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李恪很庆幸,幸亏自己在徐州的时候没有贪心到一口独吞,而是把肥肉拿出来与何、卢两家分润。
若不是这两大门阀在背后协助,想要在松江换成福船不难,但要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组织起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就没那么简单了。
整只船队多达八十多艘大小福船,若不是有何、卢两家竭力帮忙,根本不可能做到。
别的不说,光是船队的旗舰松江丁号这种载重两千料的大福船就不是那么容易召集的。
开春之时东南风起,正是大雍南方海商出发前往东夷、高句丽以及扶桑各地的时节,错过这几个月,等于是要错过半年的行情。
为此,李恪还额外付出了一年出海白糖专卖权的代价。
但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否则的话,整支队伍不可能一次性全员起运,拖的时间长了,人受得了,两千多匹各式马匹都受不了。
第一批正式生产的“行什”配重式投石机总共有六部,没有足够的运输能力的话,这些东西根本没办法运到南方来。
其余的五门都被拆卸之后,精心保管在福船底仓内。
所幸松江丁号有两千料,最后一门行什才得以被组装在船艉位置。
当岸上的那些人以为船队对他们没有任何攻击能力,肆无忌惮的挑衅时,被李恪用科学知识武装起来的少年侍从们狠狠的给他们上了一课。
“唿~轰!”
尖锐的破空声急速逼近的时候,那些狂笑的挑衅者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等他们抬头看见迎面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对着他们这些人砸过来时,再傻的人也知道要糟糕了。
骑在马上的那些人慌慌张张的,奋力抽打着马匹,想要逃离这个突然变得危险的地方。
那些脱了裤子路扭屁股的蠢材刚才是爽气了,现在却是急的裤子都提不上,跌跌撞撞的想跑开。
只是有人想往西,有人想往东,本来就挤的紧密,这个时候自然就撞成一团,摔的七荤八素的,变得越发混乱。
电光火石之间,那飞来的黑影毫不留情的砸在土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重重的轰响,就连周围的地面都有些抖动。
随着让人牙酸的“咔啦”声,紧跟着响起的就是那些人不似人声的惨嚎:
“啊!~”
还未等其他被惊骇的面色惨白的人反应过来,甚至都没有任何人看清楚这个黑乎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看见那黑影在地上“唿”地一下弹起来,再次往前飚飞。
筋断骨折的“咔啦”声再次响起,那黑乎乎的东西又弹跳了几次,这才终于耗尽能量,歪歪斜斜的滚动几下之后,不动了。
直到这个时候,其余那些惊魂未定的人才看清楚,这竟然是一颗看上去似乎打磨过,轮廓圆圆的黑色石块!
这话说起来长,其实不过是三四息的时间而已,刚才还在大肆挑衅,嚣张嘲笑的人群再也没有了半点猖狂。
取而代之的,则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哭嚎声:
“啊,我的腿,我的腿!”
“救命,救救我,我动不了了。”
“拉我一把,求求你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我,我的背上好痛……”
……
若说刚才那些人是一群呜呜渣渣的麻雀,现在的样子就像被砸烂老窝的蚂蚁。
刚才这些人有多张狂,现在就有多恐惧。
周围惨叫嚎哭的人有七八个,每个人都鲜血四溅,不是断手就是断脚,那个哭喊着背上痛的,更是大口大口的吐着灰黑色的血块,很快就僵直住,没了声息。
他倒是死的还算完整,石块落点的地方有一个小坑,坑里的那个倒霉鬼死的才叫凄惨,整个人的四肢断成五六节,散落在周围。
其余没受伤的人还有十多个,可他们全都吓疯了,别说去给死人收尸了,连受伤的活人都没人去管。
骑在马上的拼命打马,跌在地上的也疯了一样向马背上爬去,惊恐莫名的哭喊着各种各样意义不明的声音,屁股着火了一样蒙头就跑。
过了好一会,这些人才醒悟过来,远远的绕开此地,各自往自己的目的地去报信。
而此时,东宫六率早已经打扫完了战场,被遗弃的七八个伤者中,有两个明显救不活的,被那些心硬如铁的少年侍从们给了一个痛快。
其余那五个伤者更是吓的要发疯,嘴里秃秃噜噜的不停的喊着什么。
然而他们的挣扎和求饶都是徒劳的,少年侍从们只知道有命令,冷硬的像机器一样,把这几个人一个不剩的用小艇运到松江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