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说了吧?那位可是真要来了!”
五羊城是岭南中心,虽说地陈东陆,可也是个遍洒风流的好去处,城中最有名的,又要数春风化雨楼了。
能来这里消遣的,大多都是岭南本地的世家子弟,士绅豪富。
如今“太子南来”的消息在民间都传的沸沸扬扬,他们这些肉食者自然有更多的消息来源。
有了珠江八大家之一的毕大霖起头,其余人的兴趣也都被勾了起来:
“怎么没听说?咱们这位太子爷,名气可是大的很啊!”
“那是当然,这位不但是太子爷,还是财神爷啊!”
“没错,历朝历代就没听过有那个太子能比他更能赚钱的。”
“难道你们就不怕?他赚钱厉不厉害我不知道,可他杀人那是真的杀的狠啊!”
“切,怕?”
“在北地怎么样不知道,不过来了岭南吗,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趴着!”
“哈哈哈……说的对!最好他识相点,把那什么白糖都交出来,否则,哼哼!”
……
一群公子哥说的得意,行为也越发放肆,酒一杯杯的往嘴里灌,手也越发的不规矩,把几个负责伺候的俏丽小娘子欺负的娇呼不断。
这更激起了公子哥们的兴趣,越发的放浪形骸。
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一个身形高挑的美丽妇人轻巧的把一支铜管盖住,伸手一推,就像是个靠墙的书屉一般。
这美妇人年不过三十,梳着高高的发髻,略施粉黛的俏脸上满是愁绪:
“唉,真的来了啊!”
与她对坐的是个道士打扮的青年,穿着上不出挑,唯有一双眼睛狭长,再配上高耸的颧骨,一见之下就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
道人看向美妇人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目光,尤其喜欢在那丰韵挺翘的地方打转。
此时听了美妇人的叹息,道人心中不忿,冷然道:
“哼,不过是中原人一贯的习惯罢了,三分厉害也说成是十分。可是一遇到我大广南,还不是原形毕露?”
美妇人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丝讥意:
“桃源观高士自然不怵,可我一个在花城艰难求生的小女子,又怎么敢大意?”
道人越发得意,大言不惭的笑道:
“京娘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有我陪着你,保证让那什么狗屁太子跪下来舔我的脚指头!”
京娘嫣然一笑,瞬间如百花盛放,看的那道人都痴傻了一般:
“怎么敢耽误卢黄冠的时间,你昨天不还说,马上就要回升龙城去拜见观主的么?”
卢道人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没傻到那种程度,勉强收回目光,傲然说道:
“师傅平时最宠我,就是耽误几天也不打紧。”
京娘子达到了目的,心中得意,表面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含情脉脉的盯着卢道人,玉手更是在酥胸上轻拍:
“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有卢黄冠在,想来大雍的太子也不敢放肆呢。”
卢道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几乎要黏到京娘子的玉手上,随着那一阵抖动而上下起伏。
京娘子心中厌恶,表面却巧笑倩兮,亲自给卢道人上酒,时不时的哄上几句看似仰慕的话,三五下就把卢道人灌的五迷三道的,像头死猪一样醉了过去。
等确认卢道人已经醉倒了,京娘子不屑的起身,拍手招来侍女,厌恶的一指卢道人吩咐道:
“安排咱们的人伺候好了他,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要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们的家人统统都要倒霉!”
……
春风化雨楼里的故事悄无声息,珠江之上的画舫来来往往,川流如织。
李济荣的目标太大,特征太过明显,很容易被人记住,是以现在他窝在家中,不情不愿的教吴小六识字。
能出来行走的,自然只有李济平。
等他到的时候,画舫之中已经坐满了人,其中面对门帘而坐的那个士人一见李济平,立即大笑着招呼:
“叔概兄,来晚了,你可要自罚三杯啊!”
更多的人闻声转头,跟着起哄:
“叔概兄,这下你可泡不掉了吧?”
“三杯哪里够?”
“就是,这么多人,怎么也得每人三杯才够。”
……
李济平苦笑作揖:
“诸位兄长,放过小弟这遭吧。这次来找诸位兄长,是家中有确信来了。”
最开始打招呼的那个士人眼前一亮,也不再纠缠罚酒的事,抢着问道:
“哦?什么消息?”
李济平见众人都静了下来,全都看了过来,神秘的一笑:
“诸位,咱们发达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