都拿出来,买了一百股,这才一天,我就赚了三两银子,抵得上我三个月的工钱了!
对了,掌柜的,你买了多少股,我记得是三千股对不对?哇,掌柜的,你发财了!”
掌柜的偷眼看见官老爷饶白的脸色越来越黑,看向他们这些人的眼神也越来越凶恶,心里怕的要死,赶忙一边使眼色,一边打断小二的话:
“咳咳咳,那什么,这股票不是说了么,有涨就有跌的啊。说不定今天赚了,明天就亏了呢。
这要是跌了,那没买的人可不就等于是大赚了一笔么?”
小二却浑然未觉,不以为然的道:
“怎么可能跌?我刚还看见人家饶状元的老爹,千里迢迢从老家赶来,就因为没买到股票在那里捶胸顿足的。人家状元家的老太爷还不比咱们有眼光?
他老人家可是说了:这股票明显是发财的好机会,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这样的人啊,绝对是吃屎长大的蠢蛋!”
掌柜的:……
老仆:……
饶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