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声令下,刘帆瞬间懵逼。
调兵遣将是他这个海防左游击的职责,但李恪说是要当面考较他,直接就把人扣在码头,相当于变相软禁,让刘帆一肚子的坏水都没有任何施展的余地。
以麻叔为代表的一干左游击所部水师军将们却是对此求之不得。
他们一方面不希望被刘帆这个左游击太多的插手自己的部署,毕竟都是他们从三龙岛带出来的老兄弟了;另一方面他们这些人也对刘帆暧昧的态度不满。
没有刘帆的默许与纵容,曹剑根本没那么大的本事,这么快就在南澳岛上掀起这场风波来。
他们这些新晋军将对现在的生活极为满意,又体面又尊贵,各项待遇又都十分优厚,若是能从此逍遥到老,告老之后太子殿下还另有安置。
这样的好事,刘帆这老贼居然还有别样心思,这岂不是和大家伙都过不去吗?
也不看看曹剑这个畜生搞起事情来才几天,大家伙手下的老兄弟都有不少开始心思浮动——这可怎么行?
这不等于是挖他们这些军将的根吗?
若不是怕触犯军令,这些军将联合起来把刘帆这个老不死的火拼掉的心思都有了。
不过现在好了,大家伙不用冒险火拼,只需要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进行一场紧急出海集训,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各立势力,而后再紧密的靠向太子,刘帆老贼以后就没戏可唱了!
有了十足的动力,麻叔等军将干劲十足,居然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南澳岛上的水师左游击所部全部动员起来,浩浩荡荡的组成左游击部偏师,依附在交州水师的高桅大舰左侧。
然后,太子殿下的下一个命令就让麻叔这些老海贼们幸灾乐祸起来,也让刘帆本来十分郁闷的心情,居然也跟着松快了不少:
“既然是集训,那左右游击都不能少!
传令,全体西行,目标:双川岛!”
庞大的舰队在洋面上划出两道巨大的弯痕,转向西行。
沿着海岸线附近昼行夜伏,五日之后,双川岛渐行渐近。
与上控漳厦,下俯潮汕的南澳岛差不多,双川岛的位置也极为重要。
双川岛距离珠江口不过二百余里,快船一个日夜即可到达,再加上双川岛处于珠江口和琼州中间的位置,对于李恪的岭南大开发来说尤为重要。
比起南澳岛,双川岛的环境也更为优越,大小双川岛隔海相望,互为犄角,岛上植被丰茂,水源亦是充足。
在李恪所处的那个年代,这里是国家级海岛森林公园,气候宜人,每年来此游览的游客络绎不绝。
华夏以左为尊,原本还在心里对双川岛右游击所部有着不小心理优势的南澳岛左游击所部众人见识到双川岛的优越环境之后,全都酸的厉害。
更让他们冒酸气的是,当大舰队靠近双川岛时,岛上一声号炮轰响,全岛水师右游击所部尽数出海前来相迎。
比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左游击所部,很显然右游击将军许财因为处事谨慎而勤勉,更让太子殿下称许。
尤其是听说双川岛的外围哨船早在昨日就发现了浩浩荡荡前来的庞大舰队,早早的就将消息传回岛上时,李恪在出海之后,罕见的对这些新附水师军将们赞誉有加:
“许游击能将海岛预警做到一日之前,可见是下了功夫的,我这个太子也不会亏待勤于王事的干臣。
来人,传令下去,水师右游击所部尽忠职守,各赏军饷一月。
海防右游击许财勤于王事,再另赏银一千两!”
太子钧令传出,整个双川岛上下欢声一片,许财更是大喜过望,心知自己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对于太子殿下所要求的紧急集训,水师右游击所部并不排斥,恰恰相反,与不情不愿的左游击所部不同的是,刚得了赏银的右游击所部士气高涨。
再加上本来就有一日的准备,第二天一早,右游击所部就已经做好了出航的准备。
当左右游击两部分列交州水师的大舰队两侧时,出于旗舰的望楼之上,李恪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两部的水平高低。
“唉!”
李恪摇摇头,将手里的单筒望眼镜往刘帆手里一塞,带着不满的说道:
“你自己对照一下吧,差在哪里,自己下去之后好生反省!”
刘帆接过望远镜的时候,手都在抖,这种海战利器的出现,固然强烈的冲击着他那顽固的观念,但更让他焦急和羞愧的是,左右游击两部之间巨大的差距。
明明之前一个来月,大家都还是三龙岛上的海贼。
可招安一个月之后,许财所部的精神风貌已经有了极大的良好改善,而他统率的左游击所部,依然是那种给人一看就是乌合之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