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东流愣神的当口,刚从王莽手中脱出控制的“徐师爷”突然发难,一个健步猛扑上前。
这人虽然穿着师爷的澜衫,可步如星火,手似鹰勾,居然就在短短的一瞬,所有衙役们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江东流反扣在手中。
“徐师爷”面目狰狞,完全没有往日里那副谦恭有礼的模样,眼神凶狠的瞪着周围的人喝道: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这个昏官。”
众衙役集体懵圈,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变幻,一向对衙役们和气可亲的“徐师爷”居然绑架的郡君!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难道这个强闯州衙的人说的是真的,“徐师爷”真的是广南秘谍?
身为事件的主人公,江东流更是满脸懵逼——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叫我“昏官”?
难道我真的很昏吗?
江东流气的想吐血,色厉内荏的威胁道:
“徐朋友你想干什么?还不快点放开本官,你应该知道,劫持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
王莽有些看不下去,嗤笑的说道:
“说你是昏官,你怕是还不服气。
到如今你居然还叫他徐朋友,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瞎呢?”
“闭嘴!你这昏官再啰嗦,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徐师爷”并不在乎江东流怎么想,也不怕那些废物点心一样的衙役,唯独对王莽十分忌惮。
他躲在江东流身后,对王莽说道:
“你放我走,我可以保证不伤害这个昏官,否则的话,我临死也要拉这昏官给我垫背。”
江东流这个时候也知道不对劲了,整个人惊恐的开始发抖,看向王莽的眼神也带上了哀求。
只是不等他开口,王莽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草包的性命么?
这种国难当头还只知道意气用事,不顾大局的昏官除了会坏事,还能干什么?
你若是想杀他,尽管杀就是。”
“徐师爷”闻言一阵懊恼:
“对啊,自己也是昏了头了,抓着这个蠢材干什么?
这白痴郡君死了,对大雍来说恐怕反而是件好事呢。”
他还在后悔,耳边突然响起王莽的声音:
“咦,对呀!”
王莽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有些诡异,只见他阴险的一笑,假模假样的朝着江东流一抱拳:
“江郡君,一路走好,咱家会替你报仇的。”
江东流立时感觉到不妙,想也不想就开口哀求:
“不要!”
“徐师爷”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眼前的王莽影子一晃,再次消失不见。
“徐师爷”大惊失色,人的脑子里刚泛起“危险、必须马上跑”之类的念头,身体还没条件发射过来,就感觉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他手肘上紧跟着一麻,捏在江东流咽喉上的手指一缩一抖。
“咔嚓”一声脆响,“徐师爷”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就把手上的江东流往外一丢。
“扑通~”
可怜的江郡君像只烂布袋一样被丢在地上,叽里咕噜的翻滚几下,躺在地上不动了。
距离最近的几个衙役赶紧抢上前来搀扶,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江郡君两只死鱼眼凸出,口歪眼斜,舌头耷拉的老长,跟个吊死鬼一模一样。
那个最近的衙役吓的手脚哆嗦,伸手一探,险些哭出声来,颤声尖叫道:
“不好了,郡君、郡君他……他死了!”
“不是我杀的!”
“徐师爷”都快疯了,赶紧摆手尖叫着。
他刚要走,脑门上“噗~”的被人拍了一巴掌,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抖了两抖,就像根软面条一样软倒在地上。
满堂衙役们再次惊恐的大叫,尖锐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莽朝右侧的东华厅扫了一眼,冷哼一声道:
“滚出来吧,藏头露尾的,亏你还是一州知州。”
王莽说滚,那东华厅内还真就“咕噜”一下滚出一个胖胖的圆球出来。
这“圆球”一滚落地,马上就跪的端端正正的,扑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抖的像弹棉花一样:
“好、好、好汉、饶、饶、饶饶命!”
“呸!”
王莽鄙夷的啐了一口,厌恶的骂道:
“咱家乃是东宫总管,奉太子令旨前来查探安州守御事宜。
不料却看到广南秘谍行刺,竟是杀害了江郡君,是也不是啊?”
那些衙役还在面面相觑,跪在地上的罗知州瞬间秒懂,马上磕头如捣蒜一般:
“对对对,那广南秘谍凶悍无比,竟是将郡君残忍杀害。
多亏总管出手,才将那穷凶极恶之徒当场斩杀。”
“嗯,很好!”
王莽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又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两句:
“记住,安州守御关系重大,就算你帮不上忙,也不许拖后腿,否则,事后咱家必定取你性命!”