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根本就不难查,才半个时辰的功夫,刺史府中的人就已经赶回来汇报调查结果了。
只是这结果放在马庆耀手中,让他有些惊疑不定,再次问道:
“确定查清楚了,想要买走那些女伎的真是东宫中人?”
能到使君面前的,都是刺史府中有头脸的人,现在在汇报的这个胖子一身湖蓝色道袍,换了珠江八大家中也是世家君子们的常服。
听闻马庆耀的询问,立即回道:
“回老爷,确实是东宫中人。出面的是个叫做春燕的姑娘,据说这人在太子殿下面前颇为得宠,怕不是房中丫鬟一类的人物。”
说完之后,这胖子还意犹未尽,带着浓浓的羡慕嫉妒与不屑补充道:
“别看咱们这位太子爷名声响亮,仁德、宽厚、爱民,说的不知道多好听。可如今这样看来,也不过是个荒淫无度的色中饿鬼罢了。”
马庆耀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来,只是心头难免火气再次升腾,太子这简直是步步紧逼啊!
前脚夺了府兵,后脚就把那些鼠目寸光的府县官员软硬兼施的笼络了过去,现在竟然还要断他马使君的财路。
简直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京娘子更是被人在胸口剜了一块肉一样,心痛的不得了,又急又怒的叫道:
“怎么会是这等无耻昏君?唉哟我的心肝哟,难怪我家女儿要自赎自身,原来竟是被这等色令智昏的暴君强逼着的。
我可怜的女儿哟,都是妈妈我无能,谁叫人家是国之储君呢……”
这美妇人也是厉害,说着说着就嚎上了,只是这嚎的内容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在哭给马刺史看的。
马庆耀也的确气的厉害,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厉声说道:
“太子堕入迷途,不知自爱,为人臣者怎能坐视?
本官要上疏朝廷,弹劾太子荒淫无度,强索民女!
来人,笔墨伺候!”
京娘子见状心中大喜,表面却不露声色,哀哀戚戚的亲自动手,磨出一盘好墨来。
她也是花中魁首出身,文采不输男子,亲眼看着马刺史笔走龙蛇,将一篇交州百姓苦不堪言的奏折一挥而就。
马庆耀早已经将这美妇人视作玩物,丝毫不避着她,又琢磨许久,仔仔细细的盘算清楚,这才又动手写了一封私信:
“元辅景阳公容禀:
自太子入交州以来,凶暴好杀,横征暴敛,视交州官民百姓等皆为鱼肉,索取日繁,百姓日蹙,苦不堪言……
仆下忍无可忍,方做此杖马之鸣,请元辅镜鉴!”
马庆耀再三检查无碍,才昂然喝道:
“派人用八百里加急,将这奏折与我书信送到京都去,切记切记,一定要面呈给元辅!”
方才那胖子面露惊喜,双手捧了那奏折与书信就出去了。
京娘子亦是两眼放光,眉目中春波荡漾,也不忸怩了,还主动一扭腰身,侧坐在椅子扶手上,双手如那藤蔓一般缠绕在马刺史肩头,腻声说道:
“使君果然是我交州百姓的青天父母,又有朝中元辅相助,将来封侯拜相了,莫要忘了我这苦命的女子才是。”
这美妇一边说,一边用那白玉般水嫩的手儿轻抚马刺史的长髯,一双又细又长的杏眼迷离,水汪汪的似乎真能流出水来一般。
被这美妇如此奉承,马庆耀的男子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要不怎么说,权力就是最好的春药呢?
这老儿也不顾自己年逾古稀,毫不客气的两手一伸将几乎要挂在他身上的美妇人揽住,一手上探,一手下抚,紧跟着两手一紧,直接将京娘子搂抱着放在大腿上,朗声大笑道:
“你这骚蹄子好生势利,是不是老夫今日不如了你的意,就要觑个空儿溜之乎也?”
京娘子整个身子都窝在马刺史怀中,闻言登时像个娇俏少女一般娇嗔乱扭,一手揪着马刺史的胡须,一边不依闹道:
“才没有,你这老儿好生伤人心,就知道欺负人家……”
“啪~”
“嗯,不错,还是那么滑!”
“哎,哎,你这老儿,怎地和个不知肉味的少年郎一般猴急,你打痛人家了……”
“哈哈哈……”
“嗯~不要嘛……啊……”
……
书房里伺候的人各个都低着头,熟门熟路的退出书房,临走还把书房门关上,几人出了书房,对视一眼,齐齐用嘴型骂道:
“臭不要脸的淫妇!”
几人不敢多呆,匆匆忙忙的去给自家主子报信,他们还没走远,书房里就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淫靡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